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因为咱们董事长夫人了,我也是来了两年才知道的,咱们市的穆副市长就是我们的董事长夫人——” …… ☆、大年三十 这是一个以权势人的世界。 谁能想到一个富家女兼高干女放着一个千金大小姐不做,要去混鱼龙混杂的娱乐圈,而且一瞒还瞒了十多年。 汪沫这么多年都不曾被爆料出来,那么她家族背后的势力有大多? 于飞摘了那副金丝框眼镜了眉心,或许,他可以明白为什么在没有汪沫本人现身且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就会出现联姻的事而汪沫即便知道也无力抗衡,她如今的平静是不得不平静,因为她除了接受之外别无他选。 于飞在心底嘲笑一声,怪不得汪沫那位小妹会这么惊慌失措了! 汪沫面无表情地听着楼道里那几个八卦的员工间的窃窃私语,一言不发地离去。于飞停顿片刻,注视着汪沫的背影三秒之后紧随其上。 上了保姆车后,汪沫坐在车里等汪雨柔,还是没有说话。好一会儿那小妮子才跑出来,汪沫直接示意jack开车,路过市政府门前的时候果然看见了那一车的喜糖,汪雨柔也看见了,看得她心头发沉! 汪沫大方请客,挑了一家高级餐厅,她和妹妹一桌,于飞和其他工作人员一桌。 汪沫看着那耷拉着脑袋的人,没好气道:“你这什么表情,又不是你结婚!” 汪雨柔的话里带了些许哭腔:“二姐——” 汪沫一语中的:“小妹,你在害怕——” 汪雨柔低着头不说话,是,她在害怕,她怎么能不怕!汪沫这几年都在国外,梁泽熙一直在部队上,就这样家里都能直接把他们凑成一对,那她呢?她怎么能不怕! “别这副样子好不好,家里没那么□□。这婚事我是不反对的,再说了,我和四哥怎么也是从小相识一起长大的,嫁给他,二姐下半辈子可以无虞了!”汪沫温柔一笑。 汪雨柔当然认为这是宽的话,梁泽熙天天在部队里,这婚结了和不结有什么差别,她二姐以后就是要守活寡了呀!她也不是说姐夫不好,可是姐姐完全可以找一个知冷知热把她捧在手心里的人,而不是有丈夫跟没丈夫没什么差别的,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委屈! “二姐,可是你以后怎么办,四哥他,” “三妹,你也25岁了,不是个小孩子。”汪沫打断妹妹的话,正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要有数,别人家随便一问就一股脑儿地全倒出来,那是我的经纪人不是你的,你知道他知道多少,你就什么都跟人家说。”于飞带着汪雨柔出去,汪沫猜也能猜到7、8分他们说了些什么。 汪沫低了声音呵斥道:“还有,你以后要改口了那是你二姐夫,至于我以后怎么办,你这叫什么话?这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要是梁家的人听到你让他们怎么想!再者说,照你这话的意思,那当兵的都娶不到老婆了! 汪雨柔你给我警醒些,没有他们保家卫国哪有你的安乐生活。还有,咱们爷爷就是当兵的,当了一辈子的兵,没有爷爷能有你吗?” 汪沫看一眼走进的服务生,对妹妹放缓语速:“菜上来了,你先吃着,我去接个电话。”还能是什么电话,都是恭贺她新婚的,一个上午都不知进来了几个了,汪沫当机立断把手机关机,这才刚开机电话又进来了! 忙碌的下午终于过去,结果回到家中居然又是一片藉,汪沫眼皮跳了跳,面上很平静地打电话跟梁泽熙说家里遭贼了。 梁泽熙看了眼已经像死狗一样的某人,镇定道:“是我大学同学,太热情了,非要看我老婆长什么样子,我没办法只好把他领回去了,结果他看到你的东西就翻箱倒柜地找照片什么的,我一时都没拉住他,就成这个样子了,刚刚把他从家里拽出来,东西你放着别动,等我回去收拾。” 这样啊,那他大学同学就在他身边了,既然如此汪沫也不能去质问今天的新闻是怎么回事了?端的一派贤良母:“没关系,我来整理就好了,你晚饭回来吃吗?” 梁泽熙眉目舒缓:“嗯,等我把他搞定就回来了。” 汪沫说好,梁泽熙挂了电话后对着昔年同窗笑,叶青城哭无泪,闭上眼睛装死人。等梁泽熙拖着叶青城从拳击馆里出来的时候,叶青城双腿发软,其实梁泽熙不介意背着他出来的,叶青城死活不要,那样子他还要不要在s市做人了! 叶青城气若游丝,祈求梁泽熙还有那么一丝丝良心:“你不会想把我一个人扔到我的公寓然后就不管我了吧。”你自己有老婆做饭等你回去,软绵绵香的老婆,热腾腾的饭菜,他却是清锅冷灶,好歹让他去蹭顿晚饭啊! 梁泽熙铁石心肠:“你嫂子不想让人知道,你要是去了我就没好子过了。”所以不死贫道死道友,只能委屈兄弟你了:“待会儿回去的时候给你买包泡面,你自己对付着吃吧。” 