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斜捡起来:“碰一个。” 周季芝放了个二万。 边斜又捡起来:“碰一个。” 方不让莫名觉得力有点大,甩了张九条。 边斜便咳嗽了一声,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慢慢把牌推下去了:“那个,好像又胡了……” 段济明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不信。 继续打。 周围观战的全都看蒙了。 因为边斜上牌桌之后,战况比程白在时惨烈了何止十倍! “幺!” “胡了。” “八万,我不信你胡八万!” “这,谢谢段律了,我真胡八万!” “七,不,三条吧。” “胡了。” …… 胡了。 胡了。 不好意思又胡了。 边斜的声音简直成了魔咒,不断在牌桌上响起! 整个十多把打下来,众人就见着他那推牌的动作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无比练,完全推出了先前程白连赢时候的那种气势! 了你大爷! 这他妈哪里是什么不会打牌的新人啊?走了个程小魔,来了个边老! 偏偏这位杀了众人个片甲不留的边大作家,还一脸“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赢了”的模样,不大好意思地跟他们说:“哎,几位老师这么让着我真的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会一点了,你们正常打,正常打,不用照顾我的。” 段济明:…… 周季芝:…… 方不让:…… 三人差点没被他这一句话气得心肌梗,几乎是打落了牙混着血往肚里,硬憋了一口气继续打。 程白在那边跟律协的会长刘建新聊了好一阵,一开始还能听见牌桌那边有说话叫阵的声音。 这会儿说完了话,再一听,竟没了动静。 抬头一看那角落里还在打,但不知道为什么,安静得过分。 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 下面宴会厅里的人已经换了地方,开始表演点早准备好的简单的跨年节目。 这时候律所的高层都要一起下去。 所以她跟刘会长这边说了一声,就走到边斜这边准备通知大家一起去。 她走过来时,边斜刚好胡完了第十五把。 牌桌周围没人说话。 程白还不知道他们的胜负,就站在边斜后面问:“打得怎么样啊,没被人欺负吧?” 边斜听着心里有点甜,把牌推了,回头望着她,脸笑容良善得不行,谦逊地道:“哪儿能呢?几位老师看我刚来,都客气的。” 客气? 程白可没觉得牌桌上这三个人是什么客气的人啊。 她狐疑地转过了目光去。 段济明三人都震惊了:怎么有睁眼说瞎话这么的人? 可仔细一想,人家这话是捧着自己啊。 这一时真是脸铁青,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但在程白看过来时,依旧不得不强颜笑:妈的不就是在两个人手底下连输了不到三十把吗!扶我们起来,我们还能再打! 方不让没说话。 段济明还一副“我一点也不脸疼”的神情,附和道:“毕竟刚认识,是得客气客气的。” 程白虽然觉得情况肯定有些诡异,但这时候也不是多问的时候,叫上众人,又领了边斜,便往楼下走。 后头那三位才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来。 段济明看着面前那一把打不出去的牌,心头滴血,幽幽地道:“可还是好气不过啊……” 怎么就能一把都没赢呢?! 第57章 跨年4有人搞我 众人都下去了。 方不让带着那名穿白裙的清秀姑娘落在后面, 同样落在后面的还有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的段济明。 他这人什么都不好,就喜小赌两把。 输给方不让也就罢了,自家人, 没必要计较; 输给程白也不算辱,这丫头打牌一向厉害,脑子转得比别人快, 况且他在拉拢程白这件事上跟方不让一样, 就没打算放弃过,输几把打打关系也无所谓; 可输给边斜? 这声称头一回上牌桌且看着也像是头一回上牌桌的人, 那就有点掉面子了。 且对段济明来说, 面子是小事。 重要的是这一晚上打程白带着她这老大牌老大牌的助理来了之后, 他儿没赢过, 简直像是被别人雌雄双煞杀了锐气。 他想了想, 十分任地决定, 要把牌桌上的输赢上升到战略高度。 “小东过来。”出了二楼这所谓的“闭门会议室”, 段济明眉头一皱, 招了招手,让走廊上早已经等候了一会儿的女秘书附耳过来, 狡黠地笑着, 代了几句,“一会儿节目表演完……” 方不让也是三十多的老男人了, 虽然是后来才加入明天诚的,但向来一号狠角,从业十数年, 认识段济明也久了,一直知道这老狐狸葫芦里不卖什么好药。 但做事有度,顶多闹着玩玩儿。 所以他都没停下来听听他到底跟人代了什么,便招呼了一声,带着那年轻的姑娘往下面去了。 整座别墅的区域非常大,因为早年用途的原因,连接着宴会厅的部分曾是旧年的剧院。这些年因为别墅常出租给组织机构,所以剧院经过改造之后正好作为会场,堪堪能容纳两所来参加跨年沙龙的这些人。 众人都是知道活动程的。 一开始就是用餐饮酒大家自由活动相互认识,转到会场之后就跟寻常公司的年会差不多了,先自然是要请两边的大佬们出来做一些发言,然后是两边律所的普通律师们准备的节目表演,结束后才是一般人最关心的游戏和奖环节。 程白的位置原本是安排在第一排的。 毕竟她现在是天志律所的高级合伙人,虽然才刚刚加入,但这点牌面还是要给的。 边斜身份特殊,又有费靖给他开后门,可以说是天志公认的最大的关系户,位置当然就在程白旁边。 只是他们到的时候,就看见了第二排的詹培恒。 詹培恒既不是天志的律师也不是明天诚的律师,但谁让他现在既跟程白有合作,又已经答应了方不让的邀约要加入他的团队? 所以他的牌面其实也不小。 因为他可能是今天应邀来参加活动的人里唯一一位收到了两张邀请函的人,一张来自程白,一张来自方不让。 于是程白理所当然地跟第二排的人更换了一下位置,带着边斜就坐到了詹培恒的身边,笑着问他:“刚刚在楼上被拖住了,打了会儿牌,詹律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没见你上来?” 詹培恒戴着眼镜,一脸的温和,只是眉头微锁,隐隐带着几分苦闷。 见程白来了,他才跟着一笑。 只道:“八点过来的,但你知道这种场合我也不想应酬,一是你的面子,二是明天诚那边,不好不来。所以刚刚在下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待着,想点事情。” 最近几天程白明显能觉到,詹培恒是真的在思考一些很严肃的问题的。 其实看他这段时间对甄复国这案子的态度,她隐约能猜出一些。 但这些都是詹培恒自己的事情了。 她并没有往深了问,而是给予了詹培恒足够的尊重,只道:“那也好,方不让刚刚就在上头,我跟他不对盘。” 不过说曹,曹到。 程白话音方落,眼角余光就瞥见了那头方不让的身影。 对方原是往第一排去的,但目光往后排一扫,先看见了这边的詹培恒,又看见了程白,竟径直往这边来。 “詹律。” 他竟是专程来跟詹培恒打招呼的。 一手手臂被他带着的那年轻姑娘挽着,另一手却伸出来与詹培恒握了一握:“年后詹律就要转到明天诚了,希望一切顺利。” 詹培恒心下有些复杂。 说实话,方不让这样的存在向谁伸出橄榄枝,都是极具惑力的,可他虽然答应了,但往后还真不好说。 当下只能道:“但愿吧。” 这话就说得有些不明确了。 这世间的事情从来都是没有落地就不能算有定音。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