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胆敢对公主有半丝怠慢,就不必再养病了,朕会直接给他个痛快。” 楚稚:“……” 他知道涂曜如此做,是为了长自己的底气,免得鞭长莫及,自己在娘家被旁人欺负了去,但为了自己的咸鱼大业,楚稚只得道:“我和哥哥情甚笃……陛下后把物资给哥哥也是一样……” 涂曜却淡淡道:“天家情谊甚是善变,宝华,朕不是不相信你的兄长,只是朕不愿让你吃苦罢了。” 既然他的小子心心念念那病秧子兄长和楚国,涂曜便会想尽办法,让楚国永远对他的小子好下去。 自己经了亲人的冷漠,背叛……所以这一切,绝不能让宝华再经。 以后的物资皆通过楚宝华给予,那楚宝华便是雍楚二国之间的重要纽带。 回国之后,所有人都会将她奉若神明。 而楚稚那即将登基的病秧子,无论是出自真心,还是为拉拢雍国,都会对楚宝华兄妹情深。 “陛下,楚稚毕竟是我哥哥。”楚稚察觉到涂曜的敌意,不由铺垫道:“若真的有一我不在了,还请陛下善待我的哥哥。” 好让“他”安心当咸鱼。 楚稚轻声道:“若陛下和哥哥不睦,无论宝华在何处,都会无比痛心。” 涂曜登时捕捉到重点,灼灼道:“——你要去何处?” “没有这种假设——”涂曜走近几步,俯身贴近她道:“你若是有一去了旁国不在回来,朕会扫诸国,若是藏在林间,朕就伐木取道,若是躲在山中,朕会踏平山阙——” “不管你在何处,就算上天入地,掘地三尺,朕都会找到你。”涂曜靠近,低沉的声音极有迫之意:“朕的天下虽大,你却无处可逃。” “陛下多虑了。”楚稚不知涂曜为何会突然如此说,只得下惊惧强笑道:“婚约已定,我和陛下又情投意合,我怎么会逃呢……” * 楚稚登车远行,涂曜方才送与他的粮食辎重车随即缓缓前行,气氛登时壮阔了不少。 楚稚坐在车间,心头思绪因了涂曜方才的几句话,反而更为纷。 涂曜乍然离别,在此地自然情真意切,但得到自己出事后的消息,纵然会痛悔一阵,却不至于上天入地寻他吧? 在原书里,涂曜继位后事业才是主线,他扫合众国,理万机,最终成为了真正的天下共主。 如此有野心的男主,不可能被情打击得一蹶不振,想必……短暂痛心过之后,很快就可以忘掉自己…… 而残存的情分,恰好可以让自己安心度过系统所说的五年。 之后,他会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想到这个结果,楚稚努力牵起角,出了一丝笑意。 忽听一阵急促马蹄声在车壁外响起,随即耳边传来一声呼哨:“宝华——” 楚稚一震,忙掀起车帘。 车窗外,涂曜竟扬鞭策马,飞身追来。 骏马疾驰如风,海东青翱翔在他肩头之上,涂曜随着自己的马车,并肩狂奔在京郊的山河之间。 一人一马一鹰,皆恣肆飞纵。 楚稚不由探身出窗,和立于马背的涂曜四目相对:“陛下……追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方才已诀别了半晌,他以为这就是二人最后的相见,却没想到涂曜竟会狂追马车不舍。 “方才差点忘了说——公主是阿曜此生最珍之人,阿曜倾慕公主,定不会相负。” 风声很大,把声音吹得飘摇,可涂曜的字字句句却清晰可闻地传入楚稚耳中。 他贵为一国之君,追出这么远,想说的,也只有这句已对自己说了千百遍的誓言而已。 楚稚一时心酸难耐,张了好几次口才艰难道:“阿曜……也是我此生极为重要的……人……” 从前他用楚宝华的躯壳演戏,倒还算游刃有余。 可这句话,却是以楚稚的身份,说出心意。 楠漨 涂曜抬眸,和他灼热对视。 楚稚忽觉掌心一痛,低眸望去,掌心出现了一道细小的伤口,已经出血迹。 涂曜收刀入鞘,和自己十指握,掌心相贴,血迹缓缓融:“那朕和公主在此地对天起誓,互为此生挚,生死不离,永不相疑,永不相负。” 楚稚膛起伏,二人对视良久,双相贴。 山河飞纵,他们在疾驰的马背上疯狂亲吻。 楚稚能觉察到贴在自己膛的心滚烫炙热,一下一下,冲击着自己的膛。 也不知吻了多久,二人才缓缓松开。 楚稚坐回疾驰的马车上,凝视涂曜:“陛下,无论如何,请善待楚国。” “公主何必忧虑,你以后会陪伴朕一生一世,还会生下雍楚两国的孩子,”涂曜纵马在车畔,双眸比星光还亮,他朗声笑道:“从我们二人始,两国血脉织,荣辱与共。” 楚稚哽住,一时说不清心头滋味。 “不过五。”涂曜终于勒马,声音渐行渐远:“五之后,朕会在原地等公主归来——” 从此相守一生。 楚稚嗓音轻哑,喃喃道:“陛下,再见……” 终于越来越远了,只能看到环绕在涂曜身畔的海东青翱翔在天际,而涂曜衣袂翻飞的模样,渐渐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