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风千雪在屋内问了一句。 铃兰推开了门,一脸的惊慌失措,“郡主,去看看太子妃吧!” 花婉月?她又出什么事了?她似是有些迟疑,但还是随着铃兰的脚步,往那西厢的方向走去。 夜风轻轻吹着,不时有一阵透过敞开的窗帘,吹到躺在上的人的脸上。花婉月双颊红热,紧闭着眼,泛白。 自从那件事后,她一直将自己锁在房中,足不出户。可就在今夜,来送饭的女在窗外瞧见她情况不对,便大胆的推开窗户爬了进去。果然,那躺在上许久不动的太子妃,全身热得像被开水煮了一样。女一急,也便喊来铃兰去向懂医的郡主求助。 风千雪抚了抚花婉月的额头,再把了一下她的脉,心下松了一些。 “没什么大事,风寒罢了。我开个方子,你们去太医院拿药便是。” “太子妃这两天没吃过一点东西,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论我们怎么求她都不愿开门。郡主,这事,我们该不该和殿下说?”这几天,一直在屋外守着的另一女冬芸说。 “不用说,说了也没用。”风千雪瞥了一眼躺在上的花婉月,说了自然是没用的,卫凌风才不会管这女人的死活,换做南炎睿,可能也是一样。 “那……”冬芸微微皱眉,其实这太子妃对下人还算和气,不像别的的妃子,有些极难伺候。不过话说回来,在这永和殿确实比其他殿来得要安逸。 风千雪见她眼生,不由多问了一句:“你原来是在哪个的?” 冬芸答:“原来是在和顺的,但没机会伺候德妃娘娘,只在旁边打点小杂。德妃娘娘是见太子殿下娶了,这才将奴婢安排过来。” 原来不是永和殿的人,怪不得风千雪觉得眼生呢! “你好好在这里照顾她吧,没什么别的事,我也就回去了。”说罢,她已经从边站起,推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已接近四月天,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木棉花在前几天的那场大雨过后,几乎都掉得差不多了,如今树上也只剩寥寥的几朵还在盛开。 风千雪随便在地上捡了一朵,放在鼻尖嗅了一嗅,淡淡的香味,仿若从他身上传来那般,让人只一靠近,便不由得心旷神怡。她想起了她这次重新入来到永和殿时,也就是在这,她碰到了他。 他,是太子…… 南炎睿依然安静的躺在那里,只不过,风千雪见到他时,他脸上原本的墨迹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 他自己涂掉了? 疑惑中,她走近细看,发现上面还有些未完全洗净的痕迹。她用手指了一,皮肤还有些微微的润。难道,是刚洗不久的? 她还在猜测,却没想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呀,是郡主!” 风千雪回头,看见莫无痕正端着盆水,所有的不解在瞬间便全然明了! “是你给他洗了身和脸?”她有些责怪的问。 莫无痕愣在那,不敢动了。 “我没让你洗,为什么要洗?”她真应该再带笔墨来,再画一次。 莫无痕不敢回答,他一进来就看到他的亲亲太子正瞪着双眼恶狠狠的警告他不许笑,还暗示他快些将那上面的东西清洗干净,他自然要照做! 风千雪咬着,看了看莫无痕手中的水盆,想来已经是换过好几次水了。 “唉,算了!我来吧!”她说着,将水盆从他手中夺过,放在那棺材边两夹角的平面上。 莫无痕心下又是一阵不安,也没离去,定定的站在那里看她。 风千雪将巾从水盆中捞起,拧了半干,摊平来盖在南炎睿半干净的脸上。用手指隔着巾在那了一,然后夹住他的鼻头,停一会。 莫无痕紧张的咬着手指,她这样做,太子心里一定想杀人吧? 果然,他看到南炎睿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似在用力握着拳头。 风千雪捏了一会,终于将手松开,再继续替他擦拭其他地方。他的额头,他的眼眶,他的耳廓,他的下巴……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这么细致的去触过他的脸,最后,她的手在他颈前停了下来。 莫无痕看着气氛不对,很识趣的悄悄退了下去,将石室的空间完全留给他们。 风千雪盯着他的脸好一会,又将巾放回盆里,洗了洗,再重新擦。这次擦他的身子,他宽阔的肩膀和肌让她心头不由紧张起来。他的身材怎么能保持得那么好?不胖不瘦,比例适中。