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生噗嗤笑出声,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喊它:“阿宝,快走开。” 阿宝却越嚷越:“王妃,王爷,羞羞!” 好事被打断,沈灏面铁青,恶狠狠地朝阿宝道:“再嚷一句,我就把你做成烤鹦鹉。” 禾生拍他肩,“……不要这么凶,它听不懂的。” 然而……阿宝好像听懂了,因为它径直出了内殿,一路朝角门飞去。 之后的一小时,再也没有来打扰过。 沈灏乐得自在。 许是有点怕沈灏,阿宝不太敢靠近他,除了第一天取悦他俩,往他肩膀上站了一会之外,之后就再也没朝他飞去过。 可能它也受到了来自沈灏的恶意。 天天跟他抢娘子的,什么鬼鸟! 沈灏有想过要将它放走,偷偷将阿宝带到外殿,扑腾一声丢了出去,阿宝扑腾着翅膀,眼见着往正殿外面飞了,忽地却又回来了。 回来之后,停在禾生的肩膀上,不停喊:“王爷……坏蛋……” 沈灏有些心虚,“我可没有对它做什么。” 禾生一脸好奇地看着它,王爷为何要急着解释,他们的时候,她不常常喊这句话嘛。 久而久之,阿宝自然也就学会了。 禾生喂阿宝吃小米,“阿宝,王妃……” 它顺接下去:“阿生最美!” 禾生咯咯笑,问:“那王爷呢,可不许说坏话!” 阿宝耷拉着脑袋,直接沉闷。 沈灏瞪阿宝,心想总有一天要把它拔光了做成烤鹦鹉。 虽然有阿宝在很碍事,但好歹沈灏一还是至少能吃上三顿以解饥渴,但还是觉得不够。他的阿生这么软这么美,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趴她身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 他们总共在正殿待了五天。 换做正常人,五天不出门,闷在一个地方,估计得疯。 但他们不,反而觉得可以再多呆几天。 禾生觉得奇怪,以前她可是三天不出家门不见外客就闷得慌,现在怎么,觉得这五天本不够待。 这一夜,是他们备锁在正殿的最后一夜。明明马上就能自由了,她却意外地提不起劲,怏怏的,没神。 两人躺在榻上,透过窗户看月亮。 禾生问沈灏:“王爷,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干,却觉得时间过得快呢?” 沈灏思忖几秒,低头一吻,亲她眉心,:“就像是我喜你,所以很喜和你待在一起。可能阿生也是因为喜,所以和我待在一起,才不会觉得乏吧。” 他忽地想到什么重要事情,有些犹豫,小心翼翼地去瞅她的神。 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喜,哪怕她一直都想着留在他身边,但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于哪种情。 虽说不在乎她喜不喜他,但,人总是贪心的,没得到她身子以前,想要她的身子和心。 得到了她的身子,现在更加想要她的心了。 他这一瞥,正好被她看在眼里。 她忽地有些心酸,自从那伤心归家后,她虽然确定了自己对他的慕之情,却从未告诉过他。 他从来都是这样,小心地呵护她,不求回报。 禾生主动往他身上趴,手指在他膛上打圈,试探地喊了他一声:“夫君。” “嗯?” “我……我喜你。” 沈灏一震,他才二十八,怎么会耳鸣?难道是这些子太劳,出现幻听了? 他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被她看在眼里,越发觉得难过。 他这么她,她却连个回应都不曾有。 沈姚氏,你真是又笨又呆。 她轻轻拖着身子往前,凑到他耳边,不停地说:“我喜你,我喜你,我喜你……” 也不知说了多久,她说得口干舌燥,转眸望见他终于回过神,欣然若喜的表情代替了一脸的呆滞,他将她抱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 “我也是,比你的喜,还要多千倍万倍的喜。” 旁边阿宝突然叫起来:“我喜你……我喜你……” 禾生笑着将阿宝挥开,今天是他们夫礼成被关闭后的最后一晚,得做点有意义的事。 