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蔺焰尘想,不过这年头没有恋史不代表没有过经历。 楚汛说到这个就难过:“我知道是我自作自受,我也知道这样显得心狭窄,可我还是会怨忿。他明明知道我喜他,他不拒绝我,但也不接受我,我就傻乎乎当他朋友很多年。我给他做饭,还给他洗衣服,和女朋友分手还来找我陪他喝酒。” 蔺焰尘心生嫉妒。 楚汛说着说着就说开了,他从没跟别人吐过这事,憋了太久:“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要花钱买你,因为我是个失败者,不这样我找不到人陪我,从来没人喜我。” 反正都要死了! 楚汛特别难过,索也不隐瞒了: “其实我在遇见你之前还是个老处男。” 蔺焰尘:“……” 不会吧……………… 真的假的?可事到如今,楚汛不至于骗他吧。蔺焰尘想了想……又想了想……太震惊了,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楚汛听不到他回话,问:“你是觉得我很丢人是不是?” 蔺焰尘回过神,赶紧说:“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楚汛问:“你在想什么?” 蔺焰尘说:“我在想,要是我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比那个人早,我会对你很好的。阿汛,我喜你,我是真的喜你,你现在能相信我了吗?” 楚汛……楚汛这下信了,心头百般滋味,他低声说:“只是喜不至于要送命吧?你个傻子。我比你大六岁,我认识那个人的时候你还是小学生呢,还早点遇见我,真是好笑。你最好是别遇见我。” 蔺焰尘知道他口是心非,抱紧他:“我不要。你干嘛非说你害了我,那你要是这么觉得的话,下辈子我们再相遇,你赔我一辈子。阿汛。阿汛。” 楚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蔺焰尘递过来一颗滚烫的真心,他接不住手。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他们抱在一起快要睡着。 楚汛时不时和他说几句话:“小蔺,醒醒,不能睡着,会冻死的。” 外面传来呼喊声,楚汛起初以为是风声,他渴盼救援渴盼到幻听。 救援队的喊声越来越接近和清晰。 楚汛惊喜地说:“有人来了!” 蔺焰尘“嗯”了一声,波澜不惊。 他知道会有人来,虽然手机坏了,但他的手表里还有个紧急呼救装置,装有gps准定位,肯定会有人来救他们的。 第22章 楚汛和蔺焰尘获救。 他们先被送到医院,医生等在安全温暖的房间。 医生问他们的身体情况。 他们俩同时抢话。 楚汛:“他受伤了,快给他看看。” 蔺焰尘:“他的脚很疼。” 医生:“……” 楚汛和蔺焰尘都愣了愣,又异口同声:“我没什么关系,先给他检查。” 蔺焰尘:“……” 楚汛转头看他,不地说:“你别觉得手脚没问题就不当回事儿,万一有什么内伤呢?哪里疼都检查一下。” 蔺焰尘说:“我真的没事,你的脚才是得赶紧看看。” 医生:“这并不是生死关头,不用推让吧……而且,我们来了两个医生。” 蔺焰尘手脚都活动正常,等下去做内科检查,但他觉得自己生龙活虎,应该没什么病。 楚汛被推去给脚部拍片,看是否有骨折。 蔺焰尘等在拍片室外,一个陌生男人走近,对他说:“蔺先生,请接一步说话。” 他们到走廊僻静处,男人给了他一部新手机,接着离开了。 手机的屏幕亮着,且显示正在通话中,蔺焰尘大约有点明白,接起电话,没等对方说话,就先开口了:“爸。” 蔺父愠怒地问:“你怎么回事?你年纪也不小了,能别胡闹了吗?你怎么突然跑到山里去,还差点遇难了?” 蔺焰尘极讨厌他这居高临下的审判语气,不管做什么这老家伙都要挑剔他:“我没事,好得很,不用你担心!” 蔺父更生气了:“你……” 话才刚开了个头,蔺焰尘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楚汛拍完片子出来,看到蔺焰尘情绪不太对劲问他:“怎么了吗?” 蔺焰尘:“没什么,工作人员的电话。” 楚汛想起一件事:“是问我们要救援费吗?给吧,我出钱。” 蔺焰尘点头:“好,我给了。” 楚汛只看了骨科,他不敢检查内科。怕数据一出来,这里的医生估计就能知道不对劲,暴他死期将至的秘密。 幸好他的脚踝只是轻微扭伤,骨头没有受伤,休息三五天就会好转,可以走路。 但即便是这样,对于楚汛来说也够头疼了,本来他就时不多,还要花时间养这样的皮外伤。 