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祝扯了扯垂下的幕布,有些无奈:“随便找块布包着就好,何必费钱买这东西,平白惹人视线。” 假发实在难找,连祝本想找些布裹着头就行,可燕拂晓不答应,偏要给他个幕离,引得路人频频张望。 “那样看的人只会更多。”燕拂晓摇摇头,并不认同他的想法。 单凭二人的样貌,就不可能不引人注目,若是其中一个还用布裹着头,反显得怪异。 两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时而在各种小摊停留,倒也乐趣无穷。 连祝好奇地翻看着一个卖杂书的摊子,没注意到身边的人已经被别处的好东西引。等他挑了本杂谈付了钱,找了好一会儿才瞧见那个被一堆小孩子围着的高大身影。 他迈步走去,燕拂晓也瞧见了他,将手中的东西举起来远远地给他看。 燕拂晓将手中那只递给他:“这里的糖人不错。” “又是猪。”连祝小声嘀咕。 “大哥哥不喜小猪吗?”有个小童好奇地问。 连祝一噎:“没有不喜。” “我们也喜小猪,大家都很喜小猪。”| 本是平常的话,连祝却总觉得有些羞,手里拿的不像糖人倒像烫手山芋。 说话间,燕拂晓的糖人也好了,偏过头来说了一句:“你别看图案样式那么多,最受的就是小猪。” “为什么?”一般不都是小猫小狗小花小鸟才对吗? “赶巧了,现在是猪年。”燕拂晓拉着他出了孩子堆,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又说了一句,“而且小猪那么可,孩子们喜很正常。” 连祝一时无言,目光移向他手里那只:“换一下。” 燕拂晓一挑眉,倒是不纠结:“也行。我要的是来着,不过那摊主大概是怕吓到小孩子,这实在不太威武。”反而有点萌。 与连祝换过糖人,身后是小孩的笑声,吵着:“我吃小猫,你吃小狗,她吃麻雀……” 燕拂晓看了看两人手中的糖人,突然笑了声:“猪猪吃,我吃猪猪。” “……”连祝只当自己没听懂。 头渐高,饭香渐起,百姓们纷纷往家中走去,他们也准备寻个食肆吃饭。 “前面往东走有家酒楼,味道好价格还便宜。”燕拂晓突然说。 连祝一愣:“你怎么知道?”除了刚刚买糖人的那会儿,两人就没分开过。 是啊,他怎么知道?别说连祝,燕拂晓话一出口自己都惊了。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突然觉得荒诞至极。 有个声音告诉他,往东不仅有酒楼,一直走,还会有个镖局。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会? “怎么了?阿晓?”连祝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燕拂晓握住眼前晃动的手掌,目光似乎透过布料落在了幕离下的那张脸上,他说:“我好像,知道这是哪里了。” 这是连祝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脆弱。 他心里不自觉慌起来,想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告诉燕拂晓无论如何有自己在,却碍于四周行人太多而有所犹疑。 眼见他眼中的悲意越积越多,连祝也顾不得旁人如何看了,手用力一扯,起幕布便将两人都包裹在幕离之下。 脸颊被他的双手轻柔地捧起,像捧着珍贵的珠宝一样。连祝微微仰头,轻轻吻过他抿起的双。燕拂晓眼一眨,滚烫的泪珠悄然滑落,滴在连祝的手上留下温热的水渍。 第165章 番外十 古代三游(2) 随着吧嗒一声轻响,燕拂晓将连祝拉入怀中,两人在明丽的光下相拥,无视来来往往或惊讶或异样的目光,只沉浸在属于他们二人的世界里。 …… “那家包子铺的老板是个酒鬼,赚的钱全花进酒馆去了,老板娘每天都要大半夜去提人,再一路拖着骂骂咧咧回家……” “那边角落里有间小破楼,里面住着个单身汉,据说早年撞大运也娶过子,后来不知怎的一夕之间人就不见了,问他也避而不谈。离谱的是有人传他那子是妖变的,信的还不少。” “想来那子应是个美人。”连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然而所见却不是小破楼,而是一座装潢算得上致的小楼。 “嗯?”燕拂晓轻咦一声。 两人疑惑对视,一眨眼的工夫,只见小楼门开,美貌的年轻妇人合上门扉落上锁,挎着小竹篮径直朝他们这边过来了。 美妇纤眉低低垂下,眼中似有愁绪。她脚步匆匆,抬眼间不知是见了什么人,霎时如华绽放。 燕拂晓与连祝让至路边,便见一青年疾步而来。 二人执手言笑,相携归家。 连祝微微偏头:“是他吗?” “应该是。”虽然与记忆中相比年轻不少,但燕拂晓依稀能瞧出些许悉来。 “我离开时他已有三十来岁,整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如今却将将二十出头……”所以他们这是回到了六七年前? “如果时空对得上的话,那我们是不是能遇到小时候的你?”连祝突然问。 一想到燕拂晓描述里小小年纪的他调皮捣蛋的模样,连祝心中的好奇心便止不住的往外冒。 据燕爸燕妈回忆,少年时期的燕拂晓就是冷静又理智的老成样,一点也不像个小孩子。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