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 笑道，“同志要是怕我蒙您，我也不走，我们现在就去最近的供销社，您大可以问问供销社的价钱，看我有没有蒙您，您自己想想也知道了，市场上猪 都买将近七 钱，我这一瓶罐头怎么也得有两三斤重，还是经过加工的成品呢。” 男人犹犹豫豫，选择听潘的建议，他要先去供销社问个价钱，心里好有个底儿。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供销社里头，像潘手里那么大罐的猪罐头卖两块钱，牛罐头要两块二，鱼要一块八，至于水果罐头还明码标价八钱。 这么一对比，潘卖的不要太便宜。 出了供销社，男人一口气跟潘买了猪罐头两罐，鱼、牛罐头各一罐，至于水果类的则要了两罐黄桃罐头、两罐鸭梨罐头。 加起来一共七块钱。 潘从兜里掏出罐头给男人，男人接一罐就立马 到自己公文包里，本就不大的公文包愣是被得鼓鼓囊囊。钱货两清之后，男人抱着公文包，脸上带着捡大便宜的 喜之 匆匆往家走去。 又赚了七块钱，潘喜滋滋的将钱叠好，生怕装在身上 丢了，特意将它们变没存放在空间里。 抬头看了看天， 头升到正中央了，摸摸已经空了的肚子，潘不打算再去饭店吃饭，而是按自己的记忆去了淮河堤坝上。 这个点堤坝上没有人，潘寻了处有树遮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想到昨天存放在空间里的两只野 ，潘怕它们饿坏，放它们出来，手里拽着麻绳，任由它们在可控制的范围内低头找食物。 不仅饿了，潘这会儿也是饿的不行，从空间里摸出一包方便面，又摸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之后，倒了些水在堤坝的凹陷处，喂两只野点水。 视线落到矿泉水瓶的商标上，潘不停骂自己大意，看来还是没有经验，早上卖的挂面全带有商标，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如今潘只能祈祷买走的人从不关心自己买的东西是什么牌子的、生产期是什么时候。不过就算被发现了又怎样，反正他们也找不到她，本来就是钱货两清的事，发现了还能去找谁？ 平复了惴惴不安的心，潘吃了饭之后靠在树干上眯眼休息了会儿，下午潘并没有再找机会去卖东西，而是去了供销社购买她想要的材料。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各种外包装。 像罐头、肥皂、洗发水这样的，潘能直接撕了商标都不担心卖不掉，可诸如大米、面粉，还有方便面饼干这类的东西呢？ 本就没办法撕包装袋。 所以潘决定她要将部分东西重新包装，准备好之后明天再拿到早市上卖。 照例进了昨天去的那个供销社，潘在橱窗里扫了一眼，没看到她想要的，于是开口问供销员，“大姐，有麻袋或蛇皮袋吗？” 还是昨天那个眼长头顶的大姐，看了潘一眼，似乎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懒洋洋的对潘说，“麻袋有，蛇皮袋没有，不过有尼龙袋。” 尼龙袋也行，装面粉也不会漏。 潘道，“多少钱一个？” 供销员上下打量了潘， 怪气反问她，“你买不买？” 潘神烦她这态度，心里有火，讲话大声了些，“我既然问了肯定就是要买，我买个东西难道不能知道价钱？” 供销员似乎被噎了一下，这才从椅子上起身，不情不愿的从柜台里头翻翻挑挑，拿了麻袋和尼龙袋放在柜台上给潘看，“麻袋一一个，尼龙袋一五。” 这么贵！潘砸舌，一个尼龙袋都能买一斤面条了，难怪他们农村收了粮食之后，都没见装进袋子里，而是在供销社用破了的草席或竹竿席围成圆柱状，收回来的粮食全堆在里面。 不过再贵也得买，潘估摸了下自己存的粮食，一口气买了十个麻袋，十个尼龙袋。 