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不必担心!”耶律辰勾,转头去瞧他帐壁上挂的苍辽行军图,指道,“我们军营处在上京城西南,从此处前往谷关,最近的道路,是折而向西,过小孤山,经三里湾上大漠。穿越大漠之后,途经溪、安吴、河兴等地,过安普,直达谷关!” 包翼点头,皱眉道:“一个时辰之后发兵,以轻骑的脚程,三更后驰上大漠,那个时候……”说到这里摇头。 隆冬季节,后半夜正是大漠上风沙最大的时候。 耶律辰微微一笑,手指指向军营以南的一带山脉:“若我们舍近求远,出军营折而向南,经泗北、邯河,过明安郡后,再折而向西,经贲原上大漠,用三穿过大漠,再经宁九、松赞,过川宁坡,直达谷关!” 包翼吃惊道:“如此一来,多走三百里路程,岂不是延误军情?” “不!如此一来,会早到半!”钰王含浅笑,答的肯定! “早到半?”包翼一怔,目光停在图上,疑惑不解。 如耶律辰所言,弃三里湾而走贲原,足足比前一条路远三百里,又怎么会早到半? 耶律辰心知不说明白,他断断不会放行,只得解释道:“统领请看,走三里湾,要穿过足足八百余里的大漠。而走贲原,大漠上的路只有五百余里,三百里大漠,我们岂不是省下一半的路程?” 包翼点头,却仍然不解道:“大漠道路难行,改走旁处,倒是容易一些。可是除去大漠,你旁的道路却多六百里,何况还有山路,可曾计算在内?” 这样看来,就是大漠上省出一天半,也最多赶出四百里,也就是说,还是会晚半天赶到。 耶律辰眸一沉,摇头道:“不!那条路途经安普,怕会受到阻击,消耗掉半!” “安普……”包翼低语,想到战报上所述,点头道,“大有可能!” 楚若宇是在返回谷关时,刚过安普遇袭,下手之人必然料到,那一战已惊动安普守兵,必然会派信使回京求援。为了给沉丹大军争取更多的时间,就一定会在那条路上设伏。 重要的是,安普是那条路上的必经之地,避无可避,绕无可绕,就算是有所戒备,也免不了一场苦战。 而耶律辰所选的路,远远绕过安普,再弃官道而走山路,避开了官道上的一处险要。就算这一方也有埋伏,也断断料不到大队行军会走山路。 想通此节,包翼不连连点头,心中暗赞,却又问道:“那王爷又要如何早到半?” 这位钰王虽然刚刚回京,可是他对这两条路竟然如此悉,必然曾经亲临。 耶律辰微微一笑,手指移回上京方向,图上轻点,低声道:“过邯河之后,我们从这山上斜,赶往明安郡,可以再省半路程!” 包翼一惊,失声道:“你要走南林谷?” 南林谷地势险要,更有一段山路极为狭窄,只容一骑通行。 “对,南林谷!”耶律辰点头。 他只要一千兵,并不是托大,也不是为了哗众取宠,而是……人数极少的一支队伍,更易于紧急行军! 包翼向他凝视片刻,心中衡量他所说的路径,终于长吁一口气,点头道:“王爷胆,臣当真是佩服!” 耶律辰勾:“统领沙场老将,本王不过是班门斧罢了!” 沙场老将,也断不敢如此运兵! 包翼摇头。 只是见耶律辰已有成竹,又有圣旨在前,这才躬身道:“请王爷回营点兵,一个时辰之后,臣必当将干粮准备妥当!” 耶律辰躬身还礼:“在这前锋营里,统领不必行君臣之礼!” 是啊,在前锋营,包翼是统领,耶律辰只是他麾下的一名寻常将领。 包翼见他谦和,暗暗点头,当即送他出去,立刻命人准备干粮。 耶律辰回营,自己帐下的三千将士已全部集结,看到他,立刻场皆寂,齐齐向他注目。 耶律辰大步跨上营前石阶,目光扫过全部将士,这才扬声道:“沉丹国入侵,谷关被破,定远将军生死不明,如今本王奉皇上旨意,率一千轻骑紧急赶往谷关,抗拒沉丹,护我疆土!” 一千轻骑…… 这个数字出口,队列中传来一阵气声。 本来整个前锋营,有兵马五万,在此之前,众人只道必然是三千人全部随耶律辰与其他营的将士一同出征,哪里知道,到头来,竟然只用一千兵马? 戴石岩等人也不耸然动容,互视一眼,又将目光齐齐落在他的身上。 耶律辰声音微顿,等全场稍静,才又慢慢道:“沉丹国五万兵马,以一千人相抗,无异以卵击石,只是大义在前,大丈夫必当当仁不让!此次出兵,本王只挑铁骨男儿,若是心虚胆怯,大可留在营里!” “王爷,末将原往!”他话音刚落,项海当先出列请命! “好!”耶律辰点头,“你所部兄弟,由你亲自挑选!” 项海朗声回道:“王爷,我等本是大漠上的强盗,无家可归,于国于民有愧,是王爷给我等机会,才有机会为国效力。此次出兵,我部全部同行,不必挑选!”转身望向自己所部的一百多名兄弟,扬声问道,“众兄弟,是不是?” “是!是!是!”一百多人齐声高呼,声震苍穹。 耶律辰赞赏的点头:“此一役之后,你们就可为自己正名,洗雪前!”目光转向其余将士,问道,“还有何人愿意前往?” “王爷!” “王爷!” 戴石岩、奚赛宁同时出列,“末将愿意前往!” “末将愿意前往!”他二人话声刚落,就见卞子俊、江一辛、耶律元哲也同时站出一步,躬身向耶律辰请命。 帐下只有六名将领,此刻竟然毫不犹豫全部请命! 耶律辰眼中出一抹赞赏,目光向五个身上扫过,在卞子俊身上略停,点头道:“戴校尉、耶律校尉与本王同去,你们三人留守军营吧!”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