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你让他跪着挨打,他都不敢站起来。” 楚稚噗嗤一笑,虽然知晓这定然不可能,但听着也觉出几分开心。 涂曜听不下去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头:“……祖母放心,曜儿会好好照看宝华的。” 又悄悄看了楚稚一眼,示意他莫和太皇太后计较。 太皇太后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东西,看人也只剩模糊的一层轮廓,说了一会子话便累了,又安抚地聊了几句和养胎有关的话,便让楚稚退下了。 楚稚和涂曜一起并肩走出太皇太后中,汉白玉台阶之上,二人衣袂飘扬。 涂曜狭长的双眸如深渊般黑沉,他缓缓望向楚稚:“当时宝华在雍时,太皇太后早已认定她,宝华遭难,朕一直未曾告知太后,再加上太后又思子心切,才会有今这样的一场闹剧,却要让哥哥从中斡旋,真是让哥哥见笑了。” 楚稚点点头:“太皇太后的心,孤能理解的。” 涂曜忽然停步,斜睨了他一眼道:“哥哥是因为理解,才演得入木三分吗?” 楚稚头皮没来由一麻:“陛下这是何意?” 涂曜已恢复了云淡风轻:“朕的意思是,没想到哥哥如此明白初为人母的受,那番话说的,啧啧差点将朕也骗了过去.2616852” 楚稚镇定和他对视:“陛下所托,孤当然要尽力。” “朕也打心眼里哥哥这次出面。”涂曜眯眸道:“太皇太后后应该还会不断提及和小皇孙有关之事,哥哥不必当真,糊过去就成。” 眼前影笼罩,涂曜的身影渐渐近:“要不然,朕从哪儿给太皇太后找小皇孙呢?” “还是说……”涂曜声音拉长:“哥哥对此事也要尽力,也要负责?” 楚稚抬眸。 不知为何,总觉得涂曜紧盯他的眼眸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 山亭事件之后不到半月,雍国终于南渡长江,对郑宣战。 这次出征的大将是涂曜深为信任的卫凌,又新创了专门对付郑国的鱼鳞阵,数万大军对战郑国,准备小试牛刀夺下咽喉之地上津后,再兵临郑国都城武昌。 “报——”雍国官道之上,一人风尘仆仆策马前来,脸上皆是血迹,跪地道:“八百里加急战报。” 涂曜接过战报打开,面容登时一沉。 周围诸臣忙道:“陛下,战况如何?” 涂曜捏紧那张战报,指尖泛白,一字一句道:“郑国变幻阵势,卫凌惨败,三万兵士,仅余下五千人……” 众人登时哗然。 上津之地,无足轻重。 但涂曜对郑国发动的战事,极少落败。 而且还是如此的惨败。 更何况此次用的还是新研发的鱼鳞阵,那可是专门为对战郑国而创的啊! 诸位臣子都匆匆看完了那信,一个个眉心紧蹙:“陛下,看此战报上说,郑国这次运用的战术极为巧妙,我们的鱼鳞阵分成小方阵,每个方阵的五人分工不同,他便特意趁将军不备绕到我们后方,攻击每个队伍中的步兵。” “这显然是有备而来啊!” 涂曜眸沉沉。 他也发现了对手的招式,却像是早就有了预谋,更不可思议的是,就连对手这次用来破局的法子,也是他和几位心腹大将商议过准备后再用的——可这次却为何能被人提前窥破?还用在了雍军身上。 就算是战神,也不可能如此准的预料啊。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那若是自己的所思所料,都能被对手掌控,岂不是只能永远屈居人下,被人追着打? 更可怕的是,此次没有人中途变节,没有人传递消息,那为何郑国却能如此妙的对战。 胜败乃兵家常事,但这次战败,却让涂曜和几位大将彻夜未眠,连夜商谈方案。 郑对雍的这次胜利,无疑是转折点。 从此,涂曜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历史将要被改写。 登基后的首次战役却被郑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时之间,郑国风头渐盛。 而在郑国国内,姜泠声名大振,郑国国君更是对他以最高礼节相待。 雍国廷。 一人战战兢兢的走上台阶,觐见涂曜。 “陛下,近几各国民间都出现了郑国声讨您的檄文,甚是蛊惑人心,您看看要不要让人动手清理?” 檄文? 涂曜淡淡道:“檄文之上,无外乎是说朕格乖戾,子野心。” 陆徽犹豫道:“这次还真有些不一样的……” 涂曜抬眸,冷冰冰道:“说!” 陆徽硬着头皮道:“还……说您杀兄囚父,还.兄嫂。” “兄嫂?”涂曜皱眉道:“涂御死前也无正,何来兄嫂?” “是一个叫姜泠的公子,他说当时您打败涂御后,对他见起意,威胁他若是不从了您便杀掉,他又惊又怕,九死一生才逃到了郑国。” “姜泠?”涂曜终于想起了此人,皱眉道:“涂御死后,他便不知所踪了,朕搜查许久也无他的下落,如今他又出来了吗?” 陆徽道:“如今此人在郑国,已经和郑国国君联盟,这次的檄文,便是以他的身份,昭告天下。” 涂曜心头一动,微微沉。 “此贼子当初不过是涂御的男妾,竟然敢指责陛下。”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