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道:“我这辈子从来没做过对……对不起静韵的事,她凭什么元怨我恨我,连最后一面都不见我啊?” 她用的力气很大,向晚手腕都是疼的,“抱歉钟夫人,我不能告诉您。” “行!不告诉我在哪儿也行,你现在就带着我一起去!”钟夫人跟魔怔了一般,用力拉着向晚往外走。 换做平时,向晚挣开她的束缚没什么问题,但她现在手劲格外大,向晚挣了半天没挣开,反倒被拽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上。 幸好向晚扶着门,勉强没摔倒。她右手护着小腹,心有余悸。 她用力甩开钟夫人,皱眉道:“我妈都已经不在了,您去找她问再多,她能回答您一个字吗?您如果真把她当朋友,就遵从她的遗愿,给她最后一份安宁吧。” 钟夫人听着她的话,脸上愤怒一点点消失,只剩下痛苦。 她一点点坐到地上,嘴里喊着谁也听不清的东西,不断抹眼泪。 “人家死都不愿意见你了,你还非得去看人家干吗?”钟邵宁过去拽她,“不是你跟我说的,过好自己的子就行,不用搭理别人吗?” 向晚没理会他的暗讽,而是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的钟夫人,“天凉,您还是不要在地上坐着了。” 说完,她直接回别墅,把门关上了。 她背靠着门静静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沙发旁,倒杯水喝了。 谁对谁错,哪儿能分那么清? 嘟—— 嘟—— 手机震动声突然响起。 向晚拿起手机,发现是任小雅打来的,“任小姐。” “都跟你说多少遍了,喊我小雅,别喊我任小姐,怪生疏的!”任小雅抱怨了一句,然后兴奋道:“向晚,我听我师父说,那个农民工伯伯,是你介绍来的?” 向晚,“嗯,他儿子的心脏捐给我爸了。” “那位伯伯跟他儿子这么善良,怎么遇到的净是坏事!”任小雅慨了一下,“不过这件事现在已经解决了,你不用再惦记了!” 向晚有些惊讶,“这么快?” 得了解案子,准备资料,然后去法院……她昨天才说的,能这么快就解决了? “按正常程走,肯定没这么快啊。不过那个建筑公司的老总,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是我办这个案子,他直接带礼求和,说愿意赔偿伯伯三百万,并且跟伯伯道歉,而且永远不再用那个包工头。” “我本来坚持要告的,我师父说,关包工头几个月,不如给伯伯三百万。我问了伯伯的意思,就答应那个老总的求和了。” 任小雅说得十分郁闷。 说完这些以后,她又抱怨了钟夫人和钟邵宁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说有空请向晚吃饭。 向晚挂了电话后,在客厅里怔怔地坐了一会儿。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静得有些可怕。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她给曹延打了个电话,约他在一个茶店见面。 向晚到的时候,曹延已经到了。 他戴着一顶球帽,穿着皮上衣牛仔和短靴,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个侦探。 “向小姐,您好。”曹延站起来,笑着朝她伸手。 向晚跟他握手,一触即分,“我以为我捂得这么严实,你会认不出来。” “我一个做侦探的,要是您把脸捂起来,我就认不出人了,那不就成业内笑话了?”曹延叫来服务员,问向晚,“您喝什么?” 向晚,“原味。” “一杯原味茶,一杯布丁茶多放糖,谢谢。”曹延说道。 服务员应了一声,去准备了。 曹延双手撑在桌子上,支撑着下巴,“让我来猜一下,向小姐这次过来找我,跟贺总有关,但是您不想让他知道,是吗?” “怎么说?”向晚问道。 茶店里暖气很足,这样全副武装很难受,但她只摘了口罩,墨镜和帽子没摘,担心被人认出来。 曹延说道:“向夫人刚去世,向总又住院,您现在最多的情绪,应该是伤心,或者再加上点愧疚才对,而不是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 “向氏集团负面新闻身,有几个股东甚至想出手手中股份,我会担心也正常。”向晚说道。 曹延笑了,“也许情一类的事情,贺总不太擅长,但做生意绝对是他的强项。他那么在乎你,不可能让你担心这种事情。” “他……很在乎我?”向晚问道。 曹延,“当然。他聘请我查两年前的车祸,我一直没有什么突破,甚至觉得您可能真的是想要撞死江小姐。可是贺总自始到终都很相信您,说您肯定是被诬陷的。” 