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曜顿了顿:“……当时有危险和坏人,你爹这么做,就是为了和他们捉藏,让他们捉不到你。” 他当然不会自认就是那“坏人”。 “而且你如今和父皇一起不也很好么?”涂曜摸了几把儿子的头顶:“等战事过去,朕就带你去找你爹。” “真的吗?”小枸很好哄,闻言立刻抬眼,怀憧憬的看向涂曜:“我想爹爹妹妹了,以后……能一直在一起吗?” “当然。”涂曜点头笑道:“没有谁能拆散我们。” 看小枸情绪好些了,涂曜才如同变戏法般拿出了一柄小木剑:“看朕给你做了什么?” 这几战事紧张,但他还记着给儿子许下的诺言,一闲下来便亲手打磨。 乌木所制的小剑,剑柄剑身都极为光滑,显然是费了心思。 “我的小剑!”小枸大大的眼眸登时亮了,乖乖被收买:“父皇真好……” 涂曜心里暗喜,这还是孩子第一次主动叫他,这些时的力总算没荒废。 涂曜出剑柄顶住儿子的小剑:“来啊,和父皇过几招。” 小枸挥舞着小剑和涂曜开心对打了一番,拿着小剑便开开心心蹦跳着出去了,一边跑嘴里还喊着:“快来看啊,父皇给我做的小剑,父皇最厉害啦……” 小枸大声道:“我也要和父皇一样,骑着大马上战场……” “当心脚下。”涂曜啼笑皆非,望着儿子的背影嘱咐了一句,边也漾起一丝笑意。 小枸对他倒是越来越亲近了。 以后楚稚看到,心里想必也是喜的。 等到战事平底,他们四人便真的能过上平稳的子了。 上天也算待他不薄。 * 开闸之事很快传到了楚国。 还未等楚稚说什么,楚臣已是义愤填膺。 “此等背负千载骂名之事,雍国难道要让陛下承担吗?” “雍国究竟是何意?他们出师郑国,身为盟友我们出人出力都成,但想让我们楚国开闸淹了自己的国土,未免欺人太甚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但大致都很是气愤。 他们争论了半晌,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楚稚还未开口,便都转向楚稚道:“陛下的意思是?” 楚稚淡淡笑了,目光落在地图上:“诸位觉得,雍国这一战胜后,会把矛头指向谁?” “若这一战得胜,那涂曜定然会顺势一统河山,成为真正的天下之主。”楚臣侃侃而谈的语气忽然一滞:“至于矛头对向谁……那……那应该是北方的蛮夷吧……” “是吗?”楚稚勾,挑起一个清清淡淡的笑:“想要江山一统,难道能掠过楚国?” 如今的版图上,若郑国消失,那便只剩下雍楚二国。 涂曜想要统一河山,楚国便甚是尴尬。 “这……”那大臣顿了顿:“雍国陛下和您私甚好,公主又要出嫁,无论如何都不会……” 虽然这么说,但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楚稚面容已然冷峻,语气不容置疑道:“孤已决定,疏散百姓,即开渠。” 众人登时惊变:“开渠?!” “陛下万万不可啊!此事定要慎重,若雍国兵临城下,我们无奈开渠也就算了,可如今……如今并未有人相啊!” 只要一开渠,哪怕一个百姓都未曾伤亡,楚稚仍然会背上千古骂名。 毕竟这是引洪助战,还要淹没不少良田房屋,这都是百姓心血啊。 他们陛下一向体恤百姓,怎会出此下策呢?! 楚稚如何不明白此人所说,但他记得书中的情节,在书中,楚国此时已被盛怒下的涂曜所灭,攻打郑国时,涂曜甚是果决,连夜疏散百姓后立刻打开了位于楚国的永和渠,引水入郑,灭了郑国,民间虽有非议,但涂曜统一天下后,很快平息了种种言论。 可如今因了他和涂曜之间的纠葛,剧情发生改写,涂曜并未攻打楚国,所以这开闸一事,倒轮到由他定夺。 楚稚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不过半年后,他就要离开此地了。 他最在意的是自己来一遭,小枸小暑,以及楚国的百姓,能得到什么。 若此次不开渠,雍军定然能获胜,但想必定有死伤,待自己走后,楚国早晚要落入涂曜手中。 一个远离都城的封地,在涂曜攻打天下的过程中,也并未起到极为突出的作用,别的封地却都是功臣或皇室后裔……楚国的百姓能讨到什么好处? 但若开渠,一切便不同了。 全天下都知道楚国百姓的苦衷,都知道他们的付出的多么惨重,就是再过五年,十年,几十年,只要还是雍国的天下,那皇帝就不得不优待楚国这块封地上的百姓。 他这次的开渠,舍弃的是自己的声命,却为楚国的百姓递上了一份投名状。 只要疏通百姓,便不会有人伤亡,良田虽会被淹没,但总还有褪去的一。 他看过原书,知道涂曜的子和做法,心底便明白,自己该如何做。 * 疏散了争执不止的众臣,孟守轻轻跪在了楚稚身侧:“陛下,此番开渠不是小事,臣劝您三思。” 楚稚道:“自从涂曜踏入郑国,这件事孤已经反复思虑过了。”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