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炸弹,”吴笙回过头来,淡淡瞥钱艾一眼,“就一定是。” 钱艾:“……” 徐望无语:“这种时候就别嘚瑟了,盯住车!” 四伙伴刚把目光齐聚到那辆甲壳虫上,踩在车顶的最后一个丧尸便也跳下来,奔向“落雨缤纷”。 通工具,clear。 四人立刻冲出门,跑在最后的徐队长,还是想件正经武器防身,一咬牙,点了从得到后就心心念着想一试究竟的,百发百中霹雳。 甲壳虫内的司机还在爆炸声中懵,就见旁边商场里跑出来四个“凶徒”,一个扛镰刀,一个握螺丝刀,一个拎着塑料袋,一个拿着一把晶莹剔透还在夕下折着钻石般光芒的手! 甲壳虫司机直觉必须跑,但身体却僵硬得跟不上动作,于是乎一镰刀直接勾到他的车门把手上! “开门——” 拿着镰刀的坏蛋还吼他tat 咦? 会说话? 可以沟通? 是人?! 面对丧尸拦路都能急刹车的“文明司机”,立刻给同胞开门。 拿塑料袋和拿螺丝刀的一起挤进后排,拿的毫不犹豫坐进副驾驶,只那个拿镰刀的迟迟没动,直到另外三人都坐好了,他才把镰刀怼进后排:“前面放不了,帮我拿一下。” 钱艾用尽这辈子的柔韧避开刀刃,去接刀柄,不料刚伸出手,那镰刀又被人出去了! 不知哪里窜出来的一个丧尸,直接从侧面扑向吴笙! 出镰刀的吴军师,凭本能一个横砍,刀刃直接招呼上丧尸脖子,只听“唰——”地一声,丧尸竟被生生割掉了脑袋! 那头颅落地后又往前滚了两圈,最终停下,死不瞑目。 吴笙没比它好到哪里去,眼睛瞪得比“被害者”都大。 一来,切掉一个人——哪怕是丧尸——的脑袋,毕竟不同于砍瓜切菜,生理和心理上都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二来,一个人的脖子真不是那么好斩断的,更何况他这双手平时敲得最多的是键盘,真没那种一刀把人劈两半的神力啊! “吴笙——”徐望倾身过来,透过后排的车窗催,“快点上车!” 第一次“杀丧尸”的吴军师回过神,立刻把镰刀重新进后排。 差点让镰刀头划了手的钱艾,终于颤巍巍地横卧住木柄,然,哭无泪:“我说,你能不能换个安全点的武器,螺丝刀就好啊!” “不拉风。”递完镰刀的吴军师,留下这么个简单明了的理由,而后果断甩上后车门,又拉开前车门,硬生生挤进了驾驶位。 “哎哎哎——”甲壳虫司机刚要抗议,就被后排伸过来的四条胳膊给生生薅了过去。 甲壳虫司机要崩溃:“注意点镰刀啊啊啊啊——” 钱艾、况金鑫和甲壳虫司机,终于在后排安顿好,副驾驶的徐队长也已经系好安全带,见吴笙这么自觉坐驾驶位,便很自然问了句:“你车技行?” 吴笙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挂挡:“这么和你说吧,如果把钱艾的‘中环十三郎’给我……” 徐望:“如虎翼?” 吴笙:“直接废弃。” 徐望:“……你比中环十三郎还厉害?” 吴笙:“我就知道你懂。” 徐望:“并、没、有!!!” 随着徐队长的咆哮,吴军师一脚油门到底,甲壳虫蓄力向丧尸聚集的前方冲去! “你这么冲会撞到人的——”后座的司机急了。 钱艾总算知道先前他是怎么被拦停的了:“瞪大你的小眼睛仔细看,那些还是人吗?!” “那也……”年轻的司机其实也懂,但就是过不了心理那关。 钱艾受不了他磨磨唧唧的样:“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么包的车都敢开,怎么一到生死关头就怂了!” 年轻司机被得委屈至极:“这不是我的车,是我男朋友的!” 钱艾:“……” 况金鑫:“……” 徐望:“……” 吴笙:“……” 为什么每次的npc都要有自己微妙的情线!!! 七八糟的对话里,甲壳虫撞开拦路丧尸,一骑绝尘。 第39章 码头 夕渐落, 华灯初上。 一粉红甲壳虫在不算太顺畅的马路上,左闪右躲, 曲折前进。 很快, 便来到了环岛, 据地图,北口出, 直接去码头,东口出, 便奔赴大桥。 