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祁辰蓦然轻笑了一声,语气听起来略有几分凉薄:“什么时候起,大理寺办案也需要事无巨细地同王爷代了?” 听到她将自己的话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夙千离的脸瞬间沉如墨,那双墨蓝的鹰眸中俨然正在酝酿着一场毁天灭的巨大风暴! 仿佛是怕他还不够生气似的,她又补充了一句:“倘若大理寺官员连这点自由都没有,那么办完这件案子,下官自会辞官。” 话音刚落,立刻便有一道冷刀子般充威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祁辰定了定神,目光毫无畏惧地直直上夙千离的视线:“王爷,我还要去办案,请问可以松手了吗?” “祁辰,你好得很!”夙千离死死瞪了她一眼,然后倏地收回了手。 “噢对了,”刚走出去两步,祁辰突然又倒了回来,目光从容奚身上一扫而过,语气淡淡道:“纪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大理寺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来的地方,这规矩是不是得好好立一立了?” 纪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是该如此,本官在家休息了半个月,大理寺的规矩都散了。” 说着便对旁边的衙役吩咐道:“来人啊,传令下去,今在门外值守的衙役杖责二十,本月月俸减半!后若是再犯,自己收拾东西走人!” “是,大人!”衙役应了一声,神情立刻肃然起来。 容奚还从未被人如此当众下过面子,登时便有些下不来台,转而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夙千离:“千离……”说着就要去扯他的袖子—— 夙千离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完美躲开了她的触碰,眉宇间浮起了一抹极淡的不悦。 一时间,容奚脸上就像打翻了颜料桶似的,五颜六的,彩得很! 看着容奚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模样,祁辰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于是步履轻快地离开了大理寺。 “王爷,请!”纪简做了个“请”的姿势。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容奚也要跟进去,却被夙千离拦下:“我和纪大人有事商议,你在外面坐一下。” 容奚脸一僵,旋即笑着应道:“好,那我自己四处转转。” 夙千离没出声,倒是纪简皱眉说了一句:“容姑娘,大理寺是官府重地,不是可以随意闲逛的后花园。” “啊,抱歉,是我失礼了……”容奚歉然地说道。 不待她把话说完,纪简直接关上了书房的门。 容奚脸上的表情终于失控,目光冷地死死盯着书房的方向,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方才那个衙役开口说了一句:“容姑娘,请到正厅稍作休息!”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令书房里面两个武功颇高的人听见。 容奚深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那就劳烦这位大哥带路了!” …… “你要找幻?”路非烟一脸诧异地望着某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祁辰点点头,三言两语把事情大致解释了一遍,然后说道:“非烟,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联系到他。五,最迟五后,我一定要见到人。” “噗——”路非烟直接一口水了出来,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她:“你当我会飞天遁地吗?幻又不在京城,怎么可能在五后赶到!” “来不及了,我没那么多时间。”距离她服下疯子的药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最多六,那毒就会发作…… 而这一切,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路非烟定定看着她瞧了一会儿,末了说道:“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有件事你要老实告诉我。” “桓柒说,你昨和夙千离吵了一架,还把容奚带到大理寺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大娘死了。”祁辰平静地说道。 “什么?!”路非烟脸上写了震惊,难以置信地说道:“可是明明我前天还去客栈看过她和林子……” “昨天早上,有人用血尸蛊杀了她。” 路非烟努力消化了一下这件事,然后定定看着她道:“杀了于大娘的人,是容奚?” “我的确怀疑她,但缺少确凿的证据。”祁辰冷静地说着,又道:“对了,你听说过‘拂尘珠’这个东西吗?” “拂尘珠?”路非烟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蹙眉道:“似乎是在哪儿听说过,但又想不起来了……” “这个东西和于大娘的死有关吗?” “据林子所说,凶手是为了从于大娘手中拿到一个叫‘拂尘珠’的东西,于大娘没有给,于是遭到了毒手。”顿了顿,她接着道:“如果方便的话,帮我查查这个东西,应该和苗疆有关。” “好,我尽快给你消息。”路非烟应下。 “之前你拜托我帮你查的那个失踪的孩子,一直没能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我这里倒是查到了另外一些东西,或许你会兴趣。”说着,路非烟从二层书架上的匣子里取出将一个信封递给她。 祁辰看完里面的内容不脸微变,容奚,我果然还是小看你了! 她捏紧了手中的信封:“谢了!” 路非烟浑然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我听说你昨同那些苦主承诺,说是十内必破此案,那么接下来呢,你打算从哪里入手?” “先查查这些孩子的去向吧,三十多个孩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他们总要找个稳妥的地方安置起来才是。”祁辰叹了一声,然后起身道:“行了,我这两天可能都没什么时间过来,你有消息派人去大理寺通知我就行。” “那你和夙千离就打算一直这么僵着?”路非烟不赞同地问了一句。 闻言,祁辰眉宇间不浮起一抹烦躁:“不然呢,出去打一架吗?” 路非烟被噎了一下:“……” 深了一口气,这才劝道:“要我说,你直接把事情跟他解释清楚不就行了?我就不信夙千离如果知道了那天在温泉庄子替他解毒的人是你,他还会这般护着那个容奚?”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