段莹莹觉得师傅好像开心了点,她来到书店就像是鱼儿来到江河湖泊里,如鱼得水的开心。 小徒弟笑得出那颗小虎牙,“近朱者赤嘛。” “倒是把你大师哥那点油嘴滑舌学了个十足。”南雁戳了下小姑娘的脑袋瓜,“想看书就自己找,我去那边,不要跑。” 段莹莹十四岁不是四岁,当然知道不能跑给师傅捣。 从书架里拿了一本机械类的书,段莹莹就站在那里认真的看。 南雁在不远处的期刊杂志区翻看最新的杂志。 大概是出差的缘故,又或者知道她要离开陵县,孙副部没给她寄书。 南雁看的很快,从目录略过一眼,挑选重要的扫视一番,就又拿起其他的来看。 信息择取十分重要,那么多杂志呢哪能看得完,这就需要她有选择的去筛选。 这边的杂志翻看了一遍,南雁想着去看看化工类的杂志,不曾想遇到了人。 “展部长您也来看书呀。” 南雁这招呼打的让展红旗心情复杂,他二十六不是六十二,而且你都要去当厂长了,至少是正厅级央企,不比我这个县城的武装部长级别高? 还一口一个您的寒碜谁呢。 “来找你的。” 南雁想跟人糊,奈何展红旗这人一贯直球,不吃这套。 “是吗?展部长有什么事?您说。” 展红旗懒得去纠正,“没什么,尽地主之谊请你吃个饭,高工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 他多少有些恼了,用这么个称呼摆明了是拉出陵县那套—— 我是武装部长,你是工厂总工,你能不给我这个面子? 南雁笑了笑,“不巧了,中午约了人。” 真的假的? 展红旗从那张笑盈盈的脸上看不出答案。 但明明白白的,自己被拒绝。 不管他来意如何,是好心又或者其他目的,都被这人拒绝。 也好。 展红旗笑了笑,“那祝你一切顺利。” 南雁看着转身离开的人脸上保持着笑意。 甭管你什么目的,私人的还是其他,一概拒绝就对了。 倒不是不想再跟陵县那边有所牵扯,而是不能与你有太多羁绊,不管哪方面,都不好。 南雁是实用主义者,不用孙副部耳提面命就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至于其他的,她没考虑过。 当然,中午的确有约。 孙副部虽然不在首都,但郑君在呀。 对于南雁的一步登天,郑君明显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一群负责人里面数你最年轻。” 她又补充了句,“就你一个女同志。” 这点最了不起。 大型工程项目涉及面大,女同志往往被各方面影响,能够独当一面的着实少了点。 这种工程类的又要四处跑,心的远不止厂房建设这么点事,你不得跟各方面打道吗? 有的人好说话,有的人就难应付。 别说女同志,男同志有时候都处理不来。 能够担任这种大型工程项目施工建设一把抓的,都有来头。 这其中南雁是孤例。 十七分之一的与众不同。 当然,郑君也知道这也不算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凡事都要跟其他十六个男人比。 做得好了那是理所应当,做不好了怕不是又得有人议论“早知道还不如换个男的上”。 作为最年轻,唯一的女同志,南雁所承担的力无疑是最大的。 郑君小声提醒,“回头开会的时候你可以提些要求的。” 这种大型项目,回头定位至少是正厅级,说不定还能算是副部级,当然可以提要求。 组建项目管理班子,需要什么人,但凡要求不太离谱都会应下。 当然这事也是郑君的经验之谈,具体的还得看会议上怎么说。 她的小道消息有限,目前来说也就这么几条。 但足够南雁消化一段时间,“谢谢郑君姐。” “客气什么,咱们什么关系。”郑君一脸笑意。 孙副部明显有其他打算,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上面点名要她做这个挂帅的人,反对也无效啊。 因为这事,孙副部还觉得对不起高南雁,所以去上海跟外商洽谈就亲自去了,未尝没有躲着的意思。 不过瞧着南雁似乎对这重任还期待的。 或许吧,或许真能够肩负重任,做出一番大事业呢。 说完了正事,南雁招呼正在那边喝橘子水看报纸的段莹莹过来。 小徒弟怯生生的跟郑君打招呼。 “这是你……” “小徒弟,不放心我说跟我去沧城那边。” 郑君听得目瞪口呆,但作为外人员她还是能做好表情管理,“真是个有心的好孩子。” 真的惊了。 你去那边本来就麻烦事不断,竟然还要带着一个小姑娘,真不怕给自己找麻烦是吧? 一个敢提要求一个敢答应,真不知道南雁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缺心眼。 这种事情可不是答应着玩的。 不过人小姑娘看着也怪可的,这话郑君也说不出口,只是招呼着人吃饭。 再说起来,就是一些首都的新鲜事。 “你们那的卫生巾还是蛮好的,起码今年首都这边机关里的女同志,每个月都有一包卫生巾的福利。” 一包不算多,就郑君而言不够用,但这是福利品嘛,谁还会嫌弃这个? 而且是真的方便。 因为这,卫生巾倒是现在首都这边打开了一部分市场。 机关单位的女同志都在用,这部分人多是双职工家庭,甚至家里头亲戚兄弟都是有工作的,安利给他们的子姐妹用。 工厂里的一部分女工人也在用。 工人阶级有钱嘛,自己能挣钱干嘛委屈自己? 我一个月几十块工资,难道自己花上一两块钱还不行? 再说了,我身体没那么难受工作也干劲十足,这是个正向反馈,干嘛不能用? 首都如此,上海也差不多。 甚至于上海那边消费更旺盛一些,毕竟民国那会儿上海可是远东第一大城市,彼时的北平还是“乡下地方”呢。 南雁还真不太清楚这些,毕竟华厂长主管的化厂只负责生产便是,至于卫生巾究竟销往何处,不归他管。 这些数据上的统计,华厂长大概也不是很清楚。 南雁力有限,也没怎么留意这些。 “有点用处就好。” 郑君看着一脸谦虚的人,“何止有点用处,用处可大了呢。” 她之前也被痛经困扰,遇到工作场合也只能用意志品质克服。 因为之前有个女同事工作时险些因为痛经昏厥过去,领导对此表示关心,指示女同志要注意护身体。 但也因为这个潜藏的问题,外场合上就需要格外注意。 女同志能面的机会就相对少了些。 虽说不靠这个出人头地,但痛经带来的后遗症方方面面,影响的可不止这一点。 同样的工作,男同志能顶上,自然女同志就要落在后面。 也不止她们部门这样,其他更是如此。 “还是当男人好,起码不会被这些折腾。” 南雁能说什么? “回头我让褚厂长多给你寄点,你算着时间提前吃一颗,这样效果更好。” 郑君觉得南雁这是经验之谈,要不是也痛经哪知道这些? 顿时有种同呼共命运的觉,看南雁也就更亲切了。 话也多了几分,多多少少就提到了南雁即将要去的沧城。 要不是因为郑君下午还要上班,怕不是得继续喝个下午茶再絮叨。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