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便签看上面的字,也是这四个字,他说回答说:“。” 她往他口又贴了一张,一样的问题,“你我么?” 他稍微想了想,把之前他写给她的法语念了一遍,“tu es une longue rêverie à moi.” 归期不大意,又往他口摁了一张,这回稍使劲了些,问:“你我么?” 苏令闻倚门沉,片刻后对她十分认真地说:“小七,我大概有三分你,这三分指的是天下三分明月夜。” 他说完之后看着她,眼底有笑意,随时恭候她下一个连发三问。 归期怀疑,即便是问他一百遍,他也有一百种回答方式,论文学修养,她一个人文学院的学生本不及他从小读诗书。 罢了,不为难他了。 归期把手里剩下的一堆便签放到他手里,转身回卧室,爬上盖上被子打算睡觉。 他拿着她给的便签,一张一张看过去,每一张都写着“你我么”四个字,他坐在边一张张翻过去,翻到最后他整个人倏地顿住。 六个字:苏令闻,我你。 以及一个属于她的口红印。 他挑笑了,看着她说:“礼尚往来,我是不是该回个礼?” 归期装作没听见,尽量让自己呼均匀,营造深眠的假象。 他淡淡说:“我跟你说话的时候要和我对视,我问你话的时候要回应,这是礼貌,把脸转过来,回答我。” 她翻身转过去,回答:“不用客气。” 说完立马闭上眼睛。 没多久,她觉脸上有温热的气息过来,接着就被他吻住了,她刚搂住他的脖子,忽然就听见他低声说:“比如,要个孩子。” 归期一下从梦中惊醒,坐起来,“生孩子?奉子成婚?” 他已经在解纽扣了…… 她急忙抓住他的手,“我目前还在赶论文,而且我还得时不时替导师寄个快递搬个家跑个腿什么的,着个大肚子有诸多不便,望三思。” —— 归期代课的最后一周。 这天下了课,班长跑到讲台说班里决定组织一次户外活动。 归期很有兴趣,问:“好啊,地点在哪?” 班长小柯笑了笑,“八达岭长城一游。” 归期:“……” 尽管听完活动内容之后归期的兴致减退了一半,但为了不打击同学们的积极,她还是答应了。 于是周六这天一早,归期赶到学校门口,坐上了班长包的汽车,出发往八达岭。 车里面都是双人座,每个人也是两两成排,唯独魏延一个人坐在了最后。 经过这一个月的认识,她发现这个魏延平时大多独来独往,有些孤僻,虽然不是完全不和同学,但他似乎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待着。 归期走过去,问:“我可以坐么?” 魏延扭开脸说:“随你。” 一股别扭劲儿…… “你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在想什么?”归期坐下来问。 “没什么。”他回答得很干脆。 “想喜的女孩子?”她随口猜了一句。 他干脆不搭腔,脸冲着车窗。 归期说:“别人跟你说话的时候要和人对视,人家问你话的时候要回应,这是礼貌,把脸转过来,回答我的问题。” 大概是她气势不足以构成威胁,魏延只回头瞥她一眼,又转过去了。 归期安静了片刻,说:“魏延,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时候被关心被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我希望你能试着接纳并且珍惜这种情,或者至少尊重一下,而不是一个人默默强大,好么?” 魏延依然沉默。 但归期从他的侧脸看过去,发现他似乎有所动容。 她笑了笑,“我有一个比我小9岁的弟弟,他比你贼多了,特别善于仗着我们他就四处放肆,不过他也很聪明,知道要珍惜这样的情。” 车内有同学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互相聊着天递着话语,尽量低音量嬉戏打闹。 魏延默了许久,忽然小声说了句:“我知道。” 归期疑惑地“嗯”了一声望着他,没明白他应的是她两句话当中的哪句话,不过没关系,有回响就好。 登长城的时候,归期才爬了几阶就开始有一种不上气的觉,她倚着墙体默默慨:果然是年纪大了么?? 魏延一直陪着她,她让他先走,他说怕她走丢。 归期说:“这一条道直接通顶,你说说我能往哪个方向丢?” 不过鉴于他不和同学们,归期也没强迫他,只是她走得确实是慢,而且有好几段是让魏延扶着走的。 果然他留下来是完全正确的…… 最后登上一定高度,归期一边虚一边览祖国大好河山,她站在高处放眼望去,确实有一种君临天下的觉…… 如果不是周遭有一大群游客的吵闹声消灭了她一部分澎湃的情的话,她估计更能入戏。 她往旁边一看,魏延顶着一头金灿灿的头发站在光底下,归期觉自己旁边站在了个头顶光环的菩萨,特别有下跪礼佛的冲动。 后来她发现,其实是自己腿软了。 而晚上回到家里,归期浑身疼痛,尤其是双腿和部,她洗了澡直接趴在上一动不敢动,而且睡得特别快。 苏令闻过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不省人事了。 他跪在上想帮她翻个身,再将她抱回头,但是他稍微一动她就醒过来了,被疼醒的。 “平时让你锻炼你犯懒。”他说着一句,利利索索地将她翻了过来,她疼得唉唉叫,被他抱着快速挪了个位置放下。 他的手伸过来想抬起她的腿,她吓得一个劲地躲,但行动迟缓,几乎挪不动。 “别动。”苏令闻握住她的脚踝慢慢挪道自己腿上,给她捏小腿。 “你这样我睡不着……”她的声音软糯糯的。 他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她立刻噤声,冲他笑。 虽然他的力道适中,但是归期特别怕疼和,她觉得或许自己的中枢神经比较……?所以被他捏着捏着,她就产生了一种痛并快乐着的十分兮兮的觉…… 苏令闻对她的身体可谓了如指掌,手一摸上她的侧,她一阵惊颤下意识躲了一下,他轻笑着继续,正经帮她了几下。 她憋得脸上飘出两朵红云,“可以了吧?” 他“嗯”了声,换一只手摸上她另一边侧,她依然一阵惊颤,惹得他轻笑出声。 归期恼羞之下一脚蹬上他口,“不了。” 她想坐起来,酸,她想用手臂撑一下,手臂也酸,最后还得靠他,她伸手向他发出求救信号,他将她轻松抱了起来。 归期靠在他肩上,说:“你上次说想要个孩子。” 他的手在她背上轻柔地摁着,“嗯。” 她口语含糊着,“我觉得是不是先把婚礼办了……再考虑这个……” 他的手慢慢停住,默笑,“我听你的。”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