吴笙没任何迟疑,径直从北口驶出。 丧尸好像随着落消失了,宽敞的快速干道上,除了偶尔停在路中打着双闪的空车, 再无其他。 钱艾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这才看见徐望手里的,意外出声:“队长,你这就用文具了?” 徐望举着霹雳回过头来:“迟早都要用, 当然得一开始就拿出来防身。” 钱艾看着那bulingbuling的武器,觉很微妙:“你这个的尊容……确定是真的?我怎么看着像水晶模型?” 从跑出来到现在,钱艾没听见一声响, 显然队长还没真正扣过扳机,光拿着壮胆了。 徐望不喜自己期待多时的武器被质疑:“要不是担心子弹有限, 我现在就能给你秀一,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百步穿杨,现世李广。” 钱艾还是觉得早早就用掉一个文具有点心疼:“其实, 你真应该先试试剃须刀的,说不定和吴笙的镰刀一样,有杀伤力加成的!” 徐望:“送你。” 钱艾:“再见。” “不是,你们究竟要把我的车开到哪儿啊——”甲壳虫司机完全听不懂“凶徒们”的对话,终于发出血与泪的控诉。 “码头。”况金鑫好心给了他答案。 甲壳虫司机变了脸:“去码头干嘛,我可告诉你们,城北现在比城南还,本是人间地狱!” 徐望立即回过头来:“具体说说呢。” “病毒就是从城北爆发的,我当时也在,好不容易跟着船过河回了城南,”甲壳虫司机脸惨白,“现在人都在城南避难,城北本已经是死城,你们过去,就等于往怪物堆里扎!” 徐望说:“我们的战斗力你也看见了。” 甲壳虫司机猛摇头:“没有用的,城南这些都是末级染者,城北那些初级的或者接近初级的,才是真正的怪物,你们打不过的!” “丧尸还分初级末级?” “对,越接近病毒源被染的,变异越彻底,各方面能力也更凶残!” “染源在哪里?” “中心医院。” 空气突然安静,气氛渐渐抑下来。 连甲壳虫司机都觉到了:“怎么了?” 见仨队友沉浸在“生命如此坎坷”的悲伤里,吴笙只得担负起“外联任务”:“我们就是要去中心医院。” 他一早就料到了。 由易到难,是很多事情的规律,尤其在“鸮”里,前面历尽坎坷,最后送个大礼这种事,实在不符合“鸮”一贯的行为逻辑。 “你、说、什、么?!”甲壳虫司机要疯,立刻坐不住了,“码头,对,在码头就把我放下来,车我不要了,我自己回家!” “你自己怎么回啊!”钱艾赶忙把人按住。 甲壳虫司机说:“那也总比去医院送死强啊!” 这话说得钱艾心里都颤了,有点不确定地看向队长和军师:“如果医院就是传染源,那里面的人肯定都已经染了,我们的疫苗就是拿过去了,送给谁?” 况金鑫发散思维:“扎给丧尸王?” 钱艾无语:“弟弟,这是疫苗,预防染的,不是治疗染的!” 吴笙说:“如果医院都染了,却还要我们送疫苗过去,那医院里就一定还有个极隐蔽的地方没沦陷,还有人在那里坚守,等着为拯救世界贡献最后生机。” 徐望看着他有成竹的眼神:“这么确定?” 吴笙飞快地转头看他一眼,勾起嘴角:“如果猜错了,下次再有耍帅的机会,让给你。” “我并没有这种需求好吗……” 徐望没好气地吐槽,却又抑制不住,心里起双桨。 这就好像一个嗜好甜食的人对一个嗜好吃辣的人说,我把我最好的糖果送你。 辣君对甜食完全不来电。 但那是甜君能想到的,最好的东西。 由此可见,这短短七天,他和吴笙已经消弭了十年未见的生疏,重归高中情谊了。 徐望在自顾自的推论中,非常没骨气地欣喜开来,他连忙低下头,以免心绪。 吴笙没注意副驾驶的百转千回,因为他除了看路,剩下的心思都放在琢磨“究竟什么是队长的需求”这一深奥问题上。 夕的最后一丝光,彻底湮灭在夜中,路的尽头,河水在夜灯的映照下,波光潋滟,一艘轮船停靠在岸边,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到码头了。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