叶青城心底默默垂泪,重数梁泽熙的罪责:重轻友,忘恩负义…… 一道浮夸的铃声响起,叶青城没力气去接电话,梁泽熙顺手就帮他了,然后脸就有些不好,最后把电话扔给了他。叶青城前两天特别热情地约了袁胜英吃饭,这会儿人已经打电话来催了,结果梁泽熙手欠的把电话接了起来! 叶青城:“……”他为什么要这么多事啊!(⊙o⊙) 窗外一道闪电一闪而过,随后是涌而下的雷阵雨,汪沫做好了饭等梁泽熙回来,记得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等待,等得她的心越来越凉。 这一次,心头确实暖暖的。 岁月静好。 她结婚了! 还是大年三十那天,梁泽熙一怒之下摔门而去,摔门声很大,至少同一幢楼的战士们都听见了。 大年三十,特种大队也到处是喜庆的味道,大队里来了许多军人家属,政委戚光的夫人原本是打算叫汪沫帮忙一起包饺子的,结果就看到梁泽熙一脸愤怒的摔门而去,她追着人叫了两声都没叫住。 汪沫自梁泽熙离开后在门边抱着膝盖埋着头无声地哭泣,哭着哭着忽然觉得有些冷,抬起头看看这个宿舍,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委屈,终于还是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不想哭了,一个人的时候,哭的再伤心都没用,因为不会有人来心疼你的。 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没想到门外有人敲门,好一阵汪沫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打开门,一瞬间又有些失落,是大队政委的夫人,汪沫苦笑,怎么会是梁泽熙! 汪沫这样子一看就是哭过的,刚才梁泽熙又那么生气的夺门而去,很明显,两口子这是吵架了呀!汪沫要离开,政委夫人怎么能就这么让汪沫离开,好说歹说把汪沫留下了,然后赶紧让戚光去把梁泽熙找回来。 于是乎,整个特种大队没多久就知道梁中队和他女朋友吵架了,而且很严重。 梁泽熙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烟,部队里的孩子别的不说,烟都是老手了,没多久就了大半包了。浑身烟雾缭绕,走近才觉得像是笼罩着一层忧郁,周身的冷漠和疏离,似乎世事沧桑,俗世变迁都与他无关,与这喧哗的世界格格不入。 看着这样的梁泽熙,戚光原本打算斥责的情绪消除了大半:“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非得今天闹起来,何况弟妹还是千里迢迢来看你的!” 梁泽熙冷冷道:“没事!” 戚光:“……”这不是明摆着敷衍人吗?你小子好歹找一个借口啊!早知道就不该对你心软。戚光义正言辞道:“老梁,弟妹大老远飞过来看你,就凭这一点不管是什么事你都不该把她一个人扔在房间里。你给我拎清楚,今天是大年三十,是阖家团圆的子,你想让弟妹怎么想?你这老婆到底还要不要了?” 这样的子,梁泽熙心底再愤怒也不可能扔下汪沫不管,不过想到宿舍里的那个女人,没来由的又是一阵火大。最后冷笑一声,按下心头的怒意,对着戚光淡淡地嗯了一声,返身回去。 汪沫一个人抱膝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的人,噎道:“你回来了。”她还以为,他不会再理她了! 其实汪沫对着自己在意的人心是很软的,越是在意的人,越是可以无底限去包容,而且她很执拗,甚至是一筋到底的,就像她姥爷说的那样,除非她自己撞了南墙,否则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声音一一的,甚至有些委屈,她居然还敢委屈,到底谁委屈了!梁泽熙这一刻深深觉得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是太有先见之名了,生硬地嗯了一声。 一个小时后,梁泽熙带着汪沫去了食堂,其他来探亲的军嫂都在那里包饺子,汪沫也不好不去。梁泽熙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汪沫低着头走过去,扯出一个笑容:“嫂子,我来帮你们吧。” 军嫂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对着汪沫特别亲切,政委夫人道:“弟妹啊,嫂子是直子要是有什么话说得不中听你别放在心上,他们男人枝大叶的都不会说话,可是我看得出来小梁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就大人大量别跟他计较了。”