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碰上去,便觉到掌心的睫一跳。 然后她的心紧跟着一跳。 说还是天方夜谭,说钟情也有些重了,她唯一确定的是在喜。 所以放肆。 席宴清松了牵着滚滚的绳索:“别人非礼我,我通常会加倍非礼回去。” 他对肢体接触一向。 从前人摸他一下,他定会狠踹回去一脚。 可遇到了才知道也有例外。可能不许众人点火,却允许一人燎原。 霍之汶见他长腿一动,向她所在的位置迈进一步,她的身体不住紧绷,心跳一时有些快。 这种体验很新鲜,是拖匍匐在野地时,都没有过的亢奋。 她一动不动等他上前。 “站在我正前方?”他问。 霍之汶下意识点头才想起他看不见:“对。” 她只能出声回答。 他的步子沉稳有力,往前又迈了一步,突然掀站定。 那笑里有放肆,甚至还有霍之汶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的“不怀好意”。 就在霍之汶以为他要伸手试探她所在方位的时候,他突然急速近手臂往前伸,掌心滑扣到她侧定位,而后大力将她扛起,整个挂在肩上。 她疾斥:“你——” “牵着滚滚。”席宴清截断她的话,“别动,小心掉下来。” “告诉我应该往哪里走,我看不见,我们能不能安全到达目的地,都要看你嘴的表现。” 他其中一只手,甚至在她上略微摩挲。 霍之汶身躯一震,狠了口气:“信不信我现在能把你揍趴下找牙。” “信”,席宴清笑得更为开怀,“但一般人看过之后都不会舍得伤害我……的脸”。 霍之汶:“……” 相识不长,她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得自信,简直膨到无。 故事里的那些盲人,不大都或消沉,或温文,或自闭? “我记得过来的时候这里有一排台阶,还不告诉我怎么走,是想和我摔倒同归于尽?” 霍之汶思索这几秒,他突然发问。 她咬牙:“你的步幅还差一步半到台阶边缘。” *********** 席宴清扛了她一路。 霍之汶通常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这一次……竟然觉得丢脸到想撞墙。 他们越过杜家客栈,他请她到他在此地租了三个月的房子观光。 他很坦,她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进了厅门内里是个旋转楼梯,他在楼底将她放了下来。 他已经在这几个月时间内悉了这里的环境,霍之汶见他不需要滚滚便能自行上楼。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见他进入二楼的房间,推开通透的窗,而后倚在一侧墙壁上。 “喝什么?”他问,“复杂的不太方便,我甚至怕烧水点着这栋楼。” “不用。”霍之汶自己选择在红木桌旁落座,环视四周。 房间很空旷,适合看不见的他。物件家具越多,对他来说恐怕越危险。 “不是永久的。” 他突然开口,霍之汶这才开始反应过来,他在回答她在城墙那里问了许久的问题。 他修长的手指戳向自己的额:“里面撞坏了点儿零件,白衣天使问我是要革命的手术还是保守的治疗。” “我出息不大,选了后一种。” “结果没什么起。” 她直觉他的话半真半假。 昨晚在杜家客栈门前见到这一人一犬,她一度以为会发生些什么,结果没有,她们互道晚安,约好再见。 刚刚他从城墙下扛了她几十分钟回来,她以为会发生些什么,结果依旧没有。 只是一站一坐,聊这三言两语。 一向逻辑分明,简单直接的她,已经猜不透自己所思所想所为。 更遑论去窥探他的想法。 ********* 她说了不需要喝什么,可席宴清还是替她做出选择。 慢慢地移到靠墙的角柜那里,取出他扣在凉杯上的玻璃杯。 他准备倒水时,突然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来”。她推他贴到一旁的墙上,齐耳短发扫过他的手臂。 “真是女人?”他突然笑着问,“短发,说要跟男人抢生意,还说要和人打架,还要背我,还要揍我。我虽然看不见,但不要骗我。” 水声音清脆,霍之汶嗯了一声:“刚从部队出来,现在可男可女。男女都像。看需要什么。” 她放下水杯,适才将他推到一旁,他颀长的身躯贴墙而立距她咫尺,此刻她一侧身,便能碰到他的身体。 他看不见,所以她的目光无所避忌。 即便他看得见,她想看也不会偷看,还是会正大光明地看。 扛了她一路,他体力不错。 她的眼神渐渐幽深晦暗,像是能把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都附过去。 她解释:“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她不喜谎话,也不喜被人误认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希望他能懂。 “我只是想做什么,只要不违法,不伤天害理,便觉得还是及时做完比较好。” 她只有一七五,距他大概还有十五厘米,她目测了下,脚微掂,指腹在他侧。 没带分明的情/,只带着真诚。 眼前的男人黑发短,黑眸深长,睫羽和俊的鼻梁因斜打进来的光扫出小片影。 他深邃的轮廓很漂亮,让人目光沉醉。 杜栖月健在时曾经告诉她:越理智的女人越疯狂。 越是留雏久了的女人,越容易恶变成。 好像都是真理。 她笑。 眸光里的温度因心底蠢蠢动的某些东西而渐渐炙热滚烫,霍之汶趴在他肩头叹了口气:“我刚刚想明白,昨晚我在街上见到你——就想睡你。” 她净白的脸近他的脸庞,碾向他的瓣,猛地将他刚离墙直立的身躯,大力抵回坚硬的墙壁上。 ☆、第12章 /拨 第十二章:/拨 背后是僵硬的墙壁,身前是霍之汶柔软的身躯。 席宴清随意地笑,妥协般贴在墙上任她动作。 这漫漫白,才刚刚开始。 他想看看,她是不是真能无所顾忌地办了他。 又或者,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室内空旷,能供睡的家具,仅是一张距地面不过二十厘米的竹。 一张即便有人置身其上动作烈摔下来,和地面接触四肢也无跌撞,只会觉得顺其自然的竹。 霍之汶吻得有些笨拙,席宴清到墙侧。 她无经验,有些莽撞。 席宴清已经掉外套,内里的衬衣上一排规矩的纽扣。 很扎眼……很衣冠禽兽。 霍之汶长眸微眯,啄了他的之后,手搭扶在最上面那颗,用力一拽。 崩裂的线头搭在衣襟上,衣扣落地的声音清脆。 隔着这薄薄一层衬衣,她能够觉到掌下紧致隆起的肌理。 她掌心划过许多地方,他的锁骨,他的前,他的肋下…… 从温热的掌心小心的触碰,到微颤的指尖慢慢在他身上游走。 像恶作剧般。 一颗,两颗……六颗。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