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重点说“两身”衣裳,这是怕她争这身衣裳穿? 楚若烟好笑,倒并不如何在意,浅笑道:“田表姐大婚,两位妹妹自不能失礼!”应付过几句,向楚若湖望去,慢慢道,“不知两位妹妹回来,可曾见过爹?” 恐怕楚远还不知道吧! 因为临江楼一事,楚若湖被强行送走,早已对楚若烟怀恨,此刻见到她,心中本已老大不自在,见她问的是姐妹二人,眼睛却只盯着自己,心中顿时怒起,却咬一咬牙勉强下,轻哼道:“我们回来不过半,爹爹并不在府里!” 田氏也道:“大小姐,你爹昨就去了城外营里,今也并不见回来,又如何去见?” 两人今到京,她也不是今才知道,这是没有和楚远说过! 楚若烟勾,懒于与她争执,似笑非笑道:“母亲说的是!”起身辞礼,微微一顿,又向楚若湖道,“妹妹既已回来,过去的事,也不必再提,只是后行事,还是安生一些的好!” 楚若湖脸微变,咬道:“姐姐说什么?我如何不安生了?” 楚若烟轻哼道:“妹妹虽说离京数月,可是之前做过什么,想来还不曾忘记!如今元迅可还在京里,你再招惹生事,就是再将你送走,怕也不能平他之怒!” 听她提到耶律元迅,楚若湖呼的一下站起,大声道:“我招惹元迅王爷又如何?难不成只许你勾三搭四,旁人就不能有心仪之人?” 勾三搭四? 这个词用的好! 楚若烟扬眉,含笑道:“数月不见,妹妹说话,越发凌利!” 这楚若湖送去乡下数月,子不曾收敛,说话反而更放肆一些。 楚若湖下巴一扬,大声道:“难不成我有说错?自幼至长,这京里的世家公子,但凡生的清俊些的,哪一个是你不曾勾搭过的?若不是你先招惹了元迅,元迅怎么会不理我?如今你已经勾搭上钰王,难不成还占着他不放?” 这话听着有趣! 楚若烟向她定定而视,隔了会儿悠悠笑起,摇头道:“任我招惹多少人,可不曾为上将军府招祸!你道我不招惹元迅,元迅就必然瞧得上你?你若有手段令他对你动情,也倒罢了,偏使那些下作手段,你自个儿行事不顾颜面,可莫要连累我上将军府!” 免得跟着你丢脸! 楚若湖冷哼道:“还不是因为四位兄长相护,你才能如此无法无天?” 这是京里别的府门评议楚大小姐的话! 楚若烟向她深凝,一字字道:“妹妹回乡这几个月,竟然从不反思自个儿做错了什么?” 楚若湖哼道:“我喜了元迅王爷,就只是元迅王爷,又何尝有错?” 你没救了! 楚若烟皱眉,冷笑道:“你喜的是元迅,还是王爷这个身份,可曾好生想过?” 如果耶律元迅没有那重王爷的身份,她又岂会如此热切? 楚若湖变道:“元迅本就是王爷,又有什么区别?若钰王不是王爷,难不成姐姐也会对他粘着不放?” 耶律辰是不是王爷,都一样是个妖孽! 楚若烟耸肩,轻笑道:“这上京的言,妹妹听的不少,怎么不知道,我楚若烟喜勾搭的只是美少年,是不是王爷,却不曾放在心上!” 如果她在意的是身份,之前放着四皇子、六皇子,任哪一个都较刚刚回京的耶律辰更有权势。 她说的本是实话,可是楚若湖以己之心度人,又哪里肯信,下巴一扬,冷笑道:“若不是在意身份,为何一见钰王,便将元迅王爷抛开?还不是因为他是皇子?” 和她还真是说不清楚! 楚若烟忍不住额,摇头道:“钰王也好,元迅也罢,任你喜了谁,总也要他们乐意,你莫要再使那下作手段就是!” 田氏听到这里,皱眉道:“大小姐,若湖刚刚回京,并不曾做出什么来,你这是说什么?” 等她做出什么,就晚了! 楚若烟摇头,叹道:“母亲是这上将军府的主母,不顾着旁的,总要顾着上将军府的清誉,母亲可不要忘记,你不止若湖一个女儿,还有若溪呢!” 田氏变道:“我如何不顾着上将军府的清誉?又与若溪何干?大小姐还是将话说清楚的好!” 楚若溪见两个姐姐争执,早已咬缩在椅子里,这会儿见不止田氏加入,还说到自己身上,忍不住小小声道:“娘,你们不要吵了,被四哥听到,又要送我们回乡去!” 她不担心旁的,只担心再被送走! 