这么漂亮一姑娘,身边肯定有很多人追,男朋友又是大半年才见一面的,这不就容易出事吗?政委夫人一猜就能猜出个大概。 ☆、无悔 其他军嫂也跟着柔声安劝解,当兵的娶个媳妇不容易,她们可不得把人劝好了。 汪沫包着饺子的手一顿,心头沉沉的,了鼻子,低声道:“嫂子,我明白的。”她怎么就忘了,梁泽熙是特种兵,脑袋都是别在带上的,难不成她还要指望梁泽熙去跟她玩风花雪月? 晚饭的时候,大家伙一起说说笑笑,甚至对汪沫特别照顾,汪沫笑了,笑得特别释然。 吃完晚饭,梁泽熙带着汪沫回宿舍。 汪沫觉得,虽然她站着,梁泽熙坐着,可却是梁泽熙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主宰她的神,无情地刺穿她的心。 两个人像是隔着千山万水,那么远那么远,便是搭着天梯也到不了,可是明明昨天这个时候两个人是隔得那么近那么近,近的要融为一体了,为什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男人为什么可以这么无情多变,明明早上还是热情如火,中午的时候柔情如水,现在就变得冷如寒霜,汪沫打了个寒颤,好冷,最后红了眼眶! “梁泽熙——” 梁泽熙没说话,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汪沫颤了颤,最后下定决心,道:“我,不是不愿意生孩子,也不是不想嫁给你,我只是担心你将来遇到真正心的女孩子,毕竟是军婚还有我们两家的情在,对你的影响不好。”毕竟她要是有了孩子他们不可能不结婚的。 说到底汪沫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她并不认为梁泽熙会喜自己尤其梁泽熙从来没有说过只言片语的喜的话,她觉得梁泽熙对自己一是一夜情之后的责任,二是应付家里,附带着解决生理需要,可是她却不可自拔地陷入了他给她的温情里,他会像对人那样吻着她,会那么紧紧得把她抱在怀里,而不是独留她一个人面对着那一室的凄冷和黑暗。 欧廷延从来没有吻过她,也从来没有抱过她,他们那仅有的几次的房事当中,从来都是漆黑一片,欧廷延不愿开灯,她觉得她就像一个破败的娃娃一般,除了疼,再也没有体会过其他的滋味。 是梁泽熙让她受到了被人珍视,捧若珠宝的觉,梁泽熙从来都不知道的是每次他们匆匆一聚之后她到底要花多长时间才能重新习惯没有他的怀抱;尤其梁泽熙一句话就其戳中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结婚,给她一个家。 没人知道汪沫对着一个家有多么渴望,她想要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不是父母的家,不是姥姥姥爷的家,不是爷爷的家,更不是像在美国那样“寄人篱下”。 可是汪沫更怕,怕自己陷进去之后梁泽熙一直冷静如初,要是将来梁泽熙遇见他自己心的女人,她怎么办?要是他们结婚了,梁泽熙为了责任甚至是孩子继续和她一起生活,可是心却遗失在了别的女人身上,她又要怎么办? 可是她又不想放开他,那样温暖炙热的怀抱,一旦经历过就再也不想放手,她清楚的知道哪怕梁泽熙不喜她也还是会对她很好,她想享受着他的照顾和宠,甚至想过一直就这样过下去。可是她又讨厌梁泽熙对她这么好,她觉得他们之间应该只有没有宠,这样她就能一直克制自己,在梁泽熙说分手的时候潇洒身。 这样矛盾复杂又别扭的自己,让汪沫自己有时候自己都想唾弃和鄙夷,又怎么可能让男人喜呢! 所以说,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这九曲回肠的心思,梁泽熙就算是汪沫肚子里的蛔虫,都要被绕晕了。 梁泽熙猜不到汪沫的心思实属正常,尤其是再一次听到汪沫说自己将来遇到真正心的女孩子的时候,觉得这女人真是神奇了,半年前就说过一次了今天又说这个!这样的借口都能找出来,她把婚姻当什么,儿戏?她又把他当成了什么,在她眼里他就是这么一个没有责任、没有廉心的男人! 别说特种大队连只母蚊子都没有,就算偶尔碰到一两个,谁他妈闲的蛋疼有女人甚至结了婚还一天到晚勾三搭四,他这还是军婚!尤其他这种脑袋别在带上的,谁有那份闲心一天到晚谈情说,她以为谁都跟她似的。 真是不可理喻,梁泽熙怒极反笑:“哦,那你打算如何呢?” 打算如何,她打算如何?汪沫不知道,她希望不要改变,他俩就这样吧,但是她说不出口,低头、垂眸,如扇般的睫在眼下投出一片影,遮住了眼中一派复杂的神。 “如果我说,我、不、在、意、呢!” 汪沫一惊,怯怯地拿眼看着他,梁泽熙笑了笑:“我要是不在意呢,还是说你为了你的演艺事业不愿意结婚,你们明星不是也有隐婚的,这样不是正好,要是我将来遇到了心的女孩子,我们也可以悄无声息的把婚离了,谁也不知道! 还是你打定主意让我做个没名没分的地下情夫,冰妍,我们认识20多年了,你这么做可不厚道。至少,我可没让你做地下情妇,我连结婚报告都批下来了,我也不能白白被你耍着玩一圈吧。” 汪沫觉鼻子一酸,他到底还是说了,心的女孩子,他将来会遇到的心的女孩子,呵呵,真好。口闷闷的有些不过气来,一颗心钝钝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拉扯着它不断的往下坠,汪沫竭力控制着不让眼里有体出,不让自己在他面前示弱。 梁泽熙无视了汪沫那泫然泣的神,微微颤抖的身体,也忽视了自己心中那莫名心疼甚至想要拥她入怀的受,继续慢条斯理道:“我呢,也不勉强你,两个选择,一是公开,我部队里有多少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这边也通知相应的人数;二么,不公开,但是我们得去把证领了,你选吧。” 汪沫低着头,梁泽熙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懒得想去知道,因为他能肯定汪沫最终肯定会选第二种,果然就听到她问:“你保证不说吗,不告诉任何人。” 刚才她想明白了,是她太自私太狭隘了,梁泽熙没有义务照顾她对她好,相反是她欠着梁泽熙,她连这条命都是他救的。梁泽熙无论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给他就是了,哪怕将来,她不知道要怎么去承受! “梁泽熙,如果,如果将来你遇见那个喜的女孩子了,你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我,我会放你走的,我一定不拖着你让你为难。” 梁泽熙淡淡的嗯了一声,真是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干脆就随便敷衍一句,免得她又不知道要闹什么。这婚结得还真是不容易,梁泽熙在心底自嘲一声,嘱咐道:“我马上要去站岗,你自己在家里吧,看电视也好,玩手机也罢,要是一个人无聊,就去串串门。” 汪沫点点头,这个规矩她是知道的,年三十晚上,大队中校以上的干部要代替那些原来站岗的战士去站岗,也好让那些战士们过一个舒心的大年夜。 “那你注意身体,多穿件衣服,别着凉了。”汪沫嘱咐道,无论如何,她都是心疼自己的男人的。 梁泽熙点点头,随后就出门了,留下汪沫一个人发了一个晚上的呆。其实她从来没有说过,每次从梁泽熙身边离开后,她都要失眠好长时间。她已经越来越贪恋他的怀抱,要是有一天,她不能在靠在这个怀抱里,她应该这辈子都会失眠了吧! 汪沫和梁泽熙今年是3月11号领的结婚证,梁泽熙把所有的材料准备齐全,带着汪沫去g市部队驻地民政局领了结婚证,汪沫拿着新鲜出炉的两本红本本云里雾里的,她就这样把自己嫁了? 3月11号,工作人员跟她说这代表了一生一世,一生一世,多么美好的祝愿!汪沫看着梁泽熙,那坚毅宽阔的肩膀像是能遮风挡雨,为她挡下一切烦扰和苦难,汪沫端上最后一锅汤后,对着那个背影柔声叫道:“泽熙,吃饭了。” 梁泽熙转过身来,看着是柔情的子,温柔道:“好。” 可是他们连房花烛夜都没过,吃过午饭梁泽熙就赶回部队了,汪沫目送男人离去的背影,也收拾东西赶去机场,准备回美国。 如今回想起来,真觉得那婚结得真是简单方便,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没有求婚,梁泽熙只花了九块钱,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把他们人生大事给搞定了。一起吃了顿午饭之后继续各做各的,简单的没有惊动任何人,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相信确是真的。 汪沫当时坐上回美国的飞机的时候心头五味杂陈,可至少有一点她很清楚,她不后悔!是的,不后悔,一如姥爷当年对她说的那样,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要去后悔。汪沫当时就在心头对自己说:“梁泽熙,无论将来我们的结局如何,我都不后悔,嫁给你。”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