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什么算有诚意的。” 十五:“要不然你请我吃顿饭吧好不好?” 陶陶痛快的点点头:“行,那到时候你挑地儿,我请客,对了你什么时候的生辰?” 十五:“我是腊月二十四的生。” 陶陶一愣:“你的意思是,明儿就是你的生?” 十五:“明儿我可出不了,所以这寿礼你得今儿送。”陶陶明白过来:“合着你今儿就是来讹我一顿饭的,好吧,你说去哪儿?”反正自己也没事儿,而且今儿也是自己的生,跟十五混在一起过,也算有个伴儿了。 十五眼睛都亮了:“我知道一个馆子,比老张头这儿清净,你指定喜。”走了,咱们现在就去,说话拖着陶陶上了马车。 七拐八绕的等到了地儿,陶陶下车抬头看了看,像一个私家宅院,连个招牌都没有,他们一下车,门口一个管家似的人物了出来,给十五磕头:“奴才六福给十五爷请安。”十五:“起来吧,我今儿带了个朋友来吃饭,就去灵犀阁。” 六福目光不着痕迹打量陶陶一遭,心说万岁爷刚给十五爷指了邱尚书的千金,十五爷这就带了个姑娘吃饭,这不明摆着不意这门亲事吗,而且这位可瞧着眼生,不像是哪府的闺秀,自己怎么糊涂了,谁家闺秀会跟个男人出来吃饭啊,要说是哪个楼里的清倌人吧,这位外头这件儿狐狸的斗篷可是一儿杂都没有,瞧着年纪也就是十二三的样儿 ,便是那些世族大家的千金小姐,这么大的时候也不一定舍得用这样的好皮做斗篷啊,长得虽平常了些,眉眼间一点儿小家子气都瞧不出来,尤其跟十五爷在一处,不见半点儿卑微的姿态,反倒是十五爷像是有些上赶着讨好的意思,这位是谁? 心里虽疑惑却不敢怠慢忙躬身道:“给姑娘请安。” 陶陶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人身上有种悉的觉,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摆摆手左右看了看:“京城里还有这样的馆子,我怎么不知道?” 十五得意的道:“怎么样,没来过这儿吧,我跟你说这儿的厨子可厉害了,做的菜比里的御膳都好吃。” 陶陶听了只觉疼忍不住道:“就算我打赌输了,你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吧,回头付不起饭钱岂不丢人。” 十五:“别人说付不起帐还可能,你说可是笑话了,如今谁不知你是财主,一顿饭就心疼了?” 陶陶:“再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说花的。”说着看向六福:“你这儿一顿饭得多少钱,给我个实数儿,我这心里也好有个底儿?” 一句话倒把六福问住了,来他们这儿的还真没有在乎饭钱的,说白了来的都是有身份的,那些暴发户即便搬了金山来也进不去这个门。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来。 十五笑了一声,拉着陶陶:“走啦,我可饿了。” 从进了灵犀阁陶陶眼睛就不够使了,左看看右瞧瞧,心说这馆子的东家是谁啊,这么大手笔,这屋子里从桌椅到摆件儿,每一样儿都不是市面上能见着的,这一屋子得值多少银子啊,陶陶都算不出来了。 十五过来拖她坐下:“盯着那些瓷瓶子看什么,怪没意思的,你来尝尝这个茶可入得口?”说着把一个小茶盏递到她手里。 陶陶仔细瞧了瞧不道:“好器皿,好器皿,这样的器皿,茶怎会差?”浅浅吃了一口道:“武夷山岩壁上的大红袍,用的是梅枝上的雪,我猜的可对?” 旁边的六福愣了愣:“姑娘好本事。” 十五道:“三哥最讲究这个,你是跟三哥学的吧?” 陶陶:“三爷可不喜大红袍。” 六福心里暗惊,这丫头倒是什么身份,跟十五爷来这儿吃饭已经够奇怪了,怎么又跟三爷有牵连了,而且这武夷山岩壁上的大红袍可是贡品,寻常人想吃都吃不着,听这位的话音儿,仿佛一点儿都不稀罕似的,更何况什么人能让三爷教这个啊? 陶陶放下茶杯看了六福一眼:“你们这儿有没有面?” 六福忙道:“有,有,姑娘想吃什么面?” 陶陶:“做生吃的寿面,先上两碗,至于别的就捡着厨子拿手的上吧,酒要米酒,筛热了拿上来。”六福心说这位真是行家,只是这寿面,忽想起明儿就是十五爷的生辰,难道是两个小情人,提前跑出来做生来了,这丫头倒是哪府里的?越发叫人猜不出来了。 不一会儿酒菜面都端了上来,陶陶对菜不兴趣,无论晋王府还是□□的厨子都不是无名之辈,手艺也各有所长,就算这个馆子的厨子再牛,也不过更致些罢了,倒是面做的很好,均匀的银丝面在清凉的顶汤里,格外剔透,挑起来竟是长长的一儿,真正的长寿面。 陶陶默默的吃了光,抬头见十五盯着自己,不道:“你不吃面,看着我做什么?” 