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饶是如此,却仍被元焘吻得浑身无力,瘫软在元焘怀里娇..连连。 元焘吻得十分尽兴,亦从云溪的齿间品尝出不少滋味,只觉得她浑身又香又软,让人罢不能。 云溪悔不当初,心道自己这简直真是……现世报! 眼看云溪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即将发作时,元焘识相地把她放开,抹了抹嘴,又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本王还有要事,今先不陪妃。” 云溪脸都是令人窒息的桃花,气不打一处来。 元焘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眼底戏谑笑意深不见底:“西郊甘泉的翡翠池引自温泉水灌注而成,于皮肤有恙之人大有裨益,七后本王亲自接妃前去沐浴!” 然后也不等云溪回话,便脚底抹油地离开。 云溪浑身一软,面如死灰地跌坐在椅凳上。 这时早就在屋外犄角旮旯等得心焦的凌翠冲了进来,一见到云溪发髻凌衣衫松散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公主这是怎么了?” 云溪抬起一只手,支起沉重的头:“我大概瞒不下去了!” 凌翠也是一惊:“啊?!” 云溪想起元焘临走时角那抹笑,面惨白:“王爷,他,他七后接我去翡翠池!” “翡翠池?那不是皇上带妃子们去浴身的汤池?”凌翠睁大了眼睛,“那公主……你怎么办?” 云溪摸了摸自己左脸,声音有些丧气:“事到如今,能多瞒一天是一天!” 凌翠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一阵风吹来,云溪打了个嚏,这才察觉衣衫单薄,自己不知何时竟已冷得浑身冰凉。 她披上凌翠递过来薄裘,着自己冷静,目光一转,落在凌翠身上:“那司空浩可曾和你说了什么要紧的话?” 说到此,凌翠气呼呼地把脸一板:“公主还说呢!那司空浩桀骜的很,非要当面和公主叙话,任奴婢怎么威利,就是不肯松口。” “他要见我吗?”云溪沉片刻,想了想道,“褚侍卫在不在?如果在,你让他引司空浩去鸽房,就说给你开的药里需要半钱鸽清白做药引。” 凌翠不觉地把眉蹙起:“鸽房倒是个好地方,人也少,地方也僻静。只是便宜了那司空浩,公主何等身份,居然要屈尊降贵在这种地方见他。” 云溪摇了摇头:“此人,值得!” 凌翠不奇道:“公主几时见过那司空浩?竟对他如此信誓旦旦!” 云溪这才捡重要的把昨之事对凌翠讲了两句,哧得凌翠连连吐舌:“这乐平王妃怎么说也是个美人,怎么就这般凌厉?我看她是妒忌公主美貌,生怕你把她相公的心抢走了。这样说来,还真亏了这司空浩。也罢,待会儿我对他客气些便是。” 此言一语中的,提醒了云溪:“你不说,我倒差一点儿忘了,你空去打听一下,前些子,乐平王可曾和王妃一起去过清溪河畔?” 或许那一夜,窥见她容貌的,不止杜芊月,还有元丕…… 信物 放飞两只缚着锦书的信鸽,云溪素手轻扬,凌空洒落一把谷粒,引来数十只家鸽竞相争食。 司空浩只身走近,赫然按照昔前楚君臣相见的礼仪,朝云溪行三叩九拜大礼:“臣司空浩参见公主!” 刹那间,云溪眸中异光闪烁。 她极力掩藏眼中波动的情绪,语调轻轻一挑:“哦?为何不是参见王妃?” 司空浩眸光微闪:“臣……在下受故人所托,给前楚静乐公主稍一个信物。倘若在下面前站的是北邺泰平王妃,恐怕在下手中之物便永无送达之!” 云溪狠狠咬了咬。 曾几何时,父皇将“静乐”封号赏赐于她,她便是那个集万千宠于一身的天之骄女。 又曾几何时起,随着改朝换代全家被贬至秣陵行,“静乐”二字便如草芥般被丢弃,一如那些被时间巨轮所淹没的历史和遗迹般,再也无人记起。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松口:“呵,是吗?不知是哪位故……” 料一句话还未说完,司空浩右手突然缓缓向前摊开,一支原本隐藏在他袍袖里、雕刻着美龙纹以珠玉点缀的紫玉箫便了出来。 那紫玉箫好看极了,通体莹润透着水光,雕工致繁复,珠玉似画龙点睛,在照下熠熠生辉,折出不一样的光彩。 云溪猛地气,声音微颤:“这,是……紫玉来仪箫?” 司空浩郑重道:“这便是信物。公主既然识得这紫玉来仪箫,自然知道在下口中的故人是谁。在下替那人问公主一句,那人来信,公主看还是不看?那人说了,公主如今身份今非昔比,如若贪恋王妃之位,那信大可以不必看,在下只消代他焚毁便是。” 云溪闻言一双眸子里涌动出某种复杂光彩,低喃道:“本是前楚的静乐公主!” 司空浩的手探入怀中,就要取帛书。 云溪咬了咬,霎那间,眸子里的光忽然被她掐灭,她顿了顿,接着道:“本是前楚的静乐公主,亦是和南梁不共戴天的仇人!你且告诉他,‘天长地久有时尽,莫再忆少年荒唐事!’” 绝情的话自她口中说出,仿佛有千斤重。 司空浩忍不住叹息:“他早知公主子执拗,多半不肯阅信,托在下转告公主,‘世间万物皆有情,更勿论青梅与竹马’!” 云溪手指不觉中攥紧,在心口处将衣料簇成团,声音冷如冰霜:“你走!” 