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烟听他这番话,孝康王府进可攻退可守,想的竟然极为周到,不怒从心头起,霍然转身向他直视,冷笑道:“你们既想着两家相见,可曾想过,若是卞妹妹有什么闪失,孝康王府的人,又有何面目去见卞侯爷?” “我……”喜子张口结舌,讷讷道,“少夫人……怎么会有闪失?” 楚若烟冷笑道:“她可是定远侯和侯爷夫人捧在手心里的呵护大的女儿,不是无无家之人,长这么大,怕也只有在你们府上受些闲气,如今一人在外这许多天,无人照应,又焉知不会生出事来?” 喜子脸渐变,说不出话来。 楚若烟再不理他,径直大步向门外冲去。 刚刚冲出兵部大门,几乎一头撞在耶律辰身上。耶律辰忙将她扶住,好笑道:“丫头,你做什么去,被火烧到一样!” 楚若烟急道:“我去定远侯府报讯,不能让他们被人蒙在鼓里!还说什么两府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是哪里的话?”耶律辰不解。 喜子随后跟来,看一眼楚若烟,才嗫嚅道:“我们少夫人被王妃赶了出府,奴才一时说走了嘴,楚大小姐便要去定远侯府报信儿,王爷可劝劝罢!” “什么?”耶律辰也大吃一惊,忙将楚若烟身子拥住,摇头道:“卞侯爷奉命往南疆巡边,今一早出城,你如此莽撞前去报讯,侯爷夫人情急之下有个好歹,岂不是你的过错?” 卞威去了南疆? 楚若烟顿时说不出话来。 是啊,定远侯府两位公子,卞子骞戌边,卞子俊跟着明辉去了泺源,如今卞威再赴南疆,府中就只剩下定远侯夫人一人。若是此时知道宝贝女儿被婆家逐出门来,岂不是令她着急? 楚若烟哑然片刻,抓住耶律辰衣襟道:“这可如何是好?纵不给定远侯府报讯,总要找人啊!” 耶律辰连连点头:“你放心,我即刻设法找她,你不要着急!”说完转向喜子问道,“那府上的少夫人是孤身一人?可知道平她有什么去处?” 喜子道:“最初是她一人被赶走,后来她随身的丫鬟得信儿追出府去,最初一两还回来询问她的下落,再后来就再没回来过!”说完向楚若烟看去一眼,低声道,“若说平的去处,自然是上将军府和安平郡王府上,只是这几我们管家设法问过,并没有少夫人的下落。” 楚若烟轻哼道:“你们管家好大的本事,能查到我们府上有没有多出人口!” 喜子被她一瞪,顿时心头一噤,一时说不出话来。 耶律辰微松一口气道:“丫鬟既然再没有回来,想来是找到了她的主子,跟在身边照应,不必担心。” 楚若烟微微抿,低声道:“但愿如此!” 耶律辰含笑,挽住她的身子转身,柔声道:“卞大小姐对明世子情深,又心肠柔软,如今我们也不必费力去找,只要将孝康王王妃生病的消息传出去,她听到之后,自然会回来!” 喜子忙道:“还是王爷这个法子好!” 好你个头! 楚大小姐瞪他一眼,低声叹道:“你们瞧着那丫头平里一副柔弱的模样,又哪知道那子最是执拗,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强闯大漠,几乎将我们的小命儿一起搭进去。” 是啊,卞红欣可是外柔内刚的子,她对明彦恩情深,却被驱逐,谁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 耶律辰微默一瞬,点头道:“我们先放消息出去,再命人往西疆一路查探,或者她是去找明世子。”好说歹说,将楚若烟劝了回来。 卞红欣没有找到,泺源一方却传回消息,明辉遇刺,受伤颇重,不宜长途跋涉,明彦君已服侍在身侧,等到明辉伤势好转,再行回京。 楚若烟听到消息,总算吁出一口气来。 不管明王爷受伤多重,终究是保下一条命,只要人在,一切都好! 只是,一边的心放下,另一边却更令人悬心。 从西疆消息传来,如今匆匆又是两月,秋收之后,秋风渐起,树叶凋落,瞧着已经入冬,叛军在朝廷兵马的强攻下,已经渐渐扑灭,可是不管是盖玉啸,还是楚若帆,都没有明彦恩的消息。 明彦恩和他的一千人马,竟然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丝的踪迹,难道,这支人马,竟然全军覆没? 耶律辰不信! 楚若麟不信! 耶律元迅也不信! 只是,想到如今明彦恩所剩不多的武功,几人心底,却有片刻的迟疑。 如果不是,为什么匆匆数月,竟然没有他一丝的消息? 西疆局势仍然难明,沉丹国却在此时递国书,说沉丹太子意亲自出使苍辽议和,回元帅申屠嘉木。 从沉丹国偷袭谷关开始,到如今已近两年,皇帝见国书写的极为诚挚,不怀大畅,御笔朱批——准! 两个月后,沉丹使臣一行,浩浩穿过大漠,进入上京城。与沉丹太子同来的,还有沉丹的公主,殷洛。 在驿馆中休整两,殷觉递国书,议和的同时,还提出和亲,同时回被俘的沉丹元帅申屠嘉木。 又是和亲! 得到消息,楚若烟忍不住撇了撇。 这些人,擅自挑起两国的战火,打得赢,就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打不赢,就以一个弱女子的终身为筹码,握手言和,当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这一次,倒霉的又不知道是哪一府的小姐! 耶律辰听的好笑,将她身子拥住,轻叹道:“丫头,这一次,你要不要将万歆给沉丹太子?” “万歆?”楚若烟又撇一撇,摇头道,“这几个月来,她名上京,又深居简出,将她给沉丹太子,怕沉丹太子不认!” 这话说的,还真是客气! 耶律辰不好笑。 这几个月来,各府各宅的夫人、小姐们,将万歆之事早已传的城风雨,万歆名节尽毁,每躲在功绩侯府之中,再不敢见人,可这桩丑事落在楚大小姐嘴里,就变成了“名上京,深居简出!” 耶律辰微笑道:“实则丫头不必担心,谷关一战,沉丹以战败一方,纵要和亲,也是他们送公主来朝,岂能求娶我苍辽公主?” 说的也是! 楚若烟点头,暂将这心思抛开。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