除了这两样东西，潘又买了油纸，她打算将方便面、饼干、糖果之类的全包在油纸里，能卖的话就全卖掉。 抱了一堆东西，潘回到堤坝上，寻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赶紧动手将大米、白面全换了包装袋，至于换下来的蛇皮袋，潘用刀将蛇皮袋分割成同样大小的蛇皮块，把她空间里剩余的挂面全部改包装。 这些活虽轻，但 细复杂，潘忙活了半天才将所有东西改头换面，此时太已经落山，整座县城开始暗了下来。 毕竟是县城，不可能没有娱乐活动，据潘所知，一中对面的大 场上每天都会放电影，而且是免费观看，城里的居民只要搬个大板凳过去就可以凑热闹。 潘好歹是受过各种娱乐节目洗礼的人，对这个年代的娱乐活动丝毫不 兴趣，与其去玩耍，还不抵回桥 早早睡觉。 今晚少了刘铁柱，潘独自一人蜷在桥里，睡得不□□稳，虽说这个年代的人相对朴实，可总有坏人不是，一夜睡得惊惊蛰蛰，终是熬到了天亮。 照例是去赶早市... 潘在县城待了五天，几乎把空间里能卖的东西卖了差不多，第五天晚上，她蜷缩在桥里，借着昏黄的火苗光数了身上所有的钱，一共两百六十八块七钱，还有二十斤地方粮票和五斤全国粮票。除此之外，更令潘兴奋的是，她卖罐头换了三斤票！ 这意味着她能给家里买点带回去了！ 此时大概没人会想到，这个睡在桥、穿着破烂的农村男人身上竟然会有这么多钱。潘又是喜，又是忐忑不安，将所有的钱小心翼翼存放在空间里，生怕夜里有歹人，这一夜她不敢睡，睁着眼直到天放亮。 等外头天一亮，潘直奔汽车站，在那里找到去他们乡的唯一一班汽车，花五钱买了车票，载着 的收获回了她的家乡。 原本潘想给几个萝卜头买身新衣裳，可转念一想，家里老小的衣裳全是张学兰打布做的，在穿衣方面，显然张学兰比她更有经验，与其买的不合适，倒不如回家给钱，直接让张学兰给他们都做一身。 到乡里下了车，潘又去了乡里供销社，打算买点吃的带回去。她去得巧，供销社里刚从上面调了三级新鲜猪，为的是给在乡里工作的商品粮户口提供一个买的便宜渠道，这倒便宜是便宜了潘。 潘毫不迟疑的用票买了三斤！ 供销员见票就卖，可不管是不是乡里工作人员，拿刀一刀切下去，连皮带给潘割了三斤。 紧挨着猪的是猪下水，堆在一旁，没人稀罕。 老潘家的人都 吃猪大肠，潘笑呵呵的问供销员，“猪下水多少钱？” 供销员见难得有人买这东西，忙道，“这一堆，八钱你全拿去，票都不用了。” 供销员眼尖的瞧见潘的视线又放在了猪蹄上，接着道，“还有这副猪蹄，大兄弟要是也拿走的话，我都算你便宜些。” 最后潘要了猪下水又提了一副猪蹄，全装在布兜里，一块拎了回去。 等到村里时基本中午了，因为是周天，几个萝卜头没上课，在打谷场上疯做一团，还是潘士松眼尖，最先看见潘，立马甩下一块玩的小伙伴们，飞一般的奔向潘。 他脸蛋红扑扑，跑的极快，嘴里不停喊‘阿哒’，开心极了，扑到潘大腿上，抱着就不撒手。 “阿哒，你可算回来了。” ☆、第11章 重男轻女 对于家里的萝卜头们来说，潘还是头一次出去这么长时间，尤其是小萝卜头潘士告，他 就没有时间概念，只是觉得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自己阿哒了。 潘被潘士松、潘士勋、潘士云三个萝卜头扯着衣角‘护送’进潘家大门，小萝卜头潘士告正蹲在墙角扣月季花茎的泥巴，他扭头看了眼潘，愣了几秒钟。 潘对小萝卜头扬起个笑，“小告，快来阿哒这里。” 不笑还好，潘这一笑，小萝卜头顿时哇哇大哭了起来，边哭边抹眼泪，蹒跚往潘跟前跑，潘也想她小叔了，忙弯 掐住小萝卜头的胳肢窝，把他抱在了怀里。 小萝卜头不停的宣 自己的思念和委屈，哭的老伤心了。 直到张学兰从厨房里出来，手拿擀面杖，冲小萝卜头喊道，“哭什么哭，再哭小心我揍你！” 小萝卜头泪眼朦胧的瘪瘪嘴，手指张学兰，拿眼睛瞅潘，无声控诉他娘的暴力行为。 潘觉得好笑，弯把小萝卜头放下来，给他擦擦脸上黑乎乎的泥巴，状似认真的说，“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月季花下面的土不能扣，扣了它就不长个头了，你刚才再干什么？” 