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樨放弃全国决赛的事情在学校引起了一阵子的议论,但当事人完全没受影响,完全不理会,也就不了了之了。 随之而来的五月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等沈樨在学校门口见到张弛的时候中考已经结束了。 “你怎么来了?” 正值放学时间,申大附中的校门口人来人往,但沈樨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惊觉小正太竟然已经长这么高了。 “来看看以后的高中啊。”张弛答得理所当然。 “嘿,这么有信心?不怕马失前蹄?”沈樨故意跟他开玩笑,她知道能让张弛说出这样的话,说明是十拿九稳了。 “放心,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张弛一本正经地回答。 “好好,天才小竹马,你最,好了吧!” 听到沈樨对他的称呼,张弛终于笑了笑,说:“沈爷爷明天出院,所以我和我爸今天都过来了,我爸直接去医院了。” 沈张两家一贯亲近,沈樨也不觉意外,点点头问道:“那你们今天住哪儿?我们家?” “自己家。” 张弛答的平静,沈樨却惊呼出声:“你们买好房子了?这么快?” “嗯,因为沈爷爷出事,我爸就没和沈叔叔多说,在锦绣苑后面的小区,也是二手房,面积比你们家小一点。”张弛一边解释一边拿过沈樨的书包问道,“我们是直接去医院还是你要先回趟家?” “去医院。”说完沈樨也不忘揶揄他,“怎么变得这么绅士?马上要成为高中生了就是不一样啊。” 回答她的是张弛的一记白眼,还有一脸傲娇。 看着两人说说笑笑地坐上出租车,顾定珩还是站在原地,这是他第二次见到那个男孩来找沈樨。相比第一次,男孩已经看不出比他们小很多了,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少年老成。无疑那是一个优秀的男生,所以他更在意,不想看到沈樨对他那样笑。 在沈樨给他打电话的那一晚他就知道自己对沈樨的不一样,不同于其他任何一个女生。 但他不会当众表白,在他看来那种当着所有人面的表白并不是真正的浪漫,甚至是一种胁迫式的道德绑架。完全没有情铺垫,急于求成,甚至只是放手一搏,带着赌一把的侥幸。不顾对方受,自以为是,只会让对方尴尬。 不,他希望的是一种润物细无声,丝丝入扣。不用舆论来迫,而是通过实际行动来打动她。当然,等双方确定彼此心意后,他会来做那个向前多走一步的人,给她一个最浪漫的承诺。 可是他忘了,这一切的前提是没有一个强劲的对手。看来,他有必要改一改自己的计划了。 于是,当晚沈樨的手机不再收到“吃了没““睡了没”“晚安”这样没营养的话,而是一句让她差点丢了手机的话。 “沈樨,我喜你。——顾定珩” 第39章 chapter 41不能自己 对于顾定珩的突然表白,沈樨有些不知所措。 要说没有一丝开心,那是假的。毕竟无论哪一世顾定珩都是大众男神,被男神表白,总有些窃喜。 惊讶呢?也有。但回想起他前段时间莫名的开始发短信,似乎也有预兆。 拿着手机里的那条短信看了又看,不得不说,惊大于喜啊…… 而之后顾定珩的表现更是让沈樨惊得差点掉了下巴,原来系男神情窦初开是这么的简单暴。 先是单方面宣布承包了沈樨的早餐。原话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一个人住,每天做早餐太辛苦,外面买的不营养,以后我给你带早餐。 看着手里荤素搭配得当的三明治和酸,她很想问问这是谁做的?不是说顾妈妈是黑暗料理界女王吗? 当然这并不是最不能接受的,最最让沈樨不敢相信是顾定珩能会做的事情是,每天手机里的这一条条三行情书的短信是什么鬼?肯定是网上找的吧! “我很喜你像雨洒落在热带与极地不远万里” “我很喜你没有因为没有所以” 快告诉我,这货不是顾定珩。 顾定珩的追求很低调并没有大动作,但他身边的人还是有所察觉,首先发觉猫腻的当然是钟期。 当钟期问:“阿定,你最近对课代表很不一样啊?”时,他得到了一个回答,差点让他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我在追她。” 好吧,课代表是很好,但阿定在追她?阿定竟然也会追女生? 顾定珩看了看他的傻样,平心静气地嘱咐:“她还没答应,你不要声张,我不想给她惹麻烦。” “哦哦。”钟期点头如捣蒜,然后才反应过来,大惊失道,“啊!课代表竟然没看上你?啊哈哈!”惊讶,还有点幸灾乐祸。 事实上,沈樨并不是没有答应,而是直接拒绝了。 在顾定珩表白的第三天是周末,他和沈樨都在少年上课,下课后沈樨就在少年外的马路上拒绝了她。 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沈樨穿着白t-shirt,手上搭了一件枚红的薄针织衫,下身穿了灰的休闲运动,脚上还绣了一只可的熊猫头像,背了一个黑双肩包,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扎成马尾。