屋漏偏逢连夜雨。 楚汛只好在酒店隔着巨大落地窗欣赏雪景。 蔺焰尘兼职护工,他运气比楚汛更好,或者说身体素质,除了擦伤并无大碍。 楚汛本来以为会无聊,后来发现也是一种体验。 很多年没有人在他生病时照顾他了。和父母闹僵以前,他记忆里都少有生病时讨要父母可怜的情节,父母要培养他独立生活能力,初中开始住校,每天舍管要检查个人卫生和物品整理,六年下来从未扣过分,他没生过大病,有什么头疼脑热就去药店买些药片,想着,如果药没效果、病情变严重再通知父母,结果每次都默默痊愈,然后觉得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再让父母心,于是不再提。 读书时,季天泽陪他去学校医务室,他就觉得自己备受关心了。 工作以后,更没有人陪,成年人去看病大多依靠自己,反正能够自己签责任书。 这次脚扭伤也不是大病。 其实不需要别人,他可以照顾自己。 但他还是人生头一回被人这样殷勤地照顾,想去倒杯水都被小蔺拦下。 楚汛哭笑不得:“我是脚受伤,又不是手残疾。” 蔺焰尘说:“走那么远会伤到你的脚。” 楚汛说:“就四五米。我可以自己拄拐杖。” 蔺焰尘忙前忙后,不嫌麻烦,乐意之至。 楚汛嫌弃憋得慌,蔺焰尘就找来轮椅,给楚汛穿好保暖衣物,抱到轮椅上坐着,出去逛逛。 蔺焰尘带他离开房间,出去呼下新鲜空气。 楚汛开玩笑说:“好多人看你,他们一定在想我从哪里找到这么英俊又贴心的男护工。” 蔺焰尘被他侧面一夸,还美的,不谦虚,得寸进尺:“你看那边那对老夫妇,我们像不像他们?” 远处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老太太坐在轮椅上,丈夫推着轮椅,两人有说有笑,不知道在讲什么。是皱纹的脸上映着笑,一点也不丑,反而光彩熠熠。 他们走到僻静处,停下来。 楚汛安安静静地望着远方,洁白的雪,蔚蓝的天,深绿雪盖的森林。 蔺焰尘看到楚汛白净的脸庞,看着看着有些入,其实在他遇见过的人里,楚汛不算是长得特别好看的,他见过许多美人,各式各样的,美对他来说并不稀奇。楚汛的鼻尖被冷风吹得冻成红,他望着风景,眼神深邃,像是在看山和雪,又像是在看着更遥不可及的地方,蔺焰尘猜不透,楚汛平时总在笑,但安静下来不带笑容时,身上便会有种挥之不去的忧悒。 蔺焰尘忍不住问:“那天你说其实你在遇到我之前是处……” 他心了好两天,早就想问了。 楚汛回过神,立刻惊慌起来,没等他问出全句就打断他的话:“我忘了!我忘了!你也当忘了吧!” 对于男人来说,这件事是奇大辱,现在十几岁的小男孩都为处男,他都三十了。 蔺焰尘:“……”他看到楚汛的耳垂红透,看来是真的了。 蔺焰尘心情复杂。 他是没想到,楚汛都这个年纪了,以前居然没有过经验,而且他在上还热情的,但现在仔细回想,确实还是有蛛丝马迹的,只是当时他没有注意。 那他岂不是楚汛的第一个男人?这话出来他都觉得有点奇怪。 他其实没有这方面的情结……他以前谈过两次恋。 他从小在私立男校读书,但向笔直,有一年高中暑假,有女孩和他告白说他是初恋,他只觉得麻烦,听上去就责任重大,赶紧委婉地拒绝掉。对于前女友来说,他也不是对方的第一任男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老道练地增加恋经验,谁都没太认真,腻烦厌倦便和平分手。 这样似乎显得很轻浮,但蔺焰尘觉得自己在朋友里已经算是正经保守的人物了。他爸爸的朋友的儿子,一个比一个会玩,周抛换女友,他不和那帮人来往。 但楚汛是男人……说实话,楚汛是第一次和男人上,他也是第一次和男人上。 以前他在男校读书那么多年,同学里不是没有偷偷往的,他不歧视,也没发现自己对男人有兴趣。遇见楚汛当时他正值低谷,喝醉酒,叛逆心烧得像熊熊烈焰,必须搞点离经叛道、与众不同的刺来纾解愤怒,鬼心窍、错差地睡了楚汛,然后有点上了瘾。 他从不知道自己那么好。 蔺焰尘有点掩饰不住暗喜,羞涩地说:“我也是第一次……” 话还没说完,楚汛骇笑:“第一次?你那么老司机你会是第一次?干你那行的你会是第一次?以前都跟人在上打斗地主?” 蔺焰尘怪委屈:“我还没说完,我说第一次和男人……” 哦,以前接的都是女客。楚汛想。 蔺焰尘说:“我是真的觉得你长得好看,格风趣,肯定很多人喜过你。” 楚汛有点恼羞成怒,让他不要说了还说?而且这臭小子在高兴什么?他不耐烦说:“不用恭维我睁眼说瞎话了,我长得不好看,格沉,没人喜过我!” 蔺焰尘真心实意说:“你笑起来特别好看。”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