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编些假的嘛,姚晏的喜好他不清楚,但他身为男人,男人与男人之间,在女子方面的审美总有异曲同工之妙,照着他自己想要的说就是。 东高兴得跳起来,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个肯帮她的了。 兴奋过后,本又出来了,狠狠地威胁:“要是本郡主俘获不了姚晏的心,得让你拿命来偿。” 宋武之哭无泪,只想仰天长啸。 他真的……不想把自己坑进去啊……来个人救救他…… 因着宋武之求的事,姚晏当天便书信一封,往平陵王府送去。 禾生看了信,既喜又忧。 卫林有了心上人,宋瑶也有了心上人,这本该是件皆大喜的好事,但…… 禾生叹一口气,正巧被从书房路过的沈灏看见,他立在正廊的窗户边,双手撑在窗台上,仰着一张脸笑问:“我们家王妃娘娘,这是又在为哪家事情心呢?” 禾生朝他看去,一眼望见他身后的金桂树团团簇簇的,一小朵一小朵地,开得热闹至极。 闻着桂花香,倒有点想吃桂花糕了。 她小步跑过去,望见他的纱帽上落了一株金桂,淡黄的小花,花瓣又又薄。 古有男子戴花而冠的雅好,当朝少年郎也时常在天耳边别花出行。 禾生往后退两步,他五官生得好,英气与秀气并存,帽间沾朵花,倒生出股浑然天成的雅致。 一时间竟望痴了眼。 沈灏见她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心里头别提有多美,洋洋得意,正准备绕窗自正门进,刚要动作,被她一把扼住胳膊。 她伸手捧住他的脸,一本正经道:“夫君,你别动。” 说罢,她提裙往门边跑,到院子拾落了一地的金桂。 沈灏背过身,懒懒地靠在窗边,手杵着下巴,好奇问:“娘子,你作甚呢?” 禾生选地上未碎的完整花骨朵,捧了一手的桂花,眼睛亮闪闪地,跑到他跟前,“喏,平素都是夫君为我打扮,今换我来。” 沈灏心中涌起不详的预兆。 ☆、82|8.8|城 简瓦宝顶的长廊,青雕斒斓。禾生拉他在廊下坐,手里的花无处可放,索往他怀里扔。 袍中花,金桂逸香。 她拾起一朵,往他纱帽边,左看看又瞧瞧,觉得不够,掇一朵别纱帽左方,与之前那朵相对应。 左右两边簪了花,前后也得对称,她挑挑拣拣地,待回过神,花已用尽,全他的纱帽上了。 别了一头的花,换做别人,定显得庸俗不堪。 禾生双手叉做抱拳状,心想,虽然俗气了点,但却好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大俗即大雅嘛。 她轻转眸子,视线自纱帽下的光滑额头略过,至他因犯困而微眯的眼角,再到他时常用来“咬”她的薄,红的,丰丽绝,一个男人,生得这般形,倒也少见。 许久,头顶上没了动静,沈灏睁开眼,见她正以一种欣赏的眼神聚会神地瞧着自己的杰作,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得意洋洋地说着三个字“真好看”。 花好看,人也好看。 沈灏朝她伸出手,“娘子,瞧够了吗?” 禾生娇羞地晃晃头,细声细气地说:“还不够。” 沈灏向前一揽,她半推半就,软绵绵地坐在他的膝上。 “夫君,我觉得你这样子特别好看。”她拿手去摆正他的纱帽,生怕他一动,头的花就掉落了。 糯糯甜甜的夸奖,听在耳边,喜在心头。沈灏生怕破坏她的杰作,端正着脑袋,纹丝不动,伸手去捞她的臂膀,往前一怂—— 她白巧的小耳朵便自动递到了边。 沈灏伸舌,有意无意地用舌尖拍打耳垂下方那小小尖尖的一点。 那是她的区。 每次一碰,她便立马臣服。 这不,才一会的功夫,她已经开始微,眼神离,整个人都晕沉沉地趴在他前。 急急促促呼了几口短气,她回过神,轻捏他一把,嗔道:“你又我。” 沈灏含住她的手指,撇着视线往前方天空瞧一眼,白灿灿的天,离黑夜降临还早得很。 不免有些失望,复又想,若是光天化地搂她来一次,会不会有别样的乐趣? 男人一旦起了那方面的念头,脑子就转得格外快。 仅仅数秒之间,他已经在脑海中完成了所有需要布置的场景。 左边花房有嬷嬷看门,右边角门正殿婢子们在里小憩,垂花门外裴良一般会领人巡逻。 阿生怯,情动之时,声音唤得也大,却正是这般,才能更趣味。 