路边是法国梧桐,已经郁郁葱葱,遮挡了下午三四点的太,又透出几缕俏皮地洒下来,就这样轻轻笼在他们身上。 顾定珩都有些意外自己竟然记得那么清楚那天沈樨的样子,连细节都一丝不差,而他们之间的对话每一句每一个词他都记得。 “对不起,我没想过在高中早恋。” “那现在开始想。” “好,我想了,确定高中不早恋。” “为了学习?” “是。” “早恋那么美好的事别被学习耽误了。” 沈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笑了,大概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他自己都怀疑那个人还是自己吗?果然,恋中的人都早已不能自己。 “我不觉得早恋美好。”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恋。” 见沈樨还是要拒绝,顾定珩赶紧又开口道:“你不用做什么,只要不拒绝我对你好就行。真的,别着急拒绝我,相信我,好不好?” 这样小心翼翼的顾定珩沈樨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于是心里有那么一丝不忍。 “这对你不公平。” “没有什么不公平,恋本来就不应该讲究公平不公平。” “搞得你像恋专家一样。”沈樨嗤之以鼻。 “不是,不是专家,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沈樨听得都要疯掉了,以前她们公司的女同事私底下都说顾定珩肯定不懂浪漫不会谈恋。不会贪恋个鬼啊,情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看她没回答,顾定珩再接再厉的说:“我也是第一次恋,会努力做好,你先体验一下有男朋友的受,看看我符不符合你的要求,就像是找工作有试用期一样。” 试用期?亏他想得出来! 顾定珩一再强调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肯接受。面对这样的他,沈樨有些无力招架。 真的,顾定珩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谁又能阻止他呢?想起有一次他们公司的设计师设计了一款中国风的灯,材料是纸质的,但一开始找到的材料不是太软就是太脆,顾定珩带着团队走遍了全国各地的造纸原料产地,拜访了一位又一位传统手工艺人,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实验,最终新制造出了一种最合适的材料。后来,那系列的灯具在国际上获得了大奖。 所以最终沈樨败下阵来,接受了顾定珩所谓的恋试用期,接受了他这个预备役男友。但她真没想到顾定珩会做那么多事情,送早餐、写情书,还会三不五时的送个巧克力、小甜点。他还记得她喜吃山崎的面包,周下课的时候会拎着面包袋子在少年门口等她,然后送她回家,再递给她面包。 曾经的沈樨也有男生追她,也会有各种花心思送礼物,但礼物沈樨都不会接受。顾定珩却不一样,他送的全是吃的,说起来都是小东西,不算是礼物,也不好拒绝。 终于忍不住,沈樨问他:“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我爸啊!”顾定珩有些不以为意,“我爸说要想抓住一个人心,就得先喂她,从小到大我都看他这么做的。小的时候,睡觉前他们会一起拥坐在沙发上,你一句我一句的给我念故事书,然后哄我睡觉,等我睡着他们就出门去约会,我爸就会带着我妈到处去吃好吃的,据说申州市大大小小的店他们都去吃了个遍。等我长大点,他们一到假期就带着我去旅游,经常是我玩我的他们玩他们的。” 说起他父母在儿子面前的秀恩史简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沈樨倒也听得津津有味,原来顾定珩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所以他并不是不会对一个人好,而是想不想,如果他想,应该也会像他爸爸一样去宠一个人吧。 沈樨不由得觉到力,面对顾定珩他有无限矛盾,在一起是圆了上辈子的梦,但现在的顾定珩并不是上辈子的顾定珩啊。她还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的情,对他是崇拜多一点尊敬多一点,还是慕多一点呢?面对顾定珩,她觉得自己好像不会了,本不知道怎么去恋。 还好高一年级的期末考试很快就来临了,这是进入高一以来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全市联考。