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隙哥哥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房里等我吗?” 路小蝉仰着脑袋问。 “怕你摔着。”舒无隙紧紧地扣着路小蝉的手, 低着头,视线落在路小蝉口出的纸包一角。 纸包里包着的, 正是那块喜帕。 “小蝉……你是想成亲了吗?” “对啊!成了亲, 就可以天天欺负我的媳妇儿!”路小蝉眯着眼睛笑着, 像是想着极为开心的事情, 脑门在舒无隙的胳膊上蹭了蹭。 舒无隙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路小蝉向前走,还差一点撞到了人。 路小蝉一把拽住了他:“走回去多慢啊!咱们御剑飞行!” 说完,路小蝉就跳上了自己的剑,剑都悬了一丈高了,舒无隙却没有上来的打算。 “无隙哥哥?” “小蝉,我不会让你娶别人的。” 舒无隙忽然抬起头来,眼底带着一种决绝和笃定。 仿佛路小蝉只要离开,他就会把他抓下来,收了他的剑,让他哪里都去不了。 “我为什么要娶别人啊!我娶你就好啦!快点快点!我们回客栈!”路小蝉一脸兴奋的表情,“鸳鸯颈!嘻嘻!” 舒无隙愣了一下,一个翩然而起,落在了路小蝉的身后,两人瞬间就抵达了窗口。 路小蝉跳了进去,转过身来还不忘去拉舒无隙的手。 舒无隙扣着路小蝉的手指,从窗口跨进来,低着头的样子,就像新娘子下花轿。 路小蝉舔了舔嘴,脑子里浮想联翩。 舒无隙拉着路小蝉回到了榻边,淡然地坐了下来,但是路小蝉却知道舒无隙没有他看起来那么从容。 “无隙哥哥,你的手心好烫。” 路小蝉话刚说完,舒无隙忽然将他拽了过去,他臂力很大,直接掐着路小蝉的,将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让他面对面坐在了自己的身上,两个膝盖就跪在榻上。 “小蝉,你想怎么娶我?” 舒无隙微微仰着头,看着因为坐在自己身上而略高一些的路小蝉。 路小蝉心跳如鼓,两只手就抓在舒无隙肩膀的衣服上,抓皱了,掌心里出汗了都不自知。 因为这样的舒无隙,是他从没见过的。 带着依恋和期待,让路小蝉想一辈子除了欺负他,什么也不干。 路小蝉咽下口水,从口里取出了纸包,将里面的喜帕打开,十分认真地盖在了舒无隙的头上。 路小蝉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可笑,就像小孩子的家家酒。 比如村头的王小二小时候和村尾的翠花玩在一起,王小二找了块布盖在翠花脑袋上,就拜了天地做了夫。没有三书六聘,没有媒妁之言,不过是两个小娃娃的小心思罢了。 等到长大了,各自成家,想起这一茬,也只能相视而笑。 但路小蝉知道,这不是游戏,他看不见喜帕,只知道舒无隙仍旧那么深长地看着他。 “我们不拜天地,因为我要和你在一起是我们的事儿,用不着皇天后土来恩赐。” “嗯。”舒无隙轻轻应了一声。 大多数时候,都是路小蝉说什么,舒无隙就答应什么。 “我们对拜了就好。”路小蝉低下头来,额头隔着喜帕和舒无隙靠在一起。 两人就这么抱着,良久没有分开。 “无隙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路小蝉轻声问。 “我在想你。” “我也在想你。” 说完,路小蝉先是隔着喜帕,亲了舒无隙一下。 他听见了舒无隙膛里鼓噪的心跳,听见他抑的呼,听见他喉咙的耸动。 路小蝉捏着喜帕的两边,轻轻起,出了舒无隙的颈子,他便吻他的颈子,吻他滚动的喉结。 再高一些,出了舒无隙的下巴,路小蝉便含吻上去,牙齿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巴。 舒无隙下意识抬起头来,路小蝉喜他这样的反应,吻上他的下,坏心眼地去勾他的。 舒无隙忍耐着,扣着路小蝉的,他的手越是用力地掐着他,路小蝉就知道他越是动情。 当路小蝉亲了亲舒无隙的上,舒无隙向后仰去,不得不单手向后撑住。 路小蝉得意地笑了,一口气将喜帕起来,快速地亲了亲舒无隙的鼻子脸颊还有眼睛。 他正想要一口气将舒无隙倒,却没料到舒无隙单手就把他给摁在了榻上! 他一只手撑在路小蝉的耳边,那双眼睛里目光灼灼,像是低沉的云海,电闪雷鸣之间倾而下。 路小蝉从来没见过舒无隙出这样的表情,那是真真切切的意情。 “无隙哥……唔……唔……” 路小蝉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是被舒无隙抱在怀里的,对方的手指正轻轻绕着路小蝉耳边的发丝。 “小蝉。”他念着路小蝉的名字。 明明是清冷的声音,听在路小蝉的耳中却是那般的缱绻旎。 “哼……”路小蝉故意低下头,不让舒无隙看他的脸。 “你怎么了?”舒无隙的鼻尖靠上来,碰了碰路小蝉的额头。 他总是很在乎路小蝉的喜怒哀乐,可是很多时候有不明白他忽然的小脾气。 “不是说好了,你让我欺负的吗?”路小蝉沙哑着声音说。 “可是你明明很喜的。”舒无隙指结蹭了蹭路小蝉额角的碎发。 他温热的气息落在路小蝉的脸颊上,路小蝉心念动摇,然后又恨自己恨的要命。 “小蝉,等以后找到了让附骨衣不融化的方法,我们就可以……” 路小蝉一听,耳朵里一阵嗡鸣,将被子拽起来盖住自己的脑袋。 “附骨衣还是化了吧!” 舒无隙手指捏着被子的边缘向下拨,出了路小蝉的头顶,那里正好有一个可的发旋。舒无隙低头亲了亲。 “小蝉,我想看你盖着喜帕的样子。” “我不给你看!” “小蝉,我也想像你昨那样亲我那般,亲你。” “我不要。” “小蝉……” 舒无隙把被子越拨开来,看见了路小蝉红红的脸。 “我想咬你一下。”舒无隙很认真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许!” 路小蝉一直在往下钻,可惜这次舒无隙动作快,真的在路小蝉的脸颊上咬了一下。 路小蝉抬起头来,刚要报复地也咬舒无隙,谁知道舒无隙忽然一个翻身在了路小蝉的身上。 完了!果然大清早不该这样! 引火烧身了呀! 谁知道舒无隙神一凛,右手向外一推,灵气暴涨,如同一面墙一般被推了出去。 路小蝉这才发觉,章山派的人又找上门来了! 而且这一次来找麻烦的,比之前那几人要厉害百倍啊! 舒无隙的灵气与对方突袭而来的灵气相碰撞,空气中发出嗡鸣声,整座客栈颤动着摇摇坠。 但还是舒无隙的灵气将对方碾,更不用说此时的舒无隙动怒了。 路小蝉下意识抬手拽紧了舒无隙的衣领,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心,就知道舒无隙忍不了对方的做派。 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出手了,如果不是舒无隙护着路小蝉,路小蝉毫无防备,只怕已经被对方的灵气所震伤。 “无隙哥哥不气。”路小蝉笑着扯了扯对方。 客栈之外,正是章容修御剑悬停于窗外。 昨章哮回来复命,不仅仅没有带回暗算章无天的人,还重伤归来。他带去的弟子,连剑都被对方给毁了。 章哮说对方是太凌阁的人,而且修为不浅,只怕已经到了借势之境了。 章容修眯起眼睛思量,自己也不过借势之境三十多年,尚不能以一道剑阵就毁了数十把玄剑,看来这个少年很难对付。 章山派这么多年的名声,如果章容修不出面给这个少年一点颜看看,章山派就颜面无存了,而且他独子章无天身上的毒也解不开。 思前想后,章容修还是决定来会一会客栈之中的少年。 如果他与这少年实力相当,就先切磋一下,找回点面子再言和。如果这少年的修为略高于他,那便好言相劝,将解药拿到了再做打算。 为了不显得以多欺少,当然,以他门下弟子的修为就算全上了,对方也未必放在眼中,于是这一次章容修只带了两名弟子前来。 他用了五成的功力,试探客栈中人的修为,但舒无隙回过来的这一掌,章容修暗叫“不妙”,自己在对方面前,如同蚂蚁撼树,非但没能震慑对方,反而还把对方给得罪了。 “你们章山派的人烦不烦啊?那个章无天不要脸,想占本君的便宜,本君不过给了他点儿教训,你们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前来扰!扰就算了,还趁着本君没睡醒,偷袭?听说你们章山派是仙家名门啊,怎么是非不分也就算了,还这么不要脸呢?” 路小蝉仗着有舒无隙保护自己,想什么,就说什么。 客栈外的章容修脸上轻一阵,白一阵。 百余年来,章城百姓将章容修奉若神明,往来的仙门也是实力略逊于章山派的,章容修对他们也自然不客气。 章容修跋扈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让他如此失颜面。 自从他章容修来到客栈前,百姓们就纷纷避开了,客栈四面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虽然章容修不用担心路小蝉方才嚷出来的话被任何人听见,但终究还是难以容忍。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