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之乏味。 南雁认真的看着每一份计划书,虽然名字跟人有些对不上号,但她还是努力的去做回忆一二。 作为四机部的副部长,她得足够了解国内半导体产业的从业人员,或者说得十分了解这些工厂、研究所还有高校研究组织,一直待在芜湖行不通,回头还得多去地方上。 正好,能给这些人做一个小档案。 正想着,有人敲门。 南雁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有些诧异,但还是让步请人进来。 贺兰山看着桌上散落的计划书,目光落在南雁的手腕上。 “要不要热敷一下?” 贺兰山的话让南雁想起了一个人。 她愣怔了瞬间,“不用,没什么事。” 手腕显然不给这个面子,端起水杯时忽然间乏力,水杯摔在了地板上,登时四分五裂。 “小心。”贺兰山的提醒晚了些,好在白开水倒不至于烫伤人。 但南雁的拒绝就变得十分无力。 热水浸泡过后的巾略有些热,叠着在手腕上。 房间的门敞开着,里面什么情况外人一看就知道。 这是常见的避嫌手段。 只不过这会儿走廊安静的很,似乎并没有人走动。 南雁想,大概是自己这两天把人折腾的够呛,大家现在只想静静。 正想着,手腕那里的温热离散去。 “凉了,换一下。” 贺兰山很不美国,热水省着用,就倒那么一点点。 这个刚被留意到的小细节让南雁忍俊不。 “你这一招,之前用来哄骗女朋友了?” 调侃让贺兰山蓦地抬起头,有些错愕的看着南雁。 “开玩笑呢。”南雁只是觉得这并不像贺兰山会做的事情。 “我父亲工作忙,身体会有些不舒服,母亲经常用这法子帮他舒缓身体的疲倦。” 南雁这才反应过来,依照贺红棉早前对赫尔曼·希克斯的崇拜,这么周到的照顾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还以为,你们都喜进行户外运动。” “那也得有时间。他其实并不是很喜在运动上耗费时间,不过他年轻的时候倒是踢过足球,好像还是俱乐部的替补球员。” 贺兰山还是第一次跟她说起关于他父亲的一些事情。 后来战争爆发,每个人都被裹挟其中,哪怕他是战争发起国的人民。 “他对你们还愧疚。” 贺兰山又换了一次热巾,“用你的话来说,这就是男人的劣,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哪有什么双全法?如果有也被他丢弃了。” 最开始拒绝美国这边给安排的新家庭。 又或者跟贺红棉坦白,用另一种方式弥补另外的儿。 可惜这位有着创造力的科学家,在处理家务事上糊涂虫的很。 两次都做了最错误的选择。 这能怪谁呢? “是不是烫?” 南雁看着手腕,“可能早就烫没知觉了。” 她的冷幽默让贺兰山愣怔了两秒钟,回过神来眼底似是有烟花灿烂。 南雁挪开视线,翻看那些计划书。 “这里面也有我的那份。” “那我还没看到,你特意跟我说,那我回头得好好留意下。” 贺兰山看着忙碌着的人,他想了想又说道:“我的目标是今年能够攻克64kb工艺。” 这个目标略有些宏大,尽管过去几个月国内已经完成了4kbdram存储器的工艺设计,如今已经着手16kb的研究。 但想要在一年内追赶上硅谷那边,多少还有些难度。 “这么雄心壮志?” “我跟自己说,如果完成了可以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奖励。”贺兰山上了那打趣自己的人。 母亲总说他不够勇敢。 大概曾经的勇敢无畏都被他丢弃在美洲大陆。 而现在,他需要做出点成绩来,给自己增加一些勇气。 南雁看了眼手腕上的热巾,目光又落在贺兰山的脸上。 青年相貌英俊,一双眼睛尤其澄澈。 让南雁想起了斯坦福校园里的湖泊。 “什么奖励,要不让我猜猜看?” 这让贺兰山稍有些紧张,觉得自己心跳都加快了许多。 他有些慌的再给南雁换热巾,“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身体恢复的更快一些。” “贺兰山,拿我当奖励,又躲着我,你这样合适吗?”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贺兰山僵硬的站在那里。 “果然是拿我当奖励呀。”南雁绕到人身前,看着那面僵硬的人,“都把我当成你的奖励了,不跟我说说看是不是不太礼貌?” 原本敞开着的门忽然间关上。 贺兰山心口都哐当一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心跳越来越剧烈。 “确定不想跟我说?机会可就这么一次。” 右手手腕上还裹着巾。 温热的,驱散了那几分酸痛。 南雁站在贺兰山面前,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青年。 他们认识好些年了,好在足够的年轻,岁月对他们都十分宽容,没有在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真……” “我要是能够完成目标,就奖励自己跟你告白。” 贺兰山鼓足勇气才拟定的奖励,如今不着寸缕的暴在南雁面前。 其实瞒不住。 她从来都能察人心,比任何人都会揣摩人。 他的那点小心思,又怎么能瞒得住她呢? 只是之前,懒的应付他而已。 “我就说跟我有关嘛。”南雁笑了起来,“可是你就不怕,一年时间太长,我要是在这段时间找了新对象,你岂不是飞蛋打?” “想过。”贺兰山的确想过这事,“但你不会委屈自己,若真是有了新的恋情,那你也很喜他,也还好。” 南雁听到这话微微叹气,“看来你也没那么喜我。” “怎么会?”贺兰山有些情急,“我只是觉得即便没有我,也不缺其他人。” 父母的过往让贺兰山一再思考,什么才是最好的情。 但他并没有找出答案。 父亲一直在做错事,弥补过来弥补过去却本不可能毫无芥蒂。 母亲敢敢恨十分洒。 什么才是最好的? 给她想要的,或许这就是最好的。 如果南雁真的遇到了一个对她很好很好的人,那贺兰山可以远远看着。 他不能给的,有人能给与,这样也好。 “可你怎么就敢确定,那人不是一个擅长伪装的人呢,或者很快他就会去伪装,对我不好了呢?真要是那样,你就不后悔?” 贺兰山被问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那么聪明,肯定瞒不过你。” “哪有?我要是这么火眼金睛,应该早就看出你对我包藏祸心才是。”不至于等到贺红棉说漏了嘴,这才意识到,原来有人一直在喜她呀。 南雁看着耳朵泛红的青年,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你怎么那么容易害羞,我之前认识的贺兰山,可不是这个样子。” 那个贺兰山,虽然有点蠢,但却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百折不挠的毅力。 现在呢?竟然害羞,真是难以想象。 骤然间亲昵的语气和动作让贺兰山不敢动弹,他怔怔的看着南雁,甚至连自己长了一个嘴巴这件事都忘了。 只觉得被掐着的不止耳尖,还有他的心脏。 “要我说,不如换个奖励。”南雁松开手,扯掉手腕上的巾丢到一旁,抓到了贺兰山的那份计划书,“要是真能完成目标,咱们就结婚,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一更啦,二更得到晚上,么么哒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