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啻于一道天雷从头上劈下来。把袁梓晴砸得晕头转向措手不及。 “你这是……” “你放心,我既然有本事把东西趁机偷偷拿走,就一定会找机会悄悄放回去。”何洺怡然自得地说:“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一下,别整天做什么烂好人。” “我没有!” “没有?”何洺冷笑:“真没有的话,她为什么不打电话找秦瑟带她过来,非找你?还不是觉得你好欺负!” 袁梓晴被何洺这一套套的理论给晕了。 谁都知道她和何家关系更近啊! 秦瑟…… 秦瑟的妈妈和何洺妈妈是大学闺的事情,才几个人知道? 沈芳宜找她简直太正常了。 袁梓晴想要和何洺解释。 但,何洺好像很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和思维方式。 她和他有点讲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何洺是成功地阻止了袁梓晴去找沈芳宜。 没多久,韩太太的手镯找到了。她们知道自己误解了之前a大的那个女孩子,想要找她道歉,却发现对方已经离开。 韩太太只能找了卢美英来说事儿。 “我也不清楚镯子怎么不见了的。”韩太太一脸悲苦:“刚好她撞了我一下,刚好我们都在看她。就……何太太,你也知道,我这人脾气不太好。火气一上来,就什么都不管了。你让小何帮忙把这个给那孩子,就说我错怪她了,对不起。” 韩太太拿着的是一个金店的小礼盒。 里面放着,她刚刚派了秘书去买回来的一条漂亮铂金小手链。 卢美英笑道:“没事。多大的事儿啊,那孩子不是小气的,肯定不会介意。你放心好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韩太太还是尴尬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不把东西给瑟瑟?”卢美英说:“她和那孩子是一个宿舍的。” 卢美英特意没有提袁梓晴。 出于私心,她不想袁梓晴牵扯进来。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能撇开就撇开吧。 至于秦瑟,刚才已经牵扯进来了,没办法。 “这不是不好意思嘛。”韩太太尴尬地笑着:“之前叶太太和我说了,不关那孩子的事情。可我不听。你说,我怎么拉下老脸去找叶太太。” 卢美英只能把东西先留了下来。 送了韩太太出屋,她唤来佣人:“去把少爷给我叫来。” 语气有些不善。 何洺来得很快,不过三五分钟,人就已经到了门口。 他轻敲房门:“妈。” 等到卢美英让他进屋后,他才推门而入:“您找我有事?” 进屋后顺手关上了房门。 卢美英指着韩太太刚送过来的小礼盒,把韩太太的来意大致说明了一下,问何洺:“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何洺微笑:“您看过监控了?” “嗯。” “我承认,东西是我拿的。也是我还回去的。”何洺说:“开个小玩笑而已。” 他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咣的一声重响,紧接着是哗啦啦瓷器碎裂的声音。 竟然是卢美英气得推倒旁边的博古架,上面放置的瓷器摆设跟着掉落下来,摔碎。 “我说过多少次了!”卢美英低声音,怒喝道:“别把你小时候学的那些破烂手段带到家里来!你就是不听!” 何洺依然笑嘻嘻着,语气平静:“妈。我去的那个地方是孤儿院,不是什么偷摸狗的地方。我说好多次了,你怎么不信!” “可是偷东西你总会吧!” “本来是不会的。”何洺笑容不变:“但是您总怀疑东西是我拿的,我慢慢也就学会偷东西了。” 啪的一下。 何洺脸偏了偏,脸颊上多了个鲜红巴掌印。 卢美英神痛苦:“你怎么就是不学好呢。” 何洺不是何家亲生的孩子。是收养的。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 就连和何家关系很近的袁梓晴也不知道这件事。 为了让何洺在良好的环境里长大,免得周围人对他的身份指指点点,何家甚至搬离了原本的住处,来到了陌生的a市生活了很多年。 后来还是何洺大一些可以独立了,卢美英和丈夫才没有在a市久住,时常回到原来的家乡住着。偶尔来a市。 眼下。 对于卢美英的质问和痛苦,何洺什么都没有回答。 “您还有事吗?”他说:“没有的话,我就出去了。” 然后,他朝着卢美英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走出房门。 —— 秦瑟跟着叶维清一起,两个人吃了好多东西,又看了会儿风景画。觉得屋里有些闷了,索走到庭院里去吹冷风。 没想到还有其他人也在庭院里。 “聂总经理。”叶维清和立在院中的聂海打招呼:“你怎么也出来了?” 聂海刚才正凝神思索事情,冷不防听到了董事长的声音,赶紧抬头看过来,笑说:“年轻人喜热闹,还能多待会儿。我啊,年纪大了。该说的事说完,该结的人认识了,也就没事可做。出来透透风。” 他这话说得实在。 秦瑟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时候她发现聂海好像有话对她说,言又止地,憋半天愣是一个字儿都没讲。 “请问,您有事吗?”秦瑟说。 聂海看看叶维清,看叶维清没反对他开口,总算是鼓起勇气问出来了:“秦小姐是不是认识犬子?” “嗯?”秦瑟愣了愣。 “聂书函。”提到自家儿子,聂海嘿嘿笑着,没了平时的沉稳,多了些自豪:“他也和你们一个学校。是校报记者,平时总拍点照片。他带回来的照片上,出现过秦小姐。” 处于对董事长和未来董事长太太的尊重,他没有直接喊叶太太,而是只说了秦小姐。 秦瑟没想到世界那么小。 兜兜转转,都是人。 “聂学长啊,我当然认识。”秦瑟笑着把第一天到a大就遇到聂书函的事情说了起来:“第一天到校就认识了他,也算是颇有缘分了。” 聂海暗松了口气。 看来董事长的未婚,是个好脾气的。以后他们手底下这些人,不至于太为难。 聂海道:“之前听说您的名字,我就觉得好像是您。再想想相貌,是真的像,所以多嘴问一句。” 这话题到这儿也就结束了。 叶维清正好有关于酒店的事情要问聂海,两人就在旁边说了一会儿。 秦瑟百无聊赖地在旁边散着步,看看周围的冬景。 冷不防的,她望见了稍远一些的地方,好像在小花园那边,有个人正闷闷不乐地坐在花坛边。 看轮廓依稀是何洺。 秦瑟回头。 叶维清和聂海正聊得带劲儿,一时半会儿的不会结束。 她扬了扬手朝叶维清示意了下。看他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就朝着小花园那边走过去。 离得近了,秦瑟发现自己看的果然没错。 那个蹲在花坛边上的瘦瘦的身影就是何洺。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何洺,没有了招牌式的甜甜的笑容,紧绷着的神看上去十分落寞。 再一细看…… 秦瑟顿了顿。 她正好带了个小手包,从里面拿出纸巾,递到何洺跟前:“呐。” 何洺用手背蹭了蹭脸颊和眼睛,扭过头去:“你走开。” 秦瑟果真走开了。 她往远一点的地方迈了半步,继续把纸巾伸到他跟前:“喏。” “再远点。” “不能再远了。”秦瑟一本正经地说:“再远的话,我这样伸着胳膊,会拉伤手臂筋的。” 何洺被她这话给堵得没了脾气。 “你说你这人真是。”他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到底是接过了纸巾:“又不需要你帮忙,你烂好心做什么。” 说着话的功夫,他把纸巾摊开,覆在脸上。 纸巾一点点润。 秦瑟叹了口气,把一整包纸巾都从包里拿了出来,到他的怀里。 然后她果断离开了。 听着她靴子踏地声渐渐远去,何洺忍不住暗骂了一句他在卢美英跟前不敢说的话。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