小萝卜头瞬间陷入沉默状态，手扣着指甲盖，人也不哭了，低头进入自我反省中。 解决了哭鬼，潘摸摸小萝卜头的脑袋，把手里拎的布兜往地上一放，一 股坐在二层石台阶上，其他几个萝卜头纷纷将布兜围住，仰脑袋问潘，“阿哒，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还一动一动的。” 潘见大门没关，对潘士松道，“士松，去把门关上，记得反 好。” 潘士松一听他阿哒这么说，眼睛蹭亮，突然想起之前阿哒偷偷给他东西吃的时候就是这副神态，他嗖的一下冲到大门口，反上大门，又忙蹬蹬跑回来。 潘这才把布兜里的两只野拎出来，这些天她在县城，虽然每天都会放它们出来喂食物，但还是瘦了些，不过还算神。 两只野刚从布兜里出来有点蒙头转向，不停在原地打转。 几个萝卜头瞪大眼睛，惊奇的看着面前的野。他们不是没见过，而是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出现在他们家院子里。 在他们印象中，无论公还是母，只会出现在公社后面破厂房的圈里。 不过也不是，潘士勋就在村长家见过一次。 潘士勋和村长的儿子关系铁，被村长儿子带去他家玩，当时村长家院子里就有一只大公在悠闲啄玉米粒，村长他老娘没想到自己孙子会带外人回来，吓得不轻，忙将大公抱进屋里锁上门，并且再三给潘士勋洗脑，威 利 他不能说出去。 潘士勋这个懵蛋子，特别好糊，当时看着新奇，转眼就忘了这回事儿，现在见潘放了两只在院子里，潘士勋突然想到什么，问潘，“阿哒，咱们是不是不能说出去？” 潘士云敲敲她小哥的脑袋，恨声道，“说出去？你傻呀，前两天老师还跟我们说过家里不能留私人财产，要上 给公家，你课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潘士勋抱着脑袋，嘿嘿傻笑，不敢在他阿哒面前说自己从来没认真听过课。 既然几个萝卜头主动提起了，潘不得不给他们上堂课。 她摆正了脸，认真对家里几个萝卜头道，“出了家门，无论我从外面带了什么回来都不要跟外人说知道吗？如果哪个说了，几天后你们就去大队给阿哒送饭去吧，因为阿哒将会被关在大队里改造，大洋他阿哒你们还记得吗？你们看大洋他阿哒被放出来了吗？” 大洋他阿哒的事也就是在潘刚变成潘兆科那会儿发生的，大洋他阿哒在家里偷偷关养了一头猪仔，被人举.报后，猪仔被大队没收了不说，连人都给带到大队关起教育了起来，这不，为期三个月的改造还没完成，人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提起大洋他阿哒，几个萝卜头纷纷沉默了起来。 潘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什么政策，他们村仍旧不允许村民私底下养殖鸭鹅，还有猪、牛等一律严 ，每年大队里会在开 之际养殖猪仔、鸭等，村里可以拔猪草送到大队给猪吃，然后在工分本上记录工分。等到年末时，大队统一宰杀猪、等，各家各户可以端碗去分，平均每户能分到一斤左右猪和几块鸭。 其实潘不怕几个大的孩子说出去，怕的是小萝卜头出去 说，至于怎么让小萝卜头不说出去，潘决定把这个任务给张学兰，她肯定有法子。 张学兰从厨房里出来，围裙还没摘掉，见潘带回来两只野，没有太惊讶，她反应倒是快，弯两手一掐，把两只野全逮放进西头间，就靠在窗户口下面拴上。 潘尾随张学兰进屋，把买回来的猪、猪蹄还有猪下水，一起拎放到堂屋的八仙桌上，对张学兰说，“今天中午烧碗红烧给几个孩子解解馋。” 张学兰眼瞅着桌上的东西，这才 出惊讶神，这么些，以前她哪怕过年也没见着过，她惊疑不定的问潘，“你这些天在外头做什么了？