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比不上! 涂曜指尖微颤,大笔一挥接着往下写:“对朕的痛苦视若无睹,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 …… 一条条的朱笔迹,如一条条的红线。 好像把这些写上,就能抵抗楚稚的惑。 涂曜咬,他最恨别人欺骗耍。 楚稚偏偏把这些红线统统踩了个全! 涂曜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却是不同的画面。 安河桥畔,楚稚含笑而立,如天兵降临,救他于水火。 之后,他们在安河桥畔畅谈天下,携手泛舟…… 画面一转,深之中,楚稚面苍白,额上挂着汗珠,却怀着意的看向小枸小暑,似乎那时,他也偷偷看向自己了…… “够了!”涂曜摁住太,眼眶逐渐发热:“没出息!又去想他的好!” 活该被人拿捏! 还有!楚稚说他起的名字是小暑时,眉目间溢温柔。 小暑…… 原来他和他想的,是同一个夜晚。 他肚子里怀的是自己的孩子,想的是自己,念的是自己。 “傻瓜……”涂曜喃喃道:“你也不是罪大恶极。” “再让你对朕示好三次吧。”涂曜小小声,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悄悄道:“孩子都有了还能如何,你再示好三次……朕就既往不咎了……” 被如此欺骗,竟然只需要三次就能哄好! 三次倒也不多吧!? 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在楚稚面前多多现身,好给他这三次机会! 月上中梢,夜渐渐深了。 涂曜翻来覆去,却无半丝睡意。 脑海里不断回放的,仍是今楚稚的点点滴滴。 越回想,越觉得楚稚状态不对,面苍白,形销骨立,就连之前若芙蕖般的也黯淡了几分。 ……不行! 他必须要派个信得过的医师查好楚稚的身子。 涂曜扬声:“军医何在?” 外头侍立的卫忙道:“陛下龙体不适吗?” 他在外头,听涂曜呼哧呼哧徘徊了大半夜了,刚躺下没半个时辰,又要传军医…… “朕无事,你让他去楚国一趟,给楚王好好诊脉,再把脉象呈给朕。” 这当然不是他对楚稚的求和。 生气是生气,身子是身子! 涂曜觉得很不公平,明明生气的是自己,可就因了楚稚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他总是心软,连生气都放不开! 只要确认了那个小骗子身子没问题,以后不管是小骗子眼含泪水还是咳了了,都本动摇不了他生气的心! “这……已经是巳时了,想必楚国人都已经睡下了。若陛下担忧楚王,不若明再……” 两军对战,深更半夜排去个军医去查人家国君的身子,这不是笑话吗?! 涂曜瞪眼:“半夜查查他身子怎么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今夜朕就要看到楚王的脉象!” 免得他东想西想,长夜难寐! 不过他不是担心楚稚的安危,是为了确定自己生气的条件! 看涂曜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什么,只得道:“属下这就去办。” * 夜下的楚国城墙,严阵以待的楚军,看到远处有一行人匆匆前来。 城墙上的士兵立刻张弓搭箭:“来者何人?” 那侍卫忙道:“我们是雍国国君派来的使者——” 月光下,一身盔甲的守城将军亲自走出城门,手按在佩剑之上:“雍国陛下?这么晚了,他有何吩咐?” 雍楚如今的关系一触即战,可不是以往的月期。 大半夜来使者?! 那侍卫忙指了指一旁提着匣子的人:“这是我们陛下派来的太医,说是看你们陛下白里神不振,很是虚弱,便遣人来看看。” 那守城将军一滞,硬生生的回绝:“谢过雍国陛下的好意,我们陛下身子好得很,暂不需要!” 虽然这话听起来还有几分关怀。 但两军对战,大半夜派个太医来诊脉,还一口一个身子弱。 这不是羞辱楚国国君不堪一击吗? 守城将军气得都快拔剑了。 “哎哎哎,不能讳疾忌医啊!我们陛下是真的牵挂你们陛下,要不也不会大半夜派军医给他诊脉,知道你们陛下无事了,我们陛下也能睡个好觉。” 守城将军:“???” 最后一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他只好道:“我们去请报给陛下,若是陛下方便,我们才能放你进去。” 楚国之中,楚稚也是辗转反侧。 他听到外面不住有走动声,忍不住问道:“如今外头什么情况?” 庞州去后,小宵便接替了亲卫的职责,近身护卫楚稚的安危:“回禀陛下,军都在您外头值守呢,方才是在换防,城门也是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您好好休息吧。” 纵使雍军已经退去,全楚国仍然惊慌。 毕竟雍国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国,如今兵临城下又匆匆离去,任谁都是要心惊的吧。 想必今晚,不止一人和他一样,无法安寝。 楚稚自嘲一笑:“他不会挑今夜动手,咱们还是能睡个好觉的。” 话音刚落,便有一将军匆匆进来,一副言又止的模样。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