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永林蹙眉看向自家父亲,“爹,无论如何,区区三百人也太少了,难道乔忠国给他儿子留了什么后手不成?” 莫千岱眉宇沉沉,同样心怀疑惑。 这时候那探子又赶紧补充道:“不仅如此,队伍中还带着一个女娃娃,与乔天经形影不离,应是乔忠国的幼女。” “什么?” 莫永林闻言猛地提高了声音,脸不可思议,可是他很快又反应过来,气怒出声: “爹,这绝对是乔忠国在向我们挑衅!” 北境大战在即,疫疾未除,乔忠国竟然让乔天经将幼女带来,这算什么? 这般赤的挑衅,是笃定他们不敢出手吗! 比起莫永林的气愤,莫千岱却拧眉喃喃:“难道乔忠国这是在拿自己的女儿来使将法吗?” 莫千岱一直都万般高看乔忠国,避免因为轻敌而思虑不周,但他实在想不通,乔忠国将幼女从京中带来还能有何用意。 难道是随意寻了个女娃娃做替死鬼? “爹,既然乔天经一行只带了三百人不假,那儿子还是去一趟吧。” “若能将乔天经和那女娃娃一并抓来,无论是牵制乔忠国还是祭旗阵前,于我们都多有裨益,也能为小弟报仇了!” 话至此处,莫永林已经预见将乔天经和乔娇娇曝尸城头之景,心中顿生迫不及待。 莫千岱沉半晌,最终缓缓点头。 圣旨已然接了,永林就是做个样子,也是要去一趟的,只是有些话他定要嘱咐一番。 待探子下去后,莫千岱这才开口说道:“永林,王上此举或有害你命之意,故而你要与北归王分开行动。” “一旦察觉异样,不必犹豫,迅速回撤,此行便是无功,有爹在后头顶着,王上也追究不得!” “至于北归王,你不必心,爹会在队中安排人手,试着将其——永远留在雍朝!” 莫永林见爹已然为自己筹谋至此,心中又酸又涩,连连保证:“爹,儿子绝不会贪功冒进,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他不能让爹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了...... 莫千岱宽地点了点头,随后沉声说道:“请北归王过来吧,此事宜早不宜迟......” ———— 武定城。 乔地义正在和乔忠国汇报消息。 “爹,乔伯已然收到指令,定让莫千岱的探子‘有空可钻’,十三叔领了人马,正等着儿子前去呢。” 乔忠国闻言面深意,当目光落在乔地义身上时,眼中隐有慨。 四个月的时间属实不算长,但是老二这小子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从前还觉得老二子像他,如今看下来,到底是老达手把手教出来的,行事风格越看越像老达多些! “老二啊,这件事老子可就全权给你了,你定要干得漂漂亮亮的,莫辜负了老达对你的期望。” 乔忠国抬手拍了拍乔地义的肩膀,温声说道。 乔地义重重点头,眸光坚毅。 “爹,您放心,儿子心中已然有数!” 乔忠国见状嘴角一挑,忽然一脚踹过去。 “去去去!还让你小子装上了!滚吧!” 乔地义捂着腿“哎哟”一声,瞬间气场全垮,偏偏他又不敢和自家爹顶嘴,只能嘀嘀咕咕怂怂地出去了。 乔忠国一直等到乔地义的背影都望不见了,这才低骂一声“臭小子”,可言语间是疼与意。 他又垂眸看向书案,那里还摊着乔天经前几送来的信。 乔忠国面上笑意微微一敛。 老大和娇娇那边也有一场硬仗要打啊,沈元白......该是也要去的吧。 诸人命运究竟如何,如今已经混沌成一团雾,何时拨云见,端看个人的努力和选择了! ———— 两后。 莫千岱唤来副将,暗中点兵,传下了一道密令。 当夜间,两千人分成两股,往武定河上游摸黑行去。 乔伯带着兵镇守上游已四月有余,这期间城士兵都不曾前来扰,风平浪静之下,众人未免“懈怠”。 夜幕沉下,四月的北境还很是寒凉,火堆燃起,众人三三两两围坐在一处,说说笑笑,“毫无防备”。 城这边,领队的千夫长名唤项文秋,见对面懒散至此,不由冷笑一声。 其下十名百夫长探查过后,纷纷聚拢而来。 “头儿,看过了,只区区三四百人,不足为患!” 项文秋闻言点头,带着众人耐心蛰伏。 直到更深重,对面雍兵大多数都已睡下,而守夜的士兵也哈欠连天之时,项文秋这才凛声下令: “将军的指令是让我等奔至武定城前一探虚实,既是奇袭,便不可走了风声,围死他们,速战速决!” 众百夫长连连点头。 下一刻,指令传下,绳索抛飞。 城士兵出现得“猝不及防”,守夜士兵糊糊间瞧见人影,当即惊惶大叫:“敌袭!” 白桦林间顷刻起,打斗声划破夜空,远远传了出去。 与此同时,数里外的一千多人瞧见这边火光大亮,当即悄无声息摸黑渡河,往南疾行。 他们正是由莫永林和沈元白带队,去擒拿沈元凌的锐人马。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