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处多着呢,哪像你说的就这一点麻烦似的。” “这才哪到哪,你回头就知道了。” 南雁跟几个吊装工人闲聊,问起了扬场机 小吊杆的可行。 “咱们这边都是这么干的,就是将近三百吨的设备也没遇到过,得试试才知道。” 这年代的工人,有偷耍滑头的,但更多的还是这种充热情,不惧困难大胆上的。 “成,差不多等明年这会儿,我请几位去沧城给我帮忙。” “同志你到时候喊一声就行,咱随叫随到。” 南雁十分意的离开了东北。 吊装的难题解决后,剩下还有一个难题,那就是装卸搬运。 据签订的合同,仪器设备到岸这才算是完成接。 换句话说,人家能帮忙给你卸下货船。 但怎么运过去,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南雁路过首都呆了一晚上,刚巧和法国那边通话,人家很是热情的提供方法,“可以请本的货运公司帮忙。” 苦哈哈的南雁笑着开口,“帮忙?你的意思是本那边会免费提供帮助?” “不不不,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本的货运公司不应该说是帮忙,而是提供服务。 这服务很贵的,价值百万。 十来个大化肥工程,那就是千万的服务。 有这钱都能自己搞设备了,犯得着丢给本人? 南雁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法国方面倒也不生气,毕竟尾款还得等人家收到货后才能拿到,现在着急也不是办法呀。 “那可以切割的比较细碎,等运输到目的地后,再拼接焊接,只不过这需要专业技术人员的帮助。” “没事,你们到时候送过来就行。” 南雁丢下的大话让法国代表目瞪口呆,看着任雪松道:“她简直是一头倔驴。” 说不动的那种。 而这样一个人,竟然是总经理。 中方是不是太儿戏了些? 任雪松笑了笑,“我们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只要你们能够按时货就行。” 实际上这些大型设备还没有搞好,货也得等到明年。 他们还需要配合中方的要求来。 南雁还是不太肯死心,打电话到孙副部家里头,“能不能通过贺兰山,搞到一台大型起重设备?” 中美现在在贸易上有往来,贺兰山又对美国那边悉的很,因为没赶上好时候,这笔二十多亿美元的大订单被法国吃去了大头。 美国那边的厂商倒也不是没什么想法,但没有合适的机会。 让贺兰山活动活动呢? “哪怕是一些要被淘汰的设备也行,咱们可以把这设备拆卸研究,搞出属于咱们自己的起重机。” 徐工不就很牛掰吗? 问题是徐工成立于八十年代末,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孙副部的困意去了七八分,“你可真是一点都不肯死心。” 这事他当然知情,国内想要引进这类设备不还得经过外贸部嘛。 只是这事一直没谈成,老江那边催了他好几次,没想到南雁也催他。 “成,我让贺兰山帮忙问问看。” 南雁第二天也没急着回沧城,去找孙副部当面聊了这事。 大型起重设备关键在技术,国内现在技术还不到位,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又没有能供参考使用的机器,自己摸索道路还真就是四处碰壁,搞得十分狈。 如果有这么一台设备,哪怕是废品,也会有所帮助。 当然,最好还是新的。 “可以让贺兰山想想偏招嘛。” 国外也有中私囊的硕鼠,可以利用一二。 把好的判定为残次品,判定者赚足了差价,而他们虽然要多付一笔钱,但残次品哪及得上合格品的价钱? 实际上钱花的少了,还能把设备到,这是三赢局面。 孙副部听得有点懵,他在这个位置也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听人第一次说这种法子。 事实上南雁之所以想到这,完全是因为历史的原因。 毕竟某个阶段,国营工厂的老总们就是这么干的。 人具有趋利,中国人会做的事情,到了资本主义的大本营,只会玩得花招更多。 前提是,贺兰山能够找到这么一只硕鼠。 南雁走后,孙副部陷入沉思之中,或许这法子真的可以? 但是这样的事情,会不会也出现在他们的国家呢? 人有近忧也有远虑,然而到底是近忧打败了他。 孙副部向上级汇报了这一情况,很快得到了批示。 可行。 但注意安全。 对于任何一个想要回到祖国怀抱的同胞,祖国都是的。 即便是暂时不能够回到祖国,在海外也需要以自身安全为第一要务。 等消息传达到贺兰山那里时,这位从小生活在大洋彼岸的青年,下意识地想起了一个人。 会是她的主意吗? 他跟外贸部的那位副部长打过道,对方为人谦和,不像是能想出这种损招的人。 倒是那位高……高南雁同志,他们喜称呼同志而不是小姐先生。 她更年轻,似乎鬼主意更多一些。 看起来像是会想到这些法子的样子。 贺兰山想了想,这并不是什么太难办的事情。 他甚至可以借助自己中德混血美国人的身份,很好的完成这项任务。 这应该算是组织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吧? 贺兰山烧掉了那封夹在杂志里的信,保证完成任务。 …… 南雁回到沧城后才想起来一回事,如今已经六月份,美国那边好像没闹出什么丑.闻? 打电话到外部问了下郑君,确定了这事之后,南雁彻底松了口气。 所以这位总统先生还是听进去了,没有因为那个窃.听器丢掉自己的“王国”。 最近事情多,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松了一口气的南雁很快又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 要拓宽南运河。 季长青看到这汇报后有点懵,“你确定?” 你不是在搞化肥厂吗,怎么又搞起了运河? 实际上大运河因为隔壁省那段已经不能全程通航,挖掘运河的意义在哪里呢? 恢复大唐盛世风景吗? “我问了下咱们这些年组织农民挖河开渠什么的都有,但是大运河一直没有再挖深拓宽过,咱们今年就搞这个吧?” 一同被喊过来的沧城水利局局长看着南雁,“南雁同志,你想要利用水运来运设施设备的心我们明白,但是咱们这大运河水位就这些,你挖深了也不见得能有用啊。” 水量是固定的,你这又是挖深又是加宽的,这么一搞水位只怕又要下降啊。 “咱们可以利用丰水季嘛,我问了下咱们这有经验的老农民,都说今年这天气有点旱,到明年怕不是要有大雨。” 水利局局长脸有些不好看了,这老农民又不是老天爷,他说话你听听就行,哪能奉为金科玉律呀。 “我算了,咱们这边挖运河耗费远比铺设铁路少,而且大运河也的确该重新整治一下,这是利在千秋的事情。” 也就是现在国家穷,没力搞大运河。 你看后来有钱了,大运河不就又全程通航了吗? 季长青拿不定这主意,觉得得跟上级汇报。 “汇报呗,省里也不会拒绝啊,再说了挖河这事不是年年都有的工程嘛,今年就是换成了大运河而已,我听地质局的同志说,大运河两岸的泥土质量不错,不是沙土倒是黏土居多,烧砖好,回头咱们还可以用几个砖窑厂,回头我们化肥厂建设厂房时能用得上。” 季长青:“……你可真会利用啊。” 电话打到省里,省里头不是很支持但也没反对。 这意思就很明确了,你们自己搞,搞砸了搞成了都是你们自己的事。 季长青还有些犹豫不决,“这天气,挖河能成吗?” “这要是遇到暴雨天需要开闸洪,管你夏天冬天呢,不都得干?咱们大不了就早点干中午歇着,下午晚点再动工就是了。”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