楚若烟闻言,倒不挑了挑,轻叹一声,缓下语气道:“你好生留在府里,莫要再跟着旁人生事,四哥怎么会送你走?” 田氏脸一沉,冷笑道:“旁人?什么旁人?” 楚若烟看着她,定定道:“前次若不是两位妹妹听从田佳宁挑唆,又如何会生出那些事来?此次回来,但盼离她远一些!” 听她又说到娘家侄女儿身上,还直呼其名,田氏顿时怒起,冷哼道:“佳宁?佳宁有何不好?如今她要嫁的可是功绩侯府的嫡长子,后万大公子袭爵,她便是侯爷夫人!”说到后几个字,已经是难掩的得意! 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楚若烟皱眉,可是功绩侯府的事,又无法与她说透,摇头道:“侯爷夫人如何?她行事毒,手段卑劣,两位妹妹跟着她,怕学不了什么好!” 田氏怒道:“她如何毒?几时卑劣了?大小姐可莫要血口人!” 楚若烟好笑摇头道:“临江楼一事,不知是母亲当真不知道,还是不曾细想?” 就是因为临江楼一事,楚若湖才惹恼耶律元迅,被楚若麟送走。 田氏脸一沉,冷哼道:“田家和上将军府可是姻亲,佳宁和万大公子是两情相悦,怎么大小姐不信自个儿人,却偏听外人混传?” 楚若烟:“……” 那天的事,姐妹三人可都在场,还用得着听别人去传? 瞠目向她瞪视片刻,终于摇头道:“还是请二妹妹好自为之罢!”略施一礼,再不多说,转身离开。 田氏气的咬牙,指着她的背影,恨声道:“当真不知道田家如何得罪了她,要如此编排!” 楚若湖跟着冷哼一声,咬牙道:“往她仗着与皇室的那点关系,又有几位兄长护着,素不将我们田家放在眼里。如今听到表姐要做功绩侯府的少夫人,便心里不忿,挑唆罢了!” 田氏点头,冷笑道:“后田家与功绩侯府一文一武,守望相助,必然兴盛,瞧她还敢怠慢我们母女!” 楚若溪瞧瞧母亲,再看看姐姐,嘴动了几回,终于没有出声。 临江楼那天,她虽不知道她们暗中都做了什么,可是田佳宁那副模样儿可是亲眼所见,当真是丢脸的很。 更何况,如今与楚若烟定情的可是钰王,后可就是堂堂正正的王妃,她又怎么会把一个什么未来的侯爷夫人瞧在眼里? 只是这些话只在心里一转,看到母亲和姐姐的模样儿,又默默了回去。 楚若烟出了正房,没走出多远,碧萝已快步来。见她是从正房出来,皱眉道:“小姐,又理她们做什么?” 楚若烟叹口气道:“她们这一回来,只怕再与田家的人纠在一起,被人利用还不自知!” 碧萝也不皱眉,低声道:“往后的事,尽可防范,可是二小姐回来,元迅王爷那里,又怎么说?” 是啊,当初为了平耶律元迅之怒,才将楚若湖送走,如今她回来,总要向他待一声! 楚若烟叹道:“一会儿唤韩立过去,和元迅说一句罢!” 碧萝点头答应,皱眉道:“原说送两位小姐回乡收收子,奴婢瞧三小姐倒是稳当一些,怎么二小姐竟较之前还更蛮横?回来这半,就骂了几个丫鬟。” 是啊,以前楚若湖虽说糊涂,可还不至于如此跋扈! 楚若烟一默,问道:“可有陪她们回来的人?你去问问,问到了带到我们院子里来,我有话要问!” 碧萝点头道:“听说跟着回来两个婆子,安顿在下跨院里,一会儿奴婢去请!” “嗯!”楚若烟应。 碧萝叹口气道:“其实两位小姐本也只是糊涂,若是能离田家的人远一些,也不至于再生出什么事来,偏这次又是为了表小姐大婚回来,竟是避无可避!” 还不是有一个更糊涂的娘? 楚若烟轻哼,突然想起一事,皱眉道,“孝康王爷回京,并不曾见田立言同行,如今田佳宁大婚,难不成他竟是不回来的?” 碧萝道:“今前半晌田府有消息来,说是舅老爷已经启程,正赶回京来!” 田立言也要回来了! 楚若烟扬眉。 田立言前往泺源,是彻查孝康王被刺一案,如今他回来,总要给朝廷一个待,以结此案! 只是依如今的情形推断,动手之人纵不是当朝的皇子,也必然是朝中重臣,当真不知道,他要如何给朝廷一个待?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