她朝沈灏勾勾手,掀了被窝邀请他钻进来。 沈灏心神漾。 一晚/宵,她累得趴下就睡。他捂摸她的乌丝,心里甜滋滋的。 这一夜何其美好,他同时得到了她的身子和心,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个梦,那他宁愿长眠于此,永不清醒。 王府众人跪倒在正殿大门接。 沈灏牵着禾生的手过门槛,忽地她的绿翠云头鞋被门绊住,哎呀一声,往下看一眼,左鞋已经往里滚了几下。 这样尴尬的场面,奴才们是不应该看到的。 众人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做个透明人。 沈灏转身,提鞋弯,宝贝似地抬着她的脚,很自然地为她穿鞋。 这个动作他已做过无数遍,她在正殿喜光着脚走,他怕她着凉,就时常提着携跟着她身后地方地跑。 王府的人早已看习惯,王爷对王妃的宠,一般人本比不上。 但里的人就不一样了,其中就有皇后中的大女绿瓶。 她将这事瞧在眼里,心想哪有皇子为侧妃提鞋穿袜的理,简直就是败坏家风,回去得好好跟皇后娘娘说。 旁边的是瞪她一眼,绿瓶翻了个白眼,跟着队伍往前。 皇子成婚是大事,皇后特意派了绿瓶来搭把手。 哪想,一点都不进手。 德妃早已料到皇后会派人去,若是平时,她肯定不会跟皇后对着干。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在德妃看来,皇后就是那个光脚的。 皇后现在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进时野心的闽氏,她眼里心里都只能看到圣人,只想要圣人的情,连娘家族人的仕途都可以不顾。没有内心对家族的羁绊,她只要管好自己的心情,这对于中女子而言,简直活得放肆至极。 德妃就不一样了,她一直以来都很清楚,她要的是什么 或许曾经她确实因为圣人而心动过,但那也只是过去而已。对她而言,家族的荣誉以及儿子的福祉,才是她最关心的。 一个女人可以没有情,但不能没有自我。 当皇后提出要派绿瓶到平陵王府把关时,德妃早就备了一手。 她直接向圣人请命,将是钦点为亲女官,暂时接管王府大小事宜。 绿瓶完全被是制得死死的,更别提能捣出什么幺蛾子。 夫礼成第六,新婚夫妇会去游玩,待第十五天,再回家,由新郎陪着新娘子回娘家。 皇家也是如此。 府门口早已备好马车,是伺候沈灏与禾生上车。 此次出游,轻便而行,并未带太多侍卫和婢子。大多数跟着的侍卫,都是沈灏的亲信。 绿瓶想起皇后给的任务——好好盯梢平陵王夫妇。 这几她在府里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跟着出府,她定是要出去的。 她仗着自己是皇后中大女的身份,径直朝沈灏道:“王爷,皇后娘娘命我来伺候,王爷侧妃郊游在外,难免会在细小处有所疏忽,请允许奴婢一同前往伺候。” 沈灏脸一黑,非常不高兴。 禾生听了也很不高兴,她悄悄地凑到沈灏耳边:“她怎么能说伺候呢,我伺候你不就够了吗?” 上次中与皇后偶遇,当时站在前方趾高气昂的那个女,好像就是地上跪着的这个。 众人都一愣,没想到这个皇后中的掌事嬷嬷,竟会这么鲁莽,直接就——自行请命了。 是轻蔑地瞧绿瓶一眼。 也是羡慕她的蠢,一个奴才而已,凭什么跑出来跟主子叫话? 她身后的主子是皇后,她自己又不是主子,这么直剌剌地跑出来,不嫌丢脸么。 果然是在皇后中待久的人,连脑子都不清醒了。 使了个眼,旁边人迅速将绿瓶“请”下去,绿瓶嚷嚷:“王爷,皇后娘娘让我来的。” 沈灏不耐烦,滚哪滚哪去,皇后的人想跟着去,这不成心耽误他和阿生的游玩么。 掀了帘子低声一句:“这里不是皇,不必劳烦姑姑。” 直接地回绝,没有留半点情面。 ☆、71|8.8|城 此次出游,选的是云州清凉园庄。 沈灏本想带她去选一点的地方,但担心她受不住路上的舟车劳累,所以就近选择清凉庄。 云州离望京很近,出了望京城,往南行约一个时辰,便能到云州城。云州城不大,只有望京的五分之一,城内多奇人异事,倒也算得上是神奇之城。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