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扁扁嘴,使出撒手锏。 她抓着他的手,放到被窝里面,然后摆出一副乖乖女的样子,闭上眼睛,气哼哼地说道:“睡觉!” 姜智豪黑沉的眸子里闪现出危险的气息。 第54章 即使闭着眼睛,任意也能受到男人炽热滚烫的眼神, 如热浪般的气, 似有若无地拂过她的面颊, 动她耳侧柔软的发丝。 她仿佛沐浴在炽热的光源里。 任意眼睫翕动, 轻轻睁开了眼睛。 虽早有预料, 但她还是被男人灼热的眼神给烫到。 姜智豪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黝黑的瞳孔里全是她的影子。 任意害羞,她抓着他那只手,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背对他, 严丝合地窝进他的怀里。 而他的手,依然放在她的前。 那是她想给他的温暖。 “睡吧。”她手指覆在他的手背上, 轻声说道。 “你喜这样睡?”姜智豪浓郁低哑的嗓音响起。 任意脸颊红了红,反问:“你不喜?” 姜智豪稍一停顿,“喜。” 任意再次拍了拍他的手背:“喜就睡吧。” 被吓傻了的任真,像条疯狗一样搭车回家,在家门口, 她砰砰砰拍门, 像是被人追杀一般。 夜半时分的敲门声, 将正睡得好好的袁丹果惊醒, 她胆战心惊地走到门口,隔着门板小声问:“谁呀?” 门外传来任真惊慌失措的声音:“妈,是我。” 袁丹果表情惊厥地开门。 门刚开了条,任真慌不择路地跑进来,角的血迹沿着下巴至颈项处, 丝丝缕缕的血迹让她看起来格外狈。 她眼神呆滞地看向母亲:“妈,汪郁,汪郁是……” 不等她说完,袁丹果惊慌莫名地捂住了女儿的嘴,她拖着女儿往里走。 两人趴趴悄悄地进了任真的卧室。 袁丹果反锁房门,拉着任真的胳膊往里走了几步,她低声问:“你脸怎么了?” “汪郁打的,”任真呼呼气,“她说三年前在a市的病房里见到过我。” 任真害怕慌,连身上的血迹都顾不上擦。 袁丹果眼睛瞪大,她死死地盯着任真,声音颤抖地问:“她,她说自己是任意了?” 任真想了想,缓缓摇头:“那倒没有。” “她原话是怎么说的?”袁丹果追问。 “她问我见没见过她,我说没有,她就打了我两巴掌,说三年前在病房里见到过我。”任真眼神放空,“再就没有了。” 袁丹果提着的心慢慢放下,她表情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应该是没恢复记忆。” 她心有余悸地说道:“如果恢复记忆,她用不着半夜再去打你,她肯定会直接回家,找你爸,找我们。” “会是这样吗?”任真的眼神有些飘忽,高高肿起的脸颊像两块膨发了的馒头,别扭而难看。 袁丹果推着女儿来到卫生间,拿了干净的巾帮她擦拭脸上的脏污和血渍。 任真疼得“咝”了声。 “她下手够重的。”袁丹果皱着眉头问道,“你还手了吗?” 任真龇牙咧嘴的:“没来得及……” 两下就被打蒙了,哪有机会还手? 袁丹果瞪了女儿一眼,语气埋怨地说道:“下次,给我狠狠地打回去。” “妈,我怕,怕她恢复记忆。”任真苦着一张脸,脸上是胆怯和后怕。 袁丹果叹了口气:“早知道姜智豪能找到合适的配型,就该按原计划进行。” 任真:“什么?” 袁丹果摇了摇头:“算了,你不必知道。”她一边帮女儿擦拭一边轻声嘱咐,“别自阵脚,稳着点儿。” 任真用手抓住老妈的肩膀,“妈,我们会没事吧?” “肯定没事。”袁丹果安女儿。 嘴上说着没事,其实袁丹果心里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说来也怪,任意打完两巴掌之后就真得没有了动静。 她在积极跟医院方面沟通,确定手术时间后,她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姜智豪的病前。 