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链辟,又如同月老的红线,寓意是将有缘的男女此生不离的系在一起。 姜浓抱着他递来的雕木盒子,接受下这份祝福。 苏荷在旁边听着,默默地从包里拿了张支票,也递了过去。 “我的。” 还没挨近姜浓的手边,就被季如琢给拦了下来,没让真给。 “你今天让我过来就是当花瓶摆设么?”苏荷钱给不出去就脾气上来了,却心知肚明就是当摆设的,是想借着她在场,来变相地告诉傅青淮,他有主的,和姜浓之间并无暧昧私情。 吃一顿饭而已,真是深思虑到样样俱到啊。 季如琢两指扶住她薄肩,温和的声音融了夜,了许些的模糊笑意:“知道你是洛城首富之女,但是这支票,傅家会缺么?” 随即,暗示她看看坐在车内的傅青淮到底是什么身份。 傅家之主,怕是支票多到能撕起来玩。 何况姜浓也不可能真收苏荷的钱,她见状也笑:“苏荷的心意我明白的,如琢的这份礼,我就当是你们一起送了。” 只有夫或情侣身份才会一起送礼。 苏荷瞬间怒火被平息,嫣红的角翘起笑:“那就一起吧,姜浓,改天请你逛街。” - 回到山顶别墅。 姜浓抱着怀里的雕木盒子沿梯上楼,方才下车进来时,阎宁那边有工作汇报,便将傅青淮给请到了书房去,她独自回房,先将这份贵的新婚礼物搁在梳妆台,转而去洗澡。 抬起白皙的手刚解开胭脂长裙的衣领,一小片白的脖侧就这么暴在了光下,还未继续,谁知傅青淮竟然回来了,从后面,抱住她:“要洗了?” 姜浓回过头,被的后退到墙壁前:“嗯。” 他笑,低头在耳廓低语。 是在问,系红线了没? 那温热的气息就跟能烫人似的,姜浓眼尾被一抹红润淌过,躲不开,被他致修长的手指隔着衣料摸索一圈后,终于找到了间的红线。 这让姜浓脸忽然变红,谁知他还要说:“那条链,我替你戴上。” 傅青淮把梳妆台的红宝石链握在手里,靡的圆润珠子浸了水似的,卷着指骨间往下滑,偏他一本正经,就好似真的为了给她戴。 姜浓连衣裙都让了,顺着红线一块解落至雪白的脚踝。 浴室的灯照得她蝴蝶骨发烫,肌肤又瞬间贴上了冰凉的细细链。几颗宝石珠串,沿着雪白线纤细的轮廓垂坠而下,透着神秘的美,很快被男人长指轻慢捻着每一粒红宝石。 姜浓连灵魂都仿佛被温柔缚住了,站不稳,依偎在他怀里也跟着颤巍巍起来。 她带着意的睫轻眨,看着同样处于花洒下的傅青淮,热雾氤氲间,将他俊美的五官朦胧了几分,薄薄衬衫贴在膛前,被凝成透明的水滴勾勒出了完美的肌线条。 最后分不清,是谁先染了谁一身。 却生出了某种滚烫的错觉。 自己才是傅青淮指下红得滴的链,被握在掌中,反复地捻着。 …… 隔醒来。 姜浓脸贴着枕上,乌锦般的长发凌地散在了柔滑的背部,什么都没穿,就盖着一黑丝绒的被子,重重地着她身子骨。 随着时钟指向九点,卧室落地窗的白纱被耀眼光穿透进来。 有点热。 姜浓躺了会才起身,还在似醒非醒的状态里,以至于一不留神地撞翻了头柜上的玻璃杯,杯里还有水,顷刻间都洒在了旁边的绝版古籍上。 姜浓漆黑的眼睛立刻清明,赶忙地拿纸巾去水,心知这本古籍是傅青淮这几睡前都要翻一下的,便也顾不得换身衣服,裹着件睡袍往外楼下走。 她是想问下,有没有补救的法子。 谁知别墅找了个圈都没寻到傅青淮人影,倒是在华美明亮的客厅里,看到粱澈卷着衬衫袖子,在酒柜那边整理着灰尘。 见她醒了,咧着白牙打招呼:“太太早安。” 姜浓慢步走过去,出声问:“傅青淮呢?” “傅总被楚总一通电话约走听曲去了。”粱澈将酒瓶小心翼翼地搁回原地,关上玻璃门间,又神秘兮兮地跟姜浓说:“说是听曲,其实是有要事。” 姜浓看他神情,就觉得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粱澈有意在她面前邀宠,自然是守不住秘密的:“太太,你见过傅总左肩上有道疤吧?” 还有问么? 姜浓都跟傅青淮同共枕了,要没见过才奇怪。 她抿着淡淡的不语,粱澈笑着继续说:“那道疤有故事,它是傅总很多年前为了救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给留下的,当时严重到左手臂差点废了,还留下了秋季多雨就会作痛的后遗症。” “后遗症?”姜浓心猛地一紧。 “是啊,傅总这些年因为这个,又失眠嘛,就养成了喝烈酒的习惯。”粱澈话里的重点不是这里,他趁着别墅无人,悄悄地告诉姜浓: “被傅总在那场十年难遇的暴风雨中救下的女孩找上门了。” 