服务员过来,把两人要的茶放到了桌子上。 向晚愣了一下,心中复杂万分。她下意识拿起茶,喝了一口,却烫得舌头和嘴一阵发疼。 “用要点冰吗?”曹延问道。 向晚放下茶,摇了摇头。 曹延看着她的神,最后走到前台,跟服务员要了几块冰。 “把这个含到嘴里,会好受一点。”他把盛着冰块的纸杯递到了她跟前。 向晚说了声谢谢,拿了一块冰,含在嘴里。 “向小姐遇到了什么事情,跟贺总有关,还不能告诉他?”曹延挑了挑眉,戏谑道:“该不是您怀疑贺总在外面有女人,让我查这个吧?” 他身体稍稍前倾,四处看了眼,小声说道:“悄悄跟您说,之前我跟踪江小姐的时候,没少见到贺总。有几次江小姐想要勾引贺总,都没有成功。” 向晚瞳孔微缩,睫颤抖了一下。 她站了起来,匆匆拿起自己的包,“抱歉曹先生,我没事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可以这么说 向晚重新戴上口罩,匆匆出门,拦下一辆出租车,“去贺氏集团。” 她坐在后排,扭头看着窗外,但脑中却全都是贺寒川的身影。 应该是她想太多了,妈的死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她不该这么不相信他 二十多分钟,车子停在贺氏集团门口。 向晚下车,司机跟在她后面大喊,“小姐,还没给您找钱!” “不用找了。”向晚脚步不停地进了贺氏集团。 前台小姐看到她,笑着了上来,“您好,请问有事吗?” “我找贺寒川。”向晚摘下墨镜口罩,跟她说了一声,然后重新戴上了。 前台小姐认出她,没再多问,给她按了电梯,“贺总在二十六楼。” “谢谢。”向晚上了电梯,按下26,焦躁地看着数字变化。下定决心告诉贺寒川后,她就恨不得立刻出现在他眼前。 叮 电梯到达。 向晚深呼一口气,拎包下了电梯,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这一层楼没什么人,偶尔遇到的人也只是扫了她两眼,冲她点下头,并未太过好奇。 向晚到达办公室门口,见门裂着一条。她不经意间往里扫了眼,见他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正拿着手机在跟谁打电话。 “向夫人的死处理好了吗?” 向晚正要敲门的时候,门里面突然响起贺寒川的声音。她瞳孔皱缩,手悬在空中,呆住了。 什……他这是什么意思? “嗯,这件事不能让向晚知道,向夫人手机上的聊天记录,你远程删除一下……对,先这样。”贺寒川的声音再次响起。 向晚手无力垂了下来,止不住颤抖,脸上一片苍白。 为什么要让人删她妈手机上的聊天记录? 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 她妈的死……居然真的跟贺寒川有关? “向小姐?”一道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向晚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她缓缓转身,见喊她的是李副总。她摘下口罩,冲他笑了笑,“李副总。” “你怎么不进去?”李副总好奇道。 贺寒川听到动静,挂掉电话走了出来,也跟着看向向晚。 “我刚到门口。”向晚手心里都是汗,面上却带着浅笑,“在家里没意思,也不方便去公司,就来找贺寒川了。” 她状似不在意地打量了眼贺寒川,从他面上本看不出什么。 李副总戏谑道:“看来我过来的不是时候啊!你们稍稍忍耐一下,我长话短说,说完就走!” “您说笑了。”向晚心里一团,无心应付他的说笑。 贺寒川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让开门,示意两人进去,然后习惯地去接下向晚手中的包。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他抬头看着她,目光幽深。 向晚着他的目光,心脏一阵阵发闷,“路上在茶店喝了两杯茶,我想去下厕所。” “去吧,在那边。”贺寒川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指了下洗手间方向。 向晚点了下头,神恍惚地去了洗手间。她径直进了一个隔间,锁上,坐到了坐便器上。 五脏六腑不断翻涌,撕扯得她阵阵发疼。 为什么她决定要全心相信他的时候,他要给她这么头一击? 向晚颤抖着深呼一口气,把眼角的酸涩了下去。 如果回去眼睛是红的,贺寒川一定会怀疑…… 她调节好情绪,洗了把脸,然后回了总裁办公室。李副总已经走了,里面只有贺寒川。 “什么时候到的?”他逆光而站,看不清神。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