全校师生都很重视,经过一年的学习后,大家是进步还是退步,中考中的佼佼者还会保持领先地位吗? 因为天气暖和了,读书教室已经取消,放学后的时间除了住校生,大部分学生都选择在家学习。 原本顾定珩是要约沈樨一起来学校学习的,但想想又太招摇,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最终还是各自在家学习,有遇到什么不懂的相互打电话讨论。 考试结束那天沈樨就回了南市区的家,对此顾定珩很有怨言,但也无计可施。只能把她送到公站,看她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回去了。然后他开始从未有过的思念一个人,尤其是当他父母在他面前秀恩的时候。 沈樨这么着急回去是有原因的,因为严可出事情了。她因为要参加一家唱片公司的选拔,第一天考试就缺考。老师一个电话打回家,严爸爸就直接杀到了市里把她抓回了家,现在严可正在绝食抗议中。 沈樨火急火燎地赶回家,放了行李,看了看爷爷,然后就骑了车往严可家赶。严可家的小五金店离沈樨家骑车也就十五分钟左右,一楼是店面二楼就是一家人的住处。 一看到沈樨进来,严爸爸严妈妈就像看到了救星。 “阿樨啊,你来了就太好了,赶紧去劝劝这丫头,两天不吃了,这身体怎么吃得消哦。”严妈妈慈母心肠,唯一的宝贝女儿不吃饭,简直要了她的命。 “吃什么吃,不吃拉倒。阿樨,你是个好孩子,这丫头不跟你一样好好读书整天瞎搞胡搞什么乐队,你帮叔叔劝劝她,那个没出息的,好好读书才对。”严爸爸是恨铁不成钢,最怕女儿走弯路。 “严叔,严姨,我都知道,我会好好劝她的。”沈樨经历一世后更加懂得做父母的心,天下的父母都是希望儿女好,哪怕一时不理解,但只要是对儿女好的,他们最终都会支持。 等进入严可的房间,沈樨就笑了。这丫头就会糊爸妈,分明藏了那么多吃的,还装绝食。亏得严爸爸严妈妈都急坏了,没仔细想,如果进房间来一看就能看穿严可的小把戏了。 “阿樨,你终于来了!我这回可亏大发了!”严可忍不住各种诉苦。 冒着缺考期末大考的风险去参加选拔,结果刚进第二轮她就被严爸爸给抓回了家,选拔当然不了了之。 “这么好的机会就因为我而错过了,我无颜见江东父老啊!”严可就差掩面哭泣了。 “好了,好了,机会错过还会有的,你先想想怎么说服你爸妈吧!”沈樨拉开粘在她身上的严可,“他们很担心你。” 说道爸妈,严可更蔫了吧唧了,叹了口气说:“还怎么说服,本无法沟通好不好!”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你也不要太跟他们对着干了。而且你以前不是都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做乐队的吗?这回怎么这么大胆?”沈樨讲自己心里的疑问说出。 “唉,其实我们一直想出一张自己的原创唱片,哪怕出录damo也行,可我们都是穷学生啊,哪里有钱。这次这家唱片公司完全针对新人原创乐队,承诺一定会出一张唱片。所以我们大家都想试试,而且我们在livehouse演出的视频他们也看过了,觉得我们有希望的。”严可说着情绪有低落下去。 “那你们想过没,出了一张唱片之后呢?你们何去何从?继续发片完全走上演艺道路,还是回到学习专心上学?”沈樨直截了当的问。 “我们没想那么多呢……就想做张属于自己的唱片,其实如果有钱的话,我们更愿意自己做,这样也更能随自己的心愿,做一张完全属于我们的唱片。”严可一向都不是个计划严谨的人,走一步算一步。 沈樨看着严可想了想,开口道:“自己做唱片的话业余时间就行了吧?学业不会受影响?” “自己做就没有合同约束啊,就是资金困难。没钱寸步难行,有钱能使磨推鬼。”严可的零用钱不算少,但组乐队本来就很花钱,她这些年存的那些早花得七七八八了。乐队成员都是和她一样的高中生,基本没有积蓄,乐队商演积攒的那些除去开销,也还远远不够。而原创乐队本身没有太大商业价值,很少有广告商愿意出钱赞助。 “我这里大概有八万块,你可以先拿去用,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沈樨还是说出了口,因为她想起成为coalyan后的严可谈起乐队时的那种遗憾,她不想严可再经历一次。哪怕乐队最终还是会解散,起码让他们能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唱片。 “什么?你竟然有这么多钱!”严可大叫起来,“你哪里来的钱?” 前段时间沈樨趁着股市大好做了几只短线股,将五万块变成了十万块。当然这样的机会也不是经常有的,只是刚好她曾经看到过新闻,留意过这几家公司的情况。 “我爸妈给我的零花钱,然后我有在炒股。”沈樨实话实说。 “炒股?哇,阿樨你也太厉害了吧!”严可抱着沈樨大喊大叫起来,“你简直是我的大救星,幸运女神!”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