她松开巾,直接用手在他身上摸了一摸,好有弹,果真比之前在青山时碰到的那些尸体强。 然而,令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就在她的手指触到他的肌肤时,躺着的那个人,忽的起反应了。 那纤纤细指不断的在他身上游移,从肩头到手臂,再缓缓移到前,直至腹部。她似乎在他肚脐窝处停了一停,又惹火的在它周围打着小圈。 他手指慢慢缩紧,气息开始有些不平稳了。她在干什么啊!居然选择在他还没完全恢复体力的时候挑逗他! 风千雪其实是看到了残留在他身上的浅黑墨迹,用巾似乎不太容易,就用手指沾水划了一下。发现手指似乎比较容易将那些印记掉。而在他的肚脐眼周围,她之前好像是画了藤蔓的,彩过重了,留了好大一圈漆黑。于是,她就多沾了些水,再一圈一圈的着。 见得差不多了,被过的地方还有些微微发红,她便重新将巾丢进水中,拧干,又继续覆在他的身上。唉,自己种下的恶果,现在还要她自己擦。早知道就不画那么多了,现在擦着好辛苦!这还是前面呢,后面呢?她还没看到是什么情况,不知莫无痕之前是不是已经将他擦得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她终于将他前半身擦干净了,刚想回头叫莫无痕帮她翻身,没想身后早就空无一人。 “什么啊!莫无痕人呢!”她刚要起身去找,突然就被一只大手猛地捉住腕部。 她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已被那只大手整个扯进了棺材,就在她身子撞到他的时候,纤已被另一只手搂了过去。 “南炎睿!”她惊讶的喊他,“你醒了?” 他半睁着眼,双眸微微弯着,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可那放在她上的手,却快速爬上她的后脑,在她撑起身子要看他的时候,他一手捁住她的头,用力将她往他脸上去,准确无误的侵上她柔软的。 她还在瞪眼,他就已朝她伸了进来。 久违的亲吻,久违的味道,和他口中淡淡的清香,仿若水一般的朝她涌来。 她想挣扎,可他没给她机会,紧紧的着她的脑袋,不让她有分毫的挪动。他想好好的惩罚她在他身上做下的这些恶作剧,等他恢复好了,他也要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痕迹,只属于他的痕迹…… 也不知两人是否动静太大,突然,搁置在棺材边上的水盆“哐啷”一声摔在了地上。许是声响太大,站在石室外不远的莫无痕一听见立马折身返了回来。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那、那、那郡主,居然趴在他亲亲太子的身上…… 他、他、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顿时,他的脸攸地一红,即刻又转身闪了出去。 非礼勿听,非礼无视,非礼勿念…… 风千雪被他吻得不过气,而他也似乎也有些疲了,终于松手放开了她。 她一边大口着气,一边羞红着脸瞪他。他亦是笑,特别看她那被他咬得红肿的。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首先问。 “一直醒着,只是不好活动罢了。”潜台词就是,她之前对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都知道。 她听后果然沉了脸,怒瞪着他,“那你为什么还瞒着我?你瞒着我的事,还不够多吗?” 他忽然无辜起来,“我这次可真没故意瞒着你,早在你在我身上画画的时候,我就很想抓住你了,否则怎会允许你在我身上做那种事?还让我翻身歪脖的睡了一夜!何其难受?” “那你怎么没动?”她反驳到。 “我动不了啊!我自己解散了自己的经脉,将自己的身体处于放空的状态,所以说不出话,动不了身。如果不是你每夜过来帮我行经走脉,我怎会恢复得如此快?” 她想想也是,每天晚上她都会在子时以后进来在他头顶扎,助他恢复内力。可他因为心脉太浮太,她很难把得准确,所以也不知他的意识究竟是不是醒着的。 “那你现在是完全恢复了?”她撑起半个身,上下打量着他。 “没有。还需要继续躺在这里。只不过可以说话,也可以动动手脚了。” 她又伸手去探他的脉搏,似乎是比原来强了一些,可那奇怪的脉象还是存在,亦是证明,他体内的血咒,一直没有被清除出去。