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个男人,为什么要对男人有了这种反应。 无比滚烫,廖火的呼,打在他长着细小晶莹的绒上,上面甚至都滋发出了点水珠。 穆久用牙齿微微咬过自己的嘴,那原本就娇的,变得愈发丽殷红了。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心不在焉。”临祁的嗓音像轻飘飘的羽,漫不经意间扫过心间,又低哑又深稠。 “我,没事。” “你是想学字吗?”临祁问道。 “有点想,不然总觉自己有点笨。”穆久憨憨的回着,又接着说道:“你不是总说我很蠢。” “所以这是你想学字的理由?”临祁轻笑,笑声有点慵懒散漫。 “也算吧。” 临祁用带着薄茧的手掌握住穆久的手,那纤细,骨节分明的两只手层层叠着,倒是赏心悦目。 接着,临祁捏着他的手指,在那白净的宣纸上,写了一首诗。 穆久用既陌生又悉的口吻念叨着,“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临祁以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对方,他蹙着的眉头是散不去的翳。那些他曾经最鄙夷,最看不起,甚至最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如今自己却像个盗贼,见不得人似的,想要不堪入目的掩耳盗铃,妄图盖弥彰。 “我的生快到了,你就用红豆,在上面给我刻个名字吧。” 穆久点点头,笑道:“好呀,临少,谢谢你今天带我来写诗,这句诗我很喜。” 穆久,终究只是喜着那些他之前会喜的东西。 如果把他带到二哥面前,他也会像当初一样,奋不顾身,飞蛾扑火般的痴狂上吗? 可是穆久不知道,他曾经的人,也是冥冥之中注定不能的。 临祁用手掌抚摸过穆久的脸颊,上面长出了点来,倒是珠圆玉润了点。 “你忙去吧,今晚我晚点回来。”临祁对着穆久吩咐道。 “好。” 他亲手拿起架子上的大衣,披在自己的身上,离开了穆久的视线。 ***分割线 临祁重新回到临府,也就是临冯风住的大宅子里。 他是想来拿走一样东西的,就是穆正远的骨灰盒。 穆正远得绝症死后,临冯风说是没有任何反应,那也是假的。那个硬/,高高在上的临冯风,一夜之间竟然白了不少头发,整个人都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其实他的姨太太们都知道临冯风喜男人,之所以还会纳娶女人,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罢了。 但他的姨太太也不多,只是能凑在一桌打麻将罢了。 见临祁回家了,几个姨太太有点嘲讽似的开玩笑,“哟,临司令大燕归巢啦。” “你懂什么,小祁在外边风风光光的,有钱有势,还回临府干嘛呢?难不成活活找罪受啊。” “行了行了,你看他那样,都不屑于跟我们聊天。那脸臭的,也不知道顾家那千金大小姐看上他什么了,竟然能把我家小渊甩了,死心塌地要跟他结婚。” ........ 临祁自然是不会理会这些八婆的,嘴巴碎的很,一天到晚只知道聊八卦,挖苦人。 他走进灵堂的地方,里面当当的都是骨灰盒,多少看起来森森的,让人看着骨悚然。 临祁走动着,看着宗谱上面刻着的名字,是没有他娘的。 也对,他娘本就不是临家的人,包括他也是。 只要一想到他的娘亲,他的心就无比的刺痛,像是有什么密密麻麻的针扎了进去,千疮百孔,无法愈合。那伤口无法愈合,只能随着那言蜚语,最终变得发烂,发臭,无人问津。 就连穆正远的骨灰盒,一个外人,临冯风都会把他死去的骨灰盒,见不得人的藏了起来。 而他娘,尸骨无存也就罢了,连最后一点清白都留不得。 临祁走到最角落的位置,他将上面的大石头移开,下面便是穆正远的骨灰盒,得死死的。 他冷哼,临冯风这样的恶人,良心丧尽后,也会有后悔的一天。 临祁用木盒,装着那个骨灰盒,离开了灵堂。 可还没等他踏出一步之遥,就被身后醇厚,苍老的嗓音叫住了,“你在干什么?” “我只是在拿回,不属于你的东西。”临祁理直气壮,完全不理会临冯风的呵斥。 临冯风冷笑,“你以为,他就是你的吗?你到时候也指不定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千夫所指,经人唾弃。” “你倒是别假惺惺的又关心起我的事情了,恶事做尽,杀人无数,把多少人上绝境后,你又想要赎罪?你这罪就算是下了十八层地狱,你也还不起。” “临冯风,你会不得好死的。” 临祁撂下这么一句话,脚步铿锵有力的离开了。 只留下临冯风在原地气的全身发抖,他那原本乌黑的鬓发之中,又冒出了一大片刺眼的苍白。 临祁带着那个骨灰盒回了家,也不知道该如何,以什么样的理由归还给穆久。 他抱着那个骨灰盒陷入沉思,手掌心竟然泌出一层冷汗来。 临祁他总觉得自己这样的姿态,不算是屈服。他依旧可以冷酷无情,冷眼旁观,将穆久玩于鼓掌之中。 但殊不知那扎在心里的刺,越发的锋芒毕,甚至要以扎破血管的趋势疯长着,像是势必要让他变得一派涂地。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