然而司空浩却没有挪动脚步,反而把紫玉来仪箫放在石桌上:“在下此番并非没有酬劳。他答应在下,无论公主阅不阅信,只要在下将信物到泰平王妃手中,王妃自会在王爷那里替臣谋个一官半职。如今王妃和他撇清关系,不知他所承诺的事,还作不作数?”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荐信,就要递给云溪。 “是么?”云溪冷笑森森,却不伸手接信,“不知司空大人看中哪个官职?太医院的院判?” 司空浩想了想道:“太医院博大深,臣志不在此。如若王妃肯从中斡旋,臣倒是想去吏部李尚书麾下任左仆。”他显然对此早有筹谋。 “吏部为六部之首,你的野心倒是不小!”云溪冷笑道,“司空大人放心!本王妃自会替司空大人在王爷跟前说话,大人只需静待些时便可。只不过请大人记住,本王妃今所为,是为报答大人昨田间相助之恩,并非因为那人的缘故。” 司空浩闻言眸光一亮,立即砰砰砰朝云溪磕了三个响头:“那臣就敬谢不了!” 云溪没好气地看着司空浩转身要走,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件事:“等等!” 司空浩回头,眼中出疑惑:“不知王妃还有何事?” 云溪冷冷地看着他:“你既和那人识,也应该知晓我原本不是这个样子?” 司空浩微微迟疑:“臣确实在那人书房中见到过王妃的画像。” 云溪黑着脸道:“既然如此,也无需本王妃多言,你有没有遇水不化的胭脂?” 司空浩看了看云溪,忍不住多嘴道:“其实以王妃的美貌……” 云溪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如果司空大人有妙方,还请三内送到府中。如若没有,王府大门敞开,大人要走要留随意!” 司空浩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自觉无趣地作了个揖退下。 云溪拿起紫玉来仪箫,也不知愣怔了有多久。 由于鸽房所处院落冷僻风有些大,云溪本就染了些风寒,兼之又吹了些冷风,一时间,她只觉得头晕眼花,天和地仿佛都在旋转。 浑浑噩噩地,云溪走到了竹林。 有道身影快步而至,瞧那白衣诀诀,竟极似那经年未见的故人。 云溪不意识模糊地朝他伸出一手,低低唤了声:“子婴!” 绯 仿佛堕入无尽的梦,云溪深陷在黑暗的深渊。 一侧,子婴白衣墨发飞扬,情深款款地朝她伸出一只手:“姣姣,随我去浪迹天涯,可好?” 另一侧,母后在哭,父皇在笑,看不见底的深旋涡在他们身后张开血红大口,所有人都岌岌可危。 她孤孤单单地站在岔路口,不知何去何从…… 心几乎要被剜碎的刹那,男人愠怒的声音突然刺破时空低低传来:“王妃若有个三长两短,本王要你们好看!” 像是陡然攀住了一救命稻草,云溪猛然睁开眼睛,瞥见在一室温暖和煦的光下元焘的背影拔健硕。 她低低唤了声:“王爷!” 元焘转身,看见云溪脸苍白,不觉地蹙起眉,突然有些讨厌她病恹恹的样子:“还不快让大夫进来!” 云溪这才发现屋内不知何时已黑地跪了一大群人。 她吃力地从榻上坐起,轻轻拽了拽元焘衣袖:“妾身没事,还请王爷饶了他们。” 元焘登时神情有些复杂。 他斜睨了一眼云溪紧紧拽着自己衣袖的手,不知为何,脸突然和煦了许多,沉片刻,忽然对着一地被骂得灰头土脸的王府下人们声俱缓道:“都滚下去!” 凌翠却怎么都不肯走:“公主还病着,还请王爷准许奴婢留下侍疾!” “你是王妃的陪嫁丫头?”元焘狭眸微眯,瞥了一眼云溪,“三内若王妃不能痊愈,你提头来见!” 然后看向正在开药的府医姜大夫:“等会儿你随本王去趟书房!” 姜大夫不敢怠慢,连忙潦草几笔写完药方给凌翠:“按照方子抓药,王妃三准保能好!” 说完便匆匆跟着元焘出了西院。 谁料元焘却在竹林外把他拦住,取出一块洁白汗巾递给他:“这上面的是什么?” 姜大夫狐疑地接过汗巾,见上面有一抹极淡的绯,不由得神情严肃,把汗巾放在鼻子下面闻了又闻,方才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禀王爷,这上面附著着淡淡香气,好像是……女子用的胭脂!” 元焘登时面微变,看向姜大夫目光闪烁:“记住,本王今唤你来,只是担心王妃身体!” 姜大夫立即心领神会:“臣知道了!” 待姜大夫走后,元焘把汗巾成一团,心情复杂。 约莫一盏茶功夫前,他路过西院时脚不受使唤地踱步进去,谁知正好看到云溪脚步虚浮险些跌倒,及时扶住了她。 但,可能是这几她留给自己的悬念太多,鬼使神差地,他竟然濡手指,悄悄在她脸颊处抹了抹。谁成想,竟真得蹭下些绯…… 思忖了片刻,元焘毅然换了身衣裳入。 既然那邺皇让他看过云溪画像且语焉不详,或许,父皇知道的远不止这些。 比如,“丑”虽是梁帝义女,但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还有,她被晕倒前口中呢喃的那个“紫英”是谁? 或许扒开这层层雾似的面纱,他便能明白自己为何偏偏对这声名藉的丑起了与旁人不一样心思! - 却说凌翠见元焘走远,忧心忡忡地看向云溪:“早晨还只是打几个嚏,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