其实在她替他行针之时,试图替他做过放血疗法,以刺他体内肝脏的造血功能,自动产生新的血。可是,如今看来,放出的那点血是没用的了。 “若寒,你为什么不老实告诉我,你身上中了血咒?”她难过的看了看他。 他只是笑,“你现在知道,也不一样吗?我也不想你用那种方法救我。” “你是说,将你的血与我的血相互换?” “嗯……”他看着她,眸中波光微微闪动。 她淡笑,“置换血确实也是我能想到的一个最好的方法,因为我身上没中血咒,而且我们的血也和常人有所不同。但却不是因为像世人传说的那般,雪女的血能解百毒,破百咒。普通人这么认为,或许他们以为我们长期生活在高高的雪山之上,体质之所以和常人有所不同,是因为我们的血不是一般的血吧!其实不是。” 她说着从他身上坐起,轻轻跨坐在他的髋部,继续俯视着他。 “我们身上的,本来就是普通的血。只不过因为从小就练习《冰魄内经》,所以身体可以抵抗零度以下的严寒。而那内经亦是结合了女子的气,使我们的血比别人得要缓慢,但输送的营养成分却是加倍的。用比较专业的术语解释,就是延缓了新陈代谢的速度,却提高了新陈代谢的质量。如果你置换了我们的血,再配合你自身血的重造功能,也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的,你明白么?” 他眨了眨眼,似懂非懂的点头。 “所以无论是用我的血,还是我其他师姐们的血,几乎都能达到同一个效果。只是我不知道世间是怎么传言关于雪国的事,或许,越是神秘的种族,他们就觉得越是拥有特殊的力量。说不定哪天,人们传出吃雪女的能长生不老,那你们会打算吃我的吗?” 他笑了笑,“我不懂别人会不会,不过,即便不能长生不老,我也要吃了你!” “什么?”她瞪着他。 他目光轻薄的在她身上细细打量,又继续笑道:“你喜女上男下的姿势?我看你坐得舒服的,可我有点受不了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她这才注意到他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隔着衣料,正撑在她的后…… 脸忽的一红,她即刻从他身上跳起,一刻不停的爬出了他的水晶棺材。 他“哈哈”的笑了一阵,也没起身,依然安静的躺在里面。刚刚他情不自的使出了力去强吻了她,如今只觉得体力似乎又不行了。才刚恢复一点,就这样被他自己折腾了去,觉好是可惜。可他面对她实在是控制不住,如今更是看得着吃不着,心好难受,身体也好难受。 “南炎睿,你再这样吃我豆腐,我就不帮你继续治疗了。”她警告他。 “不要啊,雪儿。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要放弃治疗啊,快来治我,今天你还没开始呢!”他苦苦的求道。 她狠瞥他一眼,又道:“这样认错,我不接受。” “那要怎样?嗯……我继续让你在我身上画画,画什么都行。怎样?”他又朝她笑了笑。 “真的?”那她明天要记得带笔墨来。 “真的!不但可以画上半身,连下半身都可以画!随便画!”他好像不是开玩笑的。 可她却又黑了脸,谁要画他下半身了!恶心! “我让莫无痕帮你画下半身吧!”她也朝他笑了笑。 他立即敛起笑意,不说话了。 她终于拿出银针,快速在他的头上刺了进去。他眉头有一丝微皱,虽然她的手法极快,但每一入,那地方就的疼,刺着他的神经。随后,她继续将内力汇于手掌,慢慢的放在施针的部位,来回运气。那痛的觉随即消失了,甚至有一丝睡意朝他袭来。 其实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并不完全对。能将他体内的血咒完全清楚的方法,确实需要用她的血来和他置换没错,但并不是因为她们的血有特殊的置换功能,也不是每一个雪女都能救他,而只单单是因为,只有她的血,才能救他。 可他没有和她解释,也就让她那么认为好了。 过了一会,她凝聚在掌心的内力慢慢散去,之后,她快速除去了他头上留置的银针,打算让他安安稳稳的在里面小睡一阵。 但她并没有马上走,收完了针,她继续趴在水晶棺材的棺材壁上,低头静静的观察着他。 其实她很开心他恢复得愈来愈快了,可她却不希望他和卫凌风换回身份,而宁愿他一直待在这地里,让别人替他去做太子。 可他愿意吗? 对了,她还没有问他的计划是什么。他要如何计划离开皇呢?可如今轩澈帝也只有他一个儿子,他离开了,谁来继承大统?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