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曜太被得嗡嗡直响。 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哥哥怀孕了,怀了旁人的孩子…… 还已经六个月了…… 这么一想,他连呼都是绝望的痛。 楚稚听了他这番话,反而笑了:“陛下这些话也真是好笑,孤有没有身子,为何要告诉陛下?” 涂曜一怔,没曾想楚稚会如此理直气壮。 “诚然,陛下是孤的盟友,也是孤的妹夫。”楚稚语气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不论是哪种身份,孤都没有必要向你解释私事吧?” “此事不会影响雍楚联盟,孤追随陛下之心也从未变过,又谈何背叛?” …… 涂曜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突然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点。 他和楚稚之间的关系,是盟友,是姻亲。 都是看似亲密,实则需要客气疏离的关系。 以至于楚稚本不必要向他解释,甚至连此刻的责备都显得无比突兀。 楚稚怀了别人的孩子。 可他连生气,都找不到身份和理由。 涂曜呆在原地,任由楚稚缓缓走远。 * 楚稚快步走回大殿之后,才终于卸下演技。 他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理直气壮,甚至,他忐忑无措得要命。 涂曜是什么格的人他太了解,就冲着自己和宝华长相如出一辙,他怀上旁人的孩子,他知道了就会暴跳如雷。 可他不能只为涂曜而活。 诚然,最开始是他负了涂曜的真情,可穿书不是他的意愿,男扮女装代嫁也不是他的选择,他睁开眼的那瞬间,已经出现在了这个世界里。 除了尽量演下去保命,他当时并没有第二条路。 为了回报涂曜的心意,他已经默默站在雍国背后许久了。 身为一国国君,自己可以毫无保留的尽到一个盟友的职责。 但身为楚稚,他却没办法在怀孕这种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还要处处照顾涂曜的情绪。 要知道仅仅是不能说出真实身份这一点,就让他常常觉得委屈难过。 这一次,不管涂曜要如何做,他都不愿委屈自己……和腹中的崽崽了。 正想到腹中的崽崽,小腹便传来一阵翻腾,楚稚之前很少到腹中的动静,突然被触动,心里涌现上一丝说不出的微妙。 他忽然理解了安太医之前所说的,六个月后便不舍得打了…… “小崽子。”楚稚将手覆在自己腹部摁了摁,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算你命大……” 安太医听到陛下和雍国陛下闹别扭之事,立刻提着药箱赶来了。 要知道恰到了怀孕的关键期,这个期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给陛下气受! 他怕楚稚心情不稳影响胎像,忙自作主张过来检查。 楚稚看到安太医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伸出右手让他把脉。 安太医沉着把了脉搏道:“胎像还算平稳,但陛下此次情绪波动剧烈,不可不防……若是有下次,也许真的会影响到小殿下呢……” 楚稚嗯了一声:“知晓了。” “只是此事你对孤说也无用,那位要犯疯病,孤也拦不住。” 安太医怔了怔,还是壮着胆子道:“不知陛下和雍国陛下,究竟是为了何事争吵啊……” 楚稚倒也不瞒着他:“孤怀孕一事,被他知晓了。” 安太医瞪大眼:“那……那雍国陛下是什么意思……” 他之前看雍国那位人见人怕的煞神对他家陛下甚是百依百顺,还以为若是知道自家陛下有了孩子,那定然是当成亲生的照顾呢,这怎么还吵了起来? 楚稚摇摇头道:“他一时没想开,无妨。” 以如今楚王的身份,楚稚自问从未负过涂曜,更没必要向他解释什么。 反倒是此人小心眼到连兄怀孕都要生气暴怒,自己合该好好检讨一番。 安太医本来想劝几句,看着他家陛下沉沉的面,终究没有出口。 此事要是想妥善解决,还是要从另一位身上入手。 * 兵败后,姜泠风尘仆仆,赶往郑国。 他心里也是忐忑的,毕竟这次郑国锐,可以说都命丧黑岭之上。 但他若是再逃,一是不甘心就这么收尾这段在郑的事业,二也是怕郑业怀恨,再追杀于他。 他如今已经是丧家之犬,只要一出郑国,只怕就要被雍军追捕。 若是在得罪了郑业,那便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本是抱着负荆请罪的心思去的,但没曾想到了郑国,郑业仍然以座上宾的礼节接待了他。 甚至还出言安道:“公子这次失手,千万莫要归咎于自身,胜败乃兵家常事,再加上雍君实在狡猾!这次大战,公子已经尽力,若是换成旁人,只怕是还不如公子呢。” 姜泠万念俱灰,被这几句话说得心中泛起暖意,倒是真情实的掉了几滴眼泪,谢过了郑业的知遇之恩。 末了他道:“主上,属下还有一计,可兵不血刃,速破雍楚联盟。” 兵不血刃? 雍楚联盟甚是牢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郑业只道:“公子先休息几吧,那时有妙计再说不迟。” 姜泠只道:“臣这次愿意立下军令状,若涂曜未曾对楚稚兵戈相向,臣愿以死谢罪!!”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