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纪简在千梵这里的待遇相比,夙千离就差远了,回到府上,祁辰连门都没让他进,直接让寒风把人丢进了书房,就连夙瑾夙瑜两个人小家伙都一脸嫌弃地捂着鼻子,说父王身上的酒气太难闻…… 好在整个王府的人早已习以为常,就连华叔都开始数落夙千离的不是,至于家庭地位什么的就不存在! 扯远了,却说纪简喝完醒酒汤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了有些发的太,突然发现自己手中握着什么,低头一看,千梵的手正被自己紧紧握在手中。 纪简头一次有种尴尬无措的觉,似乎收回也不是,继续握着也不是。 “酒醒了?”千梵的声音很特别,带着几分淡淡的沙哑,总是能不经意地牵动着他的心神。 “嗯?嗯,醒了。”纪简向来面瘫惯了,因而即便是此刻有些尴尬也看不出来。 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纪简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喝醉吗?” “总不会是想要悔婚吧?”千梵挑了挑眉,难得同他玩笑道。 “胡说!”纪简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用无比认真的语气道:“我既然让祖父替我求娶了你,那便断没有中途反悔变卦的道理,咱们是要做一辈子夫的人,你该信我才是!” 千梵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来:“纪大人,怎么突然觉得你有些……嗯,可?抱歉,我的描述可能有些不大准确……” 纪简脸黑了黑:“……” 见状,千梵眨了眨眼睛,倏地凑上前去在他角轻轻落下一吻。 伴随着嘴角温润的触传来,纪简登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更是浮起一抹可疑的暗红,支支吾吾地道:“我们尚未成婚,你,你怎能……” “可是我们已经订婚了呀!而且我瞧着你方才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所以想哄哄你。”千梵老老实实地解释道。 这话倒也没错……但是,但是这不是重点! 纪简飞快地拉回了险些被她带偏的理智,紧盯着她问道:“谁告诉你这么哄人的?” “非烟说的啊,她说桓柒生气的时候,她都是这么哄人的,百试百灵!” 纪简:“……”他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 见他迟迟不语,千梵想了想,颇有些苦恼地说道:“不过现在看来,这招儿好像也不是那么好使,至少你就不吃这一套。” “我没有!”纪简下意识地反驳。 “什么?” “我,我是说……算了,没什么。”纪简懊恼地捏了捏拳头,到底还是没能把心底的想法照实说出来。 纪简这话说得七零八落,千梵又不是个惯会揣摩心思的,很快便将此事丢开,转而说道:“噢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下午的时候,刑部的人来了一趟,似乎有什么事找你。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回去看看吧!” 听见这话,纪简心里突然有些闷闷的,尽管理智告诉他此刻应该立刻回刑部,可心里总有些不舒坦,就好像有人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可当这件东西到手之后反倒没那么稀罕了,而自己就是她手里的那件东西…… 回想两个人相处的这五年里,除了最开始在凉州,她救了自己一命并要他以身相许的那次,后来的这些年里她便再未说过喜自己,如此想着想着,纪简的心情不由跌落到了谷底。 是了,自己当初与她的约定是以一年为限,可如今都过了五年了,她会不会已经不喜自己了?又或者说,没有当初那么喜了? 再联想到昨夜夙千离同自己说的那些话,纪简心中的不确定越来越大,他紧抿着,一言不发地坐在上。 “纪大人,你怎么了?”千梵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纪简犹豫再三,还是决意把事情说清楚:“若你已不再如当初那般心悦于我,其实大可不必为了顾及祖父的面子而应下这门婚事。毕竟,毕竟咱们的约定已经过去四年了。” “我为何要顾及你祖父的面子?”千梵不解地看着他。 纪简努力忽略心底那股隐隐的钝痛,依然面不改道:“你既已经不喜我了,如果不是顾及祖父的面子,为何还要勉强自己应下同我的婚事?” 这一刻,或许连纪简自己都没察觉,他的语气里充了浓浓的控诉意味儿。 听到这儿,千梵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她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的眼睛,定定道:“我没有不喜你,答应嫁给你也没有任何勉强。五年前的话在今天依然作数,如果你还不确定的话,那么我可以再问一次,纪大人,当初的那个人情,你愿意以身相许吗?” 突如其来的表白令纪简愣在了那里,目光怔怔地看着她,一股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以至于一时间竟忘了去回应。 “纪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千梵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已经带有淡淡的不。 “……好。”纪简还没有完全回过神儿来,只是呆呆怔怔地凭着本能回应。 千梵意地弯了弯,倾身上前吻在了他的角,轻声道:“这可是你自己应下的,不许反悔!” 纪简轻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不自然:“你是女孩子,不要总是主动表白。” “可是两个人当中总要有一个主动表白的啊,你又一直不开口,所以我只能自己来了。” 纪简:“……” “以后不会了。”纪简匆匆忙忙地起身就要往外走。 “纪大人,你的衣服!”千梵喊住了他。 “噢,好。”纪简脚步飞快地回来拿了衣服就走,临出门的时候突然顿住,回头对她道:“那个,路阁主的话很有道理,你可以多听听她的意见。” 说完也不等千梵回应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千梵愣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忍俊不地笑了出来。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