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从检查结果来看,身体目前是没什么大碍了。但是出院后还是尽量小心一点,不要从事太过烈的运动,也不要在短时间内让身体太过劳累,知道吗?」 「是,我们会小心一点的,谢谢医生。」 「那接下来看你们是要办出院还是再多休息几天都行,决定好了再请护理师跟我说就行。」 「好,我知道了。」 「还有……」突然,医生面有难了起来,「那女孩……家庭状况还复杂,唯一的监护人竟然还……唉,总之,辛苦你们了。」 沉子夜一愣,轻轻握紧了拳头,「……没事。辛苦的…….只有她。」 门扉在他身后轻轻掩上。 他走到病边,凝视着她再度陷入睡眠的小脸,内心一阵疼。 她什么都没说。 她总是这样……一个人默默下了所有委屈难受。 她的家庭、她的父母、她的亲戚……从小到大,她都一个人忍受着这些孤寂难过,度过了不晓得多少个被拳打脚踢、冷嘲热讽的子。 而透过那一通通电话,他才发现,没有任何亲戚是站在她这边的。 所有人都避她如蛇蝎,总说她是瘟神。 ──明明她就不是。 沉子夜看着她,心口一阵发热,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其实……她与他,某方面来说,还相像的。 「……子夜?」 伸出的手还未能收回,躺在病上的女孩已缓缓睁开了眼,一双濛的眼微微瞇了起来。 沉子夜迅速收回了手,替她拿过柜子上的眼镜。 她撑起身子,戴上眼镜,视野恢復一片清明。她看向沉子夜,轻轻笑了。「子夜。」 活到这么大,他第一次有了想为谁而哭泣的衝动。 眼眶驀地酸涩起来,他看着女孩姣好的脸蛋,还是没忍住抱住了她。 温星一愣,旋即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回拥了他。 「子夜,我没事了。」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沉子夜没有说话,但温星却觉到,他抱着她的力道似乎加重了些。 「你确定你要出院了吗?」 「嗯,我确定。」 沉子夜眉头一皱,「你不多休息一下吗?」 「出院再休息就好了。」温星淡淡一笑,「超商也不能一直关着,还有考试……这次大概完了吧。」 沉子夜看着她,一脸嫌弃,「都这样了你还想着那些破事?」 早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的温星只是依旧笑着,「不然我还要想着什么呢?你吗?」 「喂、喂你……你怎么会说这种话啊!你、你真的是温星吗?你该不会脑袋被撞坏了吧?」 看见他被自己闹了个大红脸的温星再度笑了,藏在镜片后的一双美眸瞇的只剩了一条。 好似只要一直这么开开心心的,便能忘却所有伤痛。 温星稍稍歛了歛笑意,低头绞了下被子,「……子夜。」 「怎么了?」 「你知道我阿姨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沉子夜轻吁口气,如实回答:「逃跑了。」 「找到了吗?」 「没有,警方那边也都还找不到。」 「这样啊……」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温星抬头,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笑了,「谢谢你。」 「想道谢的话,等这次段考成绩出来后再来谢吧。」 听见他的话,温星一愣,「什么意思?你……你这次段考……考得很好?」 沉子夜一勾角,笑得骄傲,「很好是不敢当啦,毕竟怎么考也不会考得比你这个学霸还好。但……我能保证,应该至少有三十了!」 见他脸骄傲的说出「三十」这两个字时,温星真的憋不住了。 她噗哧一声,「这样啊?我知道了,到那时候我会再好好『谢』你的。」 沉子夜睨了她一眼,「怎么觉得你变得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有吗?」温星无辜的歪了歪头。 这样鲜活灵动的温星实在是很少见,沉子夜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白皙透的粉颊。 他想,也许这就是她真实的格也说不定吧? 不过,他并不讨厌。 他站起身,看了眼时鐘,「时间不早了,你还是乖乖在这待一晚吧,明天我再替你办出院。」 「嗯,你路上小心。」 沉子夜走到了房门口,正准备要拉开门时,突然又脚步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 温星疑惑地看着他。 他转过身,对着她咧齿一笑,「忘了说,要是你无聊了、或害怕了的话──就打给我吧。」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