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说着话时,内室传来银穗欣喜的声音:“小姐醒了。” 秦老爷立刻往内室走。 顾修昀抬步跟上,刚走到内室门口时,秦老爷蓦的回头:“修昀啊,你……” 后面的话,秦老爷没再说,但顾修昀懂了。 秦舒宁的闺房,他一个男子,进去不适合。 顾修昀只得停下脚步,垂下眼脸:“我在这里等。” 秦老爷哎了声,匆匆进去了。 秦舒宁醒来,看到金禾银穗时,有一瞬的怔愣。 昏睡时,秦舒宁又梦到了上辈子守寡的那段子了。是以甫一醒来,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舒宁,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秦老爷关切的声音,将秦舒宁的思绪拉了回来。 秦舒宁回头,就见秦老爷快步进来。 秦老爷懊悔道:“都怪爹不好,让你一个姑娘家的学做生意。闺女,咱们以后不学了啊!” 他们秦家家大业大的,养秦舒宁绰绰有余。 秦老爷心疼女儿,不想她这么辛苦。 “你瞧瞧,都瘦了呢!” 秦舒宁:“……” 她只昏睡了大半天而已。 “来人,快去把库房那支老人参取出来,给小姐炖了补补。” “爹,”秦舒宁哭笑不得阻止,“我就是个小风寒而已,哪里就需要炖人参补了。” “风寒也不能小觑。”秦老爷坚持,“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 秦舒宁:“……” 秦老爷陪着秦舒宁说了会儿话,又想起了外面的顾修昀:“修昀还在外面,你要见他吗?” 虽然顾修昀和秦舒宁是青梅竹马。 但他们如今都大了得避嫌,秦舒宁若要见顾修昀,得去外室见他。 秦舒宁浑身无力,懒得动弹。 秦老爷见状,便道:“要不等你好些了再见他?” 秦舒宁应了。 见秦舒宁神不济,秦老爷叮嘱她好好休息,便起身出去了。 顾修昀还等在外间。 看见秦老爷出来,他立刻起身过来:“秦伯伯,舒宁怎么样?” “烧退了,人一直犯困,喝过药又睡下了。” 顾修昀轻轻颔首,内外室之间,隔着帘子,什么都看不见,但临走之前,顾修昀还是转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秦舒宁喝的药,也有安眠的功效。 自从喝了药之后,她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上辈子守寡的那段记忆,像是一张网,只待秦舒宁闭眼,就会将她罩在其中,任凭秦舒宁怎么挣扎,都挣不开。 秦舒宁睡的十分不安稳。 她在那张网里拼命挣扎,可她越挣扎,那网便收缩的越紧。 秦舒宁觉得自己几窒息时,一只大掌蓦的伸过来,揽住她的,将她从那张网里解救出来。 有微凉的触滑过她的角。 秦舒宁想睁眼,奈何眼皮子沉重的要命,最终她还是没能抵得过沉沉的睡意,歪头睡了过去。 “呼——” 有风顺着窗子吹进来,扯着桌上的烛火晃动。 金禾将新茶放下时,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她一扭头,发现窗子开了。 “咦,我记得我关了呀,难道记错了?” 金禾嘟囔着,走过去将窗子掩上,只留了一条细。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踢掉鞋子,睡在旁边的小榻上,为秦舒宁守夜。 而上的秦舒宁,呼均匀,再未受噩梦侵扰。 这场风寒来的快,去的也快。 可便如此,秦舒宁还是瘦了一些。 如今天气愈发热了,因秦舒宁风寒刚好,大夫叮嘱暂时不可用冰,平里秦舒宁就在水榭里纳凉。 时值六月,水榭里碧荷池。 荷叶下,红白相间的鲤鱼,正甩着尾巴,在惬意的游动。 秦舒宁趴在廊椅上望着荷塘出神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金禾提醒道:“小姐,顾公子来了。” 秦舒宁转过头,就见一身青衫,面容清隽的顾修昀从长廊下过来。 自秦舒宁生病这段时间,顾修昀似乎每都会来秦家。 但今,却是他们俩第一次见上。 “你今天不忙啊?” 秦舒宁坐直身子,亲自为顾修昀倒了盅茶。 “还好,你好些了么?” 顾修昀的目光,落在秦舒宁的脸上。 大病一场过后,她似乎又瘦了。 “早就没事了,是我爹太紧张了,非要让我在府里再休养几天,我都快闷死了。” “秦伯伯也是担心你。” 顾修昀说着,手腕一转,原本被宽袖遮挡的掌心里多了一个油纸包。 “八宝烤!” 秦舒宁眼睛瞬间亮了。 自她生病之后,大夫说不可食荤腥,秦老爷就每都让秦舒宁吃清淡的,吃的秦舒宁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现在最想念的,就是苏记的八宝烤了。 “不过苏记的八宝烤不是只有秦川有吗?什么时候,上京也有啦?” 秦舒宁又嗅了嗅,没错啊,就是秦川苏记八宝烤的味道啊! 顾修昀面不改:“不是苏记的八宝烤,我过来的时候,碰见有个小贩在卖,闻着跟苏记八宝烤的味道很像,就买了一只。”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