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 再快些! 今只要将武定这块硬骨头啃下,后头一马平川,便是将军的万载功业! 北军持续上,在鼓声的刺下一个个面红耳赤,出手狠辣,乔家军双拳难敌四手,不免左支右绌,身上也见了红。 身后众雍军方才还担心了乔家军阵型,这会儿审时度势,当即抬涌上前去,有人口中高呼: “同在沙场,若始终匿于诸前辈身后,我等觉悟何在?” “若死,前辈为花,那晚辈就做花旁一草芥!” 这句话,当真将乔家军的痞气学了十成十。 乔三闻言嘴角一咧,“好小子,后生可畏!来!帮老子挡右边!” 乔三开了这个口,其余乔家军便也不再坚持,于是有越来越多的年轻雍军补上前来,与北军短兵相接。 战况越发焦灼,敌方的血沾在兵刃上,透着股腥气,阵阵钻入鼻息,两边都杀红了眼。 但北军人数到底占优,他们一再挤雍军的阵型,隐约已经窥见了胜利之势。 莫千岱镇守后方,此刻眉头紧拧。 方才四万雍军犹如天降,让他再不敢松懈心神。 他目光遥遥望出去,落在了稳立中军的乔忠国身上。 双方距离如此之远,他本看不清乔忠国的脸,但同为主将,他能清晰地知到乔忠国身上散发而出的气息。 雍军已入困境,可乔忠国始终不动如山,似乎犹有底气。 他......他到底还有何底牌? 这时的常副将双臂已然酸痛难当,但他却不敢稍歇,因为他心里最是清楚,一鼓作气,再则衰。 坚持,再坚持! 常副将紧咬牙,鼓声如急雨开,就在这时,前军突然发出一道高呼! 常副将急忙仰头看去,只见最中间的北军将士犹如一柄尖刀,终于戳进了雍军的包围圈中! 莫千岱看到这一幕,猛地撑起了上半身,他眉宇间骤见喜,北军更是士气大涨! 防御阵型一破,接下来的雍军便犹如瓮中之鳖,各个击破即可! 常副将犹如打了血般,不知疲倦地将大鼓敲得越发昂,口中大喝: “杀!!!” 北军长驱直入,持续扩大雍军防御缺口,一个个兴奋得面涨红。 他们抬头望去,不远处,乔忠国就横刀坐于马上,再也不是传说中那遥不可及的存在。 原来,被吹嘘得无所不能的乔忠国也不过如此,今若能取他首级,则傲立军中,青史留名! 众雍军眼看北军一个个饿般冲向乔将军,皆双目发红,口中怒吼: “北贼岂敢猖狂!” 乔忠国不闪不避,他目光遥遥望出去,在挥刀斩下扑到马前的北军首级后,视野中终于出现了一点金光。 来了! 乔忠国霎时虎目发亮,忽而高举手中长刀,声音铿锵,高喝而起: “凌亲王,击鼓!大军!” “尊将军令!” 一道清亮中透着肃意的声音响起,却辨不清从何处传来。 那些奋不顾身冲上前来守护乔忠国的雍军手上动作不停,眼里却顿生茫。 凌亲王?凌亲王不还是个孩子吗?他在何处?又哪来的大军? 而原本属于武定的驻军们听到这话,终于眉眼舒展,长出了一口气。 北军闻言动作稍滞,可转瞬间便有人嗤笑出声。 还大军? 乔忠国当真是穷途末路,除了空城计再唱不出什么招来了! “乔忠国,受死!” 北军齐喝出声,只要斩下乔忠国首级,其余雍军自然军心大,手到擒来! 然而,就在他们举刀之时 咚—— 咚咚咚—— 鼓声响起,初时稍缓,与北军的鼓声错开,而后渐急,开始蓄力。 这一下,众人都听清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鼓声是从武定城楼上传来的! 远处中军,莫千岱听得对面鼓声响起,不由绷紧了神经。 常副将手上动作微滞,本就几近力竭的他被打了节奏,鼓点开始晃动了起来。 他呆怔怔抬头,这才看到,武定城楼上出现了一个身影。 常副将瞪大了眼睛,他只能看到上半身,隐约是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 那少年的额头着显眼的红抹额,长发高高梳起,红鼓槌抬起落下,鼓声沉稳有力,且越来越快! 常副将猛一口气,正想要与对方争个高低,可是这时候,四周惊呼声与气声此起彼伏。 常副将急忙转头看去,忽而张大了嘴巴,手上的动作也彻底停了下来。 北军鼓声停歇,而雍军的鼓声却似太初升,渐重渐急,恰如万丈光芒从山间薄而出,照亮山河! 常副将止不住地颤抖了身躯,鼓槌从他手上滑落,他看到,武定的东西两侧,无数黑点在急速靠近,好像是......好像是....... “武定大军在此,谁敢犯我国门!” 浑厚昂的声音从武定东侧传来,一男子一马当先,器宇轩昂,正是武定主将任崇! 而他的身后,萧千月策马随行,手握“任”字帅旗,长发飞扬,眉眼凛然。 雍军中已经有人高呼出声:“任将军!”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