姜浓白皙的手指还拿着被水染的古籍,间半响,才重复他的话:“什么意思?” 太太怎么不懂他暗示呢! 粱澈真是急:“说好听是请傅总过去听曲,其实是想报恩。” 姜浓纤长卷翘的眼睫垂下,光影落在这儿,衬得脸的表情是平静的。 就当粱澈快扯烂手中的抹布,以为她还没点危机时。 才看到姜浓将古籍放在了柜子上的浅淡光处,清柔的声音溢出:“去备车,我也要看看……是哪位 来报恩了。” 第34章 梨香戏楼内,今有贵客到场的缘故,门口处已经不接待外人。 透过木雕楼梯直上二楼僻静雅间,店老板亲自捧着戏曲单,立在一扇轻笔淡墨的山水屏风旁,静等着傅青淮点一曲。但是他靠坐在椅子上,深冬时节身上的深暗西装略微单薄,领口敞开没系,瞧着像是夜里又重度失眠没歇好,搭在手扶的修长腕骨冷白,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红宝石细链。 像女人佩戴的东西,勾着他似的。 楚绥古怪的看了眼,随即接过戏曲单,盲点了首,反正都是同个人唱。 静了几秒,他换个姿势靠近些傅青淮,说:“三哥,你都有老婆的人了,我原本也不想约你,但是那小明星的经纪公司真难,解约的事怎么都不松口,除非能见上你一面。” 傅青淮在京圈向来是个低调神秘的传说,哪怕拿个百亿投资项目送到眼前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所以对方才会死磕楚绥。 话声落地,前方戏台一阵绵绵的鼓乐声响起。 隔着遥遥的距离,清晰看见有位身姿袅袅婷婷的女人出现,一身淡粉华衣裹身的戏曲扮相,站在中央,音声婉转,唱的是牡丹亭。 是她不是戏楼里的角儿。 楚绥看着那张没有画上浓妆重彩的脸,跟身旁的傅青淮介绍道∶“就这位要见你,她叫蔺雅,内娱的新晋小花旦,三哥,像你前些年要找的那个吗?“ 傅青淮指腹捻着圆润珠子骤停,浓密似鸦羽的眼睫下折过一道暗光,看了过去。 楚绥还望着台上。 别说,这小花旦不知上哪儿打听到三哥美人音,现学的曲子卖起来,入耳还真有几分山谷黄莺似的婉转唱腔。 “她说这些年一直在找当年的救命恩人,时间地点都契合对上了。”楚绥说到这,就觉得巧了,似笑非笑的挑眉对着傅青淮:“三哥为了救她险些断了条手臂,也因救她,躲过命里一劫……啧,这恩恩情情的难分得清了。” 玩笑开过半。 傅青淮捻了捻细链玉珠没搭话,外头倒是有了动静。 ........ 下了车。 姜浓就由粱澈引着,来到了这家戏楼,还未上楼就听到了一阵歌声绵婉转的牡丹亭。 她清冷着脸,循着声继续朝前走,店家初见有人来,正想拦,却看到贵客身边随行的秘书都默默地退了一步。 能把生意做起,多少都懂点紧急避险的。 一路无人敢拦。 经过木质的楼梯时,恰好燕杭正靠着栏杆望戏台随意撒钱玩,还叠成了金元宝。 侧目瞥到姜浓来了,还懒洋洋地打起招呼:“仙子妹妹……” 谁知,姜浓直接越过他,走向了二楼最佳位置的包厢。 阎宁就守在门口,看到她,难得面瘫脸都怔了下。 姜浓却不看他,站定几秒,似听到雅间内的悉声音,确定是这儿没错,才抬起白皙纤长的手直接推门了进去。 青天白的,里面没点灯,光线透过玻璃窗进来明晃晃的。 戏台还传来阵阵唱腔,而姜浓看到坐在主位的傅青淮跟侧头楚绥闲聊着什么,都不像是正经听曲的,听到动静,直接朝门口处望了过来。 前者反应极淡,毕竟于他而言,天大的事都能气定神闲应付。 后者楚绥就坐立难安了,看到她出现,连慵懒的姿势都正了不少:“三嫂怎么大驾光临了?” 在近乎凝固的寂静气氛下。 姜浓原是心生怒火的,却抬眼与傅青淮对上的那瞬间,莫名的分了神,她很快睫微微垂下,语气淡到不行:“来听曲。” 所有人都止步于雅室外。 她也不再看傅青淮漫不经心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就近做了个椅子坐,背很直,清冷的脸朝向那戏台。 楚绥经历过不少莺莺燕燕,什么争风吃醋场面没见过? 还以为姜浓是来闹的,谁知她耐心地将这曲牡丹亭给听下去。 他端茶的动作僵住,狐狸眼去看另一位。 傅青淮那眼神,很明显早就被姜浓给勾了去,悠闲欣赏着她今的衣着打扮,光拂照的裙摆是荼靡,近乎垂地的贴着她纤细肢而下,是那种干净到纯粹的白,侧过的脸映在光里呈现出十分古典的美。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