实话跟我说，潘兆科你该不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 这可是猪啊，他们农村不比城里吃商品粮的，按月发放票，农村哪有票，唯一能吃的到的机会就是在年末大队宰杀猪的时候，平时哪有机会吃到！ 潘就知道家里人会怀疑，幸亏她没再给几个萝卜头买衣裳、买零嘴，不然张学兰还不得像审问特.务那样，不得打破砂锅问到底都不罢休？ 萝卜头们都还在，潘不 不多说，低声对张学兰道，“这些事晚上再说，听我的，你先割点在锅里煮上，剩下的，你看是腌了风干还是怎么整？猪蹄也一块腌了吧，至于猪下水，打理起来麻烦，中午先不做，下午洗干净了控水，晚上都给爆炒了。” 说实在的，家里哪个不是许久没见沫星子了？张学兰就是有心想问潘哪来钱买的，这会儿脑子也不受控制了，眼直盯着猪，嘴里不住咽哈喇子。 张学兰拿刀割了有半斤，让潘士松在井那里给她水，洗干净了之后，切成厚薄均匀的块，丢进大锅里，潘士云早就守在灶膛下烧火了，她把火烧得极旺，想到等下就能吃到，干活就格外的卖力。 打从潘回来就没见到潘士尧和潘恒爷孙二人，潘进了厨房，问张学兰，“士尧和阿哒呢？” 张学兰在切葱段，头也不抬道，“去修河坝了，中午坝上管饭，都不回来了。” 潘点头，不忘叮嘱张学兰，“烧好了盛出来给他们留点。” 张学兰没好气道，“还要你说，我留了一块没煮，我们吃剩下的不新鲜，等晚上他们回来了再做也不迟。” 锅里的水烧了一开，很快整个厨房弥漫着浓郁的香味，勾的几个萝卜头拥到厨房嗅个不停。厨房原本就巴掌大点地儿，再挤几个萝卜头，连转个身都费劲，烦得张学兰将他们爷四个全轰出去，让他们在堂屋等着，一会就能开饭。 红薯面馍馍是张学兰提前做好的，潘士云把热腾腾的馍馍端上了桌，一起端上来的还有雪里蕻、萝卜干。 潘士告不道，“姐，呢呢，我要吃，不吃咸菜。” 潘士云笑道，“看把你矫情的，以前没有，你怎么不说你不吃咸菜呢？！” 说话间，张学兰把装的红烧碗端上了桌，黑红的酱油，油汪汪的汤汁，泛着油光的大块，上面盖着刚闷 的大葱。 萝卜头们手拿筷子，巴巴的观望，不停咽口水。 潘也是馋的不行，对所有人道，“快吃吧。” 几乎是同一秒，四个孩子把筷子同时伸到碗里。ＪｚFcＢｊ.Coｍ |
笑道，“同志要是怕我蒙您，我也不走，我们现在就去最近的供销社，您大可以问问供销社的价钱，看我有没有蒙您，您自己想想也知道了，市场上猪
都买将近七
钱，我这一瓶
到自己公文包里，本就不大的公文包愣是被
喜之
匆匆往家走去。 又赚了七块钱，潘
丢了，特意将它们变没存放在空间里。 抬头看了看天，
头升到正中央了，摸摸已经空了的肚子，潘
，潘
本就没办法撕包装袋。 所以潘
细复杂，潘
场上每天都会放电影，而且是免费观看，城里的居民只要搬个大板凳过去就可以凑热闹。 潘
兴趣，与其去玩耍，还不抵回桥
早早睡觉。 今晚少了刘铁柱，潘
吃猪大肠，潘
掐住小萝卜头的胳肢窝，把他抱在了怀里。 小萝卜头不停的宣
自己的思念和委屈，哭的老伤心了。 直到张学兰从厨房里出来，手拿擀面杖，冲小萝卜头喊道，“哭什么哭，再哭小心我揍你！” 小萝卜头泪眼朦胧的瘪瘪嘴，手指张学兰，拿眼睛瞅潘
股坐在二层石台阶上，其他几个萝卜头纷纷将布兜围住，仰脑袋问潘
好。” 潘士松一听他阿哒这么说，眼睛蹭亮，突然想起之前阿哒偷偷给他东西吃的时候就是这副神态，他嗖的一下冲到大门口，反
利
他不能说出去。 潘士勋这个懵
给公家，你课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潘士勋抱着脑袋，嘿嘿傻笑，不敢在他阿哒面前说自己从来没认真听过课。 既然几个萝卜头主动提起了，潘
，每年大队里会在开
之际养殖猪仔、
说，至于怎么让小萝卜头不说出去，潘
出惊讶神
不多说，低声对张学兰道，“这些事晚上再说，听我的，你先割点
的大葱。 萝卜头们手拿筷子，巴巴的观望，不停咽口水。 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