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没想到霍之汶开车会是这样的风格。 一个字:快。 两个字:想吐。 五个字:坐里面想吐。 整辆车像一条擦了润滑剂的蛇,灵活地穿梭在车并不稀疏的街道上。 半降的车窗吹来的风很猛烈。 让温九想吐的*稍稍减退。 她抓着车顶的扶手问霍之汶:“你难道过去还开过赛车?” 霍之汶扫了一眼她有些泛黄的脸,车速微降:“没有。” “平时车我也不常开。” 温九的脸瞬间更黄了…… 这么说是生手? 一个不怎么开车还飞车的生手? 她开始担心会不会下一秒失速车毁人亡。 她眼一怔,霍之汶便弯了下:“他通常止我开车,担心我吓死路上行人,所以开得不多。” 这他很显然是席宴清。 温九吐舌,轻声很轻:“是担心你这开法出意外。老大含蓄了点儿罢了。” “我知道。”霍之汶弯的更大。 温九口冒酸水,眉蹙的死死的。 “我知道。但是怕你本来就想吐,恩一秀,你直接这车一身,清理起来很麻烦。” 真够善解人意…… 温九咬牙一口酸水咽了下去,决定还是酝酿下陆地一脸,别这车里了。 这车又不是霍之汶的,是她自己的!! ****** 温九其实和霍之汶接触不多。 因为姐姐温岭的关系,她认识席宴清倒是很多年。 温岭喜席宴清,她一早知道。 所以她过去一直拿席宴清做姐夫看待。 席宴清先是温岭的同学,而后是温岭的同行,而后是别人的丈夫。 虽然在有些人看来应该是温岭是席宴清的同学,追随席宴清入行摄影。 在她温九心里,温岭绕在席宴清身边五年,理应开花结果。 可没想到最后会半路杀出来个霍之汶从中截胡。 这几年,她有时候在席宴清面前提及温岭,席宴清要么毫无反应,要么几乎毫无反应。 温九总觉得是霍之汶足了温岭和席宴清的情,使它无疾而终。 虽然那情并未得到过席宴清认可。 可在这件事情上,她总是站在姐姐温岭一边的。 她每每见到霍之汶,总会下意识地竖起敌意,可偏偏霍之汶好像毫无所觉。 距离碧园已经很近了,温九眼睛转了又转,想要试探着告诉霍之汶她是温岭的妹妹,可她又觉得也许霍之汶会问:温岭是谁? 为免真吐这车一车,她还是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14章 封喉(改) 第十四章:封喉(改) 碧园位于城郊。 温九曾经跟着席宴清和陆地来过数次。 民航飞行员的收入可观,周程家人理应生活水准不错,但现实情况却跌破三人眼镜。 关于ce9602空难的后续报道,温九作为truth元老参与其中。 警方的调查细节不对外披,线索得来很是艰辛。 机长周程这条线她接触的少,当年首度披商浔患有神病,如今已经停刊的《第三眼》杂志才是她负责调查的那条支线。 她还顺带调查那篇报道的主笔,现如今的城中名记杜合。 《第三眼》停刊,杜合现今也跳槽进《城市晚报》,近来的报道同她在《第三眼》时期相比选材温和,关注公益活动,再不复当年的犀利,放弃紧追实事。 当初航班副驾驶患有神病的消息一出。 警方拉网在城中的诊所和医院搜查遍寻不到病例。 在新闻发布会上,他们披进展时也仅承认在商浔的宿舍发现抑郁症用药,但不能证明那些药物一定是商浔所用。 飞机迟迟找不到,大众的情绪像一紧绷的弦。 任何东西碰上去,都会被弹得粉碎。 蔚蓝航空当是时发表声明撇清关系,称若神病属实,商浔刻意向公司隐瞒病情。 空难的另一个当事人周程,飞行员服役履历被披后也逐渐赢得了大众的信任。 全部的炮火只在媒体聚焦下对准了副机长商浔。 当时配合调查的杜合,关于她消息来源给出的解释极为简单——来自匿名信。 温九其实看不上这种消息来源不确定就大张旗鼓言之凿凿的作为。 甚至鄙夷。 《第三眼》当初备受关注,一直运行良好的杂志在事后突然自发宣布停刊,更让温九觉得匪夷所思。 温九因此怀疑那篇让《第三眼》名噪一时的报道存在造假的可能。 业内一直有些“制造”新闻的人,她见怪不怪。 她盯了杜合一段时间。 《第三眼》和空难这事唯一让她觉得棘手的地方倒不是从杜合身上挖不出东西,而是《第三眼》还没死透的时候,隶属于霍家的霍书集团旗下。 如果它没停刊发行到现在,现任主人会是此刻坐在她身旁的霍之汶。 就好像要去掀霍家老底一样。 每次去翻事关《第三眼》的旧事,温九经常有种做贼的觉。 她自诩入行以后绝对对得起良心,从未哗众取宠刻意引人眼球,可在《第三眼》这茬上总是莫名觉得心虚。 她们姐妹大概真是和霍之汶犯冲。 温岭没和霍之汶本人战,已退。 她面对霍之汶不战也已经怯场。 谁让霍之汶当过兵,个头还比她高那么多。 看着就像武力值惊人,不好惹。 这么一琢磨温九顿时有些头疼。 霍之汶一路飞车,她坐在旁边,思绪已经吭吭哧哧地跑远了十万八千里。 等霍之汶猛刹车,温九即刻解开安全带,横冲直撞地开门奔向陆地。 差点把毫无准备的陆地撞扑到地上。 陆地即刻赏了一个白眼给她。 必须要礼尚往来,温九即刻翻了个白眼回去。 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她恨不得真得全吐出来淹死陆地这个恶意支使她的混蛋。 *********** 四周静寂。 轮胎烈地摩擦地面的声音乍响,席宴清眉便一蹙。 温九开车绝对不会是这样的风格,他知的人里,只有一个人行事这般雷厉风行——他的霍之汶。 陆地嫌弃地推温九,很殷勤大叫:“师母,你怎么来了?” 霍之汶眨眼冲他笑:“不找你。” 不用她出声,刚刚陆地一句吼已经证实了席宴清的猜测。 此刻再回想刚才的刹车声,他的眉头不住一跳。 这女人到底是想考察下她的命有多硬,还是想看看他的心有多能抗? 他因她的无畏而被引,有时却又在她的无畏之下输的彻底。 温九的因坐了一路飞车淡的不成样子,攥着陆地的手想吐又吐不出来。 陆地很知趣地拽着她这个包袱往一侧移了几步,给霍之汶和席宴清留出一些空间。 席宴清没动,仅长眸微眯。 他不想凶她。 霍之汶看到他这思考时惯用的神情耳朵就下意识地一抖。 上一次他出这样的表情,还是他从纽约飞回来的当晚,她没听他的嘱咐等在家里,而是一意冒雨出门。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