但——若真没有半点遮拦,阿生怕是不会肯。 用帷布将长廊这一块都遮起来,外面伺候的人也得都打发了。 还是得以阿生的意愿为先。 他低头问:“阿生,你觉得自己好看吗?” 禾生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反问:“难道夫君觉得我不好看吗?” “我们家阿生,自是为夫眼里最好看的人,但为夫要听你自己说。”他伸手指轻捻她的耳垂,被吻得泛红的,此刻已经承受不起任何的戏逗。 禾生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气息加重。 “我……应该还是蛮好看的。”她的语气上扬,因为他手下的动作,而略微有些发颤。 沈灏笑了笑,搂着她轻晃,“两个好看的人,是不是应该多为天下谋一份福祉呀?要知道,这个世上,大多数人都长得不好看。” 他说得一本正经,禾生听着,觉得有几分道理,口而出问:“那要做些什么呀?” 他顿住手,一呼一,灼热滚烫,薄轻启:“造出第三个更好看的人。” 她微略迟疑,来不及闪躲,被他紧紧锢,无法动弹。 他抱着她吻,比方才亲耳垂时要浓上十倍万倍的热烈。 他一边掠夺,一边问:“阿生,在这里,好不好?” 她的回应被他断断续续地咽在间:“唔……我怕被人……看见……” 他喜上心头,她不抗拒就好。 放下她,飞一般跑到垂花门外吩咐,只片刻功夫,所有的一切已照他脑海中的计划完美实现。 几丈高的红菱纱布,自檐瓦间垂落,一路铺陈开去,整片长廊像是被笼在了红波中,风一,红菱纱一*漾泛开。 天地间忽地缩小,全然在了这一截红菱长廊间,似一方小小的戏台。 台间只有她和他,绵悱恻,一次又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菱纱外的燎燎白被夜幕遮盖,月亮静悄悄地自西屋边的小池塘升起,爬到了长廊的青瓦上方。 从他纱帽上掉落的金桂,散布长廊各处,花骨朵早已捻成碎碎点点,这边一点,那边拖了一路。 她已经累得不行,被他搁在肩头,扛着往前走。 虽是微凉的天,两人却热得很,身上只着一轻薄纱衣,额间隐隐涔出了汗珠。 他赤着脚,自花瓣上踩过,脚心脚背上沾了片片桂花。 禾生盯着地的碎花发呆,脑子里冒出他头戴花的模样,忽地想起什么,道:“夫君,你还没得及看被我打扮后的模样呢。” 连铜镜都来不及抬出来让他一照,就被硬生生地——折磨了一下午。 唔,现在好了,花碎了,她悉心的花冠帽被他一摇一晃,全摔没了。 沈灏心情很好,问:“明娘子再为夫君打扮一番。” 禾生高兴,刚想应下,“咦”一声,继续道:“夫君,秋节是不是快到了?我可以等到秋节再为你打扮吗?” 沈灏脚下一滞。 秋节,为纪念古时贤人,相传这位贤人喜好花草,以死相谏时头戴香花,血染冠帽,众人为其忠节烈骨所憾,故此定秋节。 秋节那天,无论男女,皆鬓间花而行,朝廷大臣,也会在冠服上别花,就是圣人,也会在那天以花为簪,效一番雅习。 当然,不是所有男人都乐意在鬓间花的,有这么一个例外,秋节当,甚至会有人下赌今他是否会簪花出行。 这个例外,就是沈灏。 禾生还未曾意识到,今沈灏能够不抗拒不厌恶,乖乖顺从地让她了头花,已到外人不敢肖想的程度了。 在家里花簪簪桂,倒也无妨,但若要他于秋节当天,簪花上朝,这个就有点困难了。 果然,沈灏一口拒绝。 禾生略微有些失望,却依旧撒娇求他。 沈灏警觉问:“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在那天簪花呢?在家里,你看着高兴,不就行了吗?” 禾生瞥开视线,有些心虚。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也下注了呢,这注还下得不小。 全望京的钱庄赌场,几乎所有人都押王爷今年肯定不会簪花。 往往越是不可能的事,越有突破点。 禾生自信地想,可能他的突破点就是她嘛。 说不定她求求他,他就肯了呢。 这一求,又是一夜的代价。 第二,沈灏神抖擞地去上朝,自成婚以来,这是他最淋漓尽致的一次。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