那天的光很温暖,任意站在医院走廊靠窗的位置,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她整整站了一个下午,终于听到沈英博如释重负的声音:“手术很成功!” 两滴透明的眼泪自任意脸上缓缓淌落。 太动了。 一个多月后,姜智豪出院。 在住院部楼下,沈英博单独将姜智豪拉到一边。 他低声音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 姜智豪本来还笑容灿烂的脸立马黑沉下来,他面不愉地盯着沈英博:“你确定?” 沈英博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饥不择食,所以才特地叮嘱你一下。至少忍半年,半年后,你干嘛干嘛。” 他嫌弃地摆手,“走,快走吧,别在我这儿碍眼。” 在任意悉心照料下,姜智豪身体恢复情况相当好,身体恢复得好并不代表他就可以任意妄为了。沈英博特地嘱咐他,起码半年之内不要有夫生活。 自从认出任意之后,姜智豪和任意还从未越过亲密接触的那条线。 做手术之前,两人还勉强可以搂搂抱抱以相思之苦,手术后有二十天姜智豪是在无菌仓里度过的,连搂搂抱抱都成了奢望。 这好不容易出院了,姜智豪攒了一身的力气,却换来沈英博再三强调的“医嘱”。 他脸沉郁地坐上车子。 任意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笑着跟沈英博告别后,跟姜智豪一起坐到车子后排。 车子启动后,任意探究地看着姜智豪的脸,小声问:“谁惹你不高兴了?” 姜智豪看向窗外:“没有。” 任意丝毫不在意他僵硬的脸,她主动拉起他的手,“有心事一定要告诉我,一定不要憋在心里。” 姜智豪淡淡“嗯”了声。 坐在前头的司机悄悄通过后视镜瞟了眼坐在后排的夫俩。 眼神中是对任意的无限同情。 姜智豪如冰山一样的表情是出了名的,跟他坐一起,他的低气会笼罩很远的范围。 回到家,任意拉着姜智豪来到他原本住的卧室。 门一打开,姜智豪站在门口,愣住了。 三年多不见亮光的卧室,此刻被温暖的光给填了。 单、被罩全换了新的,两个大大的枕头紧紧地挨在一起,桌子上着馨香四溢的鲜花。 任意盯着呆愣的姜智豪,轻轻晃了晃他的手,小声问:“我擅自更改的,喜吗?” 姜智豪揽住她的肩,“你安排的,我都喜。” 他深深地呼一大口,“花香真好闻。” “你喜花香吗?”任意笑了,“我只是选了我喜的花。” 任意转了个圈,走到前,她大喇喇地躺上去,“被褥和单也是选的我喜的,”她抬起胳膊捶了捶,出意的神,“太舒服了。” 姜智豪往前走了几步,盯着她无所顾忌的躺姿,微微皱了下眉头,“你睡,我睡地板。” 任意猛地从上弹起来,她瞪着眼睛问他:“你说什么?” “你睡,我睡地板。”姜智豪面不改地说道。 “为什么?”任意讶然极了。 她以为他是很很自己的,出院后,他最想做的事情,难道不是跟自己同共枕? 姜智豪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委屈巴拉地说道:“沈英博说,半年内不许我近你的身。” 任意:“……” 姜智豪鼻尖蹭了蹭她的:“三年多都熬过来了,就不差这半年了。你睡我旁边,我忍不住。我们还是保持点儿距离。好不好?” 任意抿,姜智豪说得貌似有道理。 “你刚出院,睡地板对身体不好。”任意起身,“我打地铺,你好好睡上。” 她伸出手指,掩住姜智豪开口的嘴,“听我的,否则,”任意做了个凶恶的表情,“我就不理你了。” 任意的威胁很奏效,姜智豪乖乖不说话了。 下午两人并没有出门逛街,而是各自在家里打发时间。 公司派人送了一沓资料过来,姜智豪戴上眼镜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任意在台摆花花草草。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