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他,就像年少的一场绮梦,过往的种种温情转瞬之间便消失不见,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 在晏珽宗当年被皇后挪去冷边上的晋光殿居住之后不久,太子殿下便生了一场重病,也是那场病导致太子殿下后来不断地发胖。 皇后和皇帝的心思都扑在了照顾太子身上,在那段时间里,因为太子的病不见好,整个椒房殿几乎都是一片死寂,人人都唯恐触怒愁眉不展的皇后。 她衣不解带地照顾太子,因为害怕将病气再传给了身子娇弱的帝姬,皇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地陪伴过她。 年幼的帝姬耐不住寂寞,里闲逛的时候,便一头撞进了晋光殿,去找她的五哥哥玩。 这事皇后是知道的,可是她当时焦头烂额的,只是随口吩咐了一声照看帝姬的嬷嬷“别让帝姬在外头玩的时候染上什么风寒”,后来就没再过问。 起初晏珽宗并不待见君婠。 他知道皇后太子、帝姬,唯独不他。君婠也是皇后的心头,如果在他这里磕了碰了的,到时候皇后又会找他算账。 他担待不起。 直到那个秋分萧瑟的下午。 君婠陪他枯坐了一下午,他坐在一旁看书,她就一直呆呆地陪着他。 她小心翼翼地问他:“五哥,我口渴了。” 他瞥了她一眼:“桌上有茶,自己去倒。” 帝姬歪了歪脑袋,素来被人伺候的她也不计较,踩着小凳子就爬到桌子上去倒水。 那小身子一晃一晃的模样,要是陛下和中娘娘见了,还不知得有多心疼呢。 晏珽宗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他刚想说“放下,我去给你倒”,可是帝姬已经拎起了茶壶。 她喝了一口便连连皱眉:“五哥,茶是霉了的。” 手里拿着书的少年冷笑一声:“我这里的东西都是这样的,帝姬要是嫌弃,以后便不用来了。” 小女孩愣了愣,果真离开了。 晏珽宗毫不在意地收回了视线:他就知道,等她玩腻了,她就会走的。 没有人喜和他待在一起。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捧着一大盒子的茶叶又回来了。 献宝似的小人儿抹了把额上的汗珠,讨好地对他道:“五哥,这是给你的。” 他看了一眼,没说话。 后来,小帝姬每每看到他这里有什么缺的坏的,都会从自己里去取了来拿给他。 她说:“我喜五哥,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五哥。” 他后来终于向她敞开了心扉,接纳了她。 那段时间里,两个孤独的小人儿,在偏居一隅的寂寞殿里相互依偎着藉了对方的心。 得知下人们克扣堂堂皇子的用度,小小年纪的帝姬也学会了扬眉摆出殿下的的谱儿去训斥内务府的领事太监们,还会捧着自己心的糕点来陪伴五哥哥读书习武。 她最初学会写字,也是晏珽宗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会她的。 父皇母后虽然宠她,可是却没有陪着她做过这些事情。 他们会赏赐她很多东西,向阖上下宣告她是多么的尊贵,她是他们的心头。 可是他们不会陪她玩,陪她学会看书识字。 所以她更喜五哥。 …… 直到晏珽宗十六岁那年,这一切都变了。 皇帝将他从晋光殿挪了出来,给他封了府邸、藩地和王爵,给他很多事情去办,他很重用这个儿子。 而晏珽宗也没有让他失望,他向君王展示了自己多年来韬光养晦的成果,他有手腕有心智,绝对可以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 离了,很多事情就不受皇后的控制,于是他也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在那个疯疯癫癫的生母找上门的时候,晏珽宗心里其实是轻松的。 他明白了多年以来皇后对自己的冷漠,不再纠结没有得到过的母。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正视自己对君婠的情了。 这不是伦、更没有违背纲常,他们不是亲生兄妹,是可以在一起的。 可是当他告诉君婠这一切的时候,他的妹妹做了什么呢? 她疯了一般地去向皇后求证这一切,在得到她母亲肯定的答复之后,就再也不愿意见他了。 此后的几年里,他几乎都活在君婠对他如此冷漠的噩梦里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