十五柔声道:“陶陶,我有话想跟你说,我……”话未说完门忽然从外头推开来,被打断的十五恼起来:“谁这么不长眼,三,……哥,怎么是您?” 第73章 三爷:“六福说十五弟来吃饭,我还当听差了,就过来瞧瞧,果真是你,怪不得里寻不见你呢,原来跑这儿来了。” 十五:“那个,三哥寻我做什么?” 三爷笑道:“不是我寻你,是十四。”话音未落就听一阵朗的笑声,伴着笑声进来个十六七的少年,长得甚为俊美,眉眼跟几位皇子有相像之处,脸部的轮廓却更有棱角些,显得五官也格外深邃,脸晒的黑里发红,目光有些不羁,像是一匹矫健的野马,陶陶眼睛直勾勾盯着帅哥,心说怎么能长得这么帅呢。 觉她直勾勾的目光,十四这才扫了她一眼,颇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不知是嫌弃陶陶没什么姿还是嫌她花痴,总之那眼神是明明白白的嫌恶,嘴巴更是恶毒:“老十五,这一年不见,你这品味可差多了,哪儿找来这么个难看的黄丫头,这还没长齐全呢,能伺候舒坦吗。” 陶陶听见他这般口无遮拦气的脸都红了,刚要发作,可想起三爷叫他十四,估计是那个在西北军营里头历练的十四皇子,顶着皇子的身份,自己若是不敬岂不找倒霉吗,尤其在这儿,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吗,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儿这疙瘩算是系上了,等有机会看自己怎么找回来。 想到此心里也不恼了,别开头不搭理也就是了,十五可知道这丫头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又怕十四搅合了自己好容易找的机会,忙拦着十四:“十四哥,昨儿我还说呢,不想今儿就回来了。”说着凑到十四耳边儿小声道:“兄弟这儿不方便,改做东请十四哥吃酒。” 十四却不是个好打发的,反倒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指了指陶陶:“有什么不方便的,莫非还舍不得这黄丫头。”说着上下打量陶陶一遭:“衣裳倒是不差,你是谁家的,爷怎么没见过?” 陶陶忍了又忍真有些忍不住了:“谁家的也不是,我就是我自己家的。” 十四听她说的难听,哼了一声:“爷跟前我,我的,这是哪家的规矩?” 陶陶气到极致反倒笑了起来,而且笑的异常灿烂,她这一笑,脸颊一侧的酒窝若隐若现的,笑起来睫忽闪忽闪的,一双眼里光芒转,十四微微点头道:“这一笑还凑合能看。” 陶陶:“奴婢生的丑陋,碍了十四爷的眼,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一定好好反省,回头到了清明,去我爹娘坟前多烧些纸钱儿,好好问问他们怎么把我生的这么难看,十四爷说这样可好?” 十四愣了愣:“你这丫头好刁的一张嘴,爷说的是实话,怎么把你爹娘也牵连出来了,你自己照照镜子,难道你这样算好看的?” 陶陶笑的更灿烂了:“奴婢自然不如十四爷好看,好在奴婢不是十四爷的丫头,十四爷不用天天对着奴婢这张丑脸,真真儿万幸。” 十四眉头皱的更紧了,心说这丫头虽一句一个奴婢,听着极规矩,可句句都带着刺儿呢,十五从哪儿来这么个刺球儿一样的丫头,还领到这儿来,而且瞧十五的样儿像是对这丫头颇有意思似的,这么个没规矩的丫头,实在该好好教训,想到此脸一沉:“爷这走了才一年,就出来这么个没规矩的丫头,若是爷府上的,一顿板子先打个半死教教规矩再说。” 陶陶却道:“亏得奴婢不是十四爷府的丫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么看来老天爷对我还是不错。”她这话真把十四气的够呛,刚要发作,三爷知道他动了真气,而这丫头什么子,自己还能不知道吗,这张小嘴刁起来真能气死人不偿命。 伸手把陶陶拉到跟前儿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张嘴越发不饶人了,跟你说过几次了,现在心里想想再说,这个张口就来的病,多早晚才能改了。” 陶陶嘟嘟嘴:“人不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能等着人家欺负吧。” 三爷:“谁欺负你了,十四逗你玩呢,几句玩笑话罢了,哪能当真。”说着看向十四:“这是陶陶。”十四愣了愣:“这丫头就是三哥收的那个弟子。”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