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诧异,噗哧一笑,眼神闪亮亮,溢了崇拜之情,一扫惆悵,语调飞扬起来,「你还找了以前的校刊来看?池学姐写的专栏对吧?我可太喜池学姐的文笔了,池学姐为了皮蛋和咪咪,没少做功课,听说还跟踪咪咪三个月,现在咪咪最最喜的人就是池学姐。」她一句话里提了好几次池,说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池跟踪咪咪三个月的事,当然也写进校刊里了,为了帮被待死的皮蛋发声,池在校刊专栏里一改之前的温馨笔触,反而犀利了许多,鉅细靡遗地记录了三个月校猫们的行动轨跡。 「喵。」咪咪蹭着张思齐的脚边,叫了一声,仰头张望,那双大大绿绿的眼睛里,有池在校刊里提到过的八字倒楣眼型,看起来滑稽却又俏皮。 「看来饿了,咪咪来,午饭时间到了。」女孩拿背包里拿出一带猫粮,故意摇了摇发出簌簌声响,引了咪咪注意,走到咪咪的专属饭碗前倒下。 因为池的专栏,让更多人知道校猫们的生活习,咪咪也获得了更多喜与保护。 「喵。」咪咪放着饭不吃,继续凑在张思齐脚边嗅了嗅,很兴趣的样子。 「咪咪很喜你喔!」女孩又是盪漾着微笑,想起什么接着说道:「除了池学姐,咪咪很少这样蹭。」 张思齐动了动,因为这句话让他眉间不自觉的染上轻快的悦意,蹲下身摸了摸咪咪的头,指腹连忘返在柔软的皮触上…… 「啊!」他吃痛的缩回手,狠狠瞪着咪咪,虎口处被咬出了两个齿痕,还微微渗着血,而咪咪挑衅的嘶了一声,一溜烟跑得树丛里不见身影。 「你没事吧!」女孩见他血了赶忙拿出书包里经常背着的ok绷,只当她才刚触碰到张思齐,而张思齐也没来得及收回手,便听见身后传来池的声音。 还是带着令人骨悚然的语气。 「张思齐。」 张思齐有种被人捉姦在的紧张,肾上腺素飆升,一时间脑袋空白一片,一下子就甩开了女孩的手,女孩差点一个踉蹌,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脸发青发白。 池很快跑到他面前,仰着头一双大眼直勾勾看他,深沉沉的黑白分明,张思齐才发现她的瞳孔有淡淡的褐金,像是被镶了金丝,既神秘又高雅,他被这视线看得有些心虚,嚥了一口艰难的口水,「你找我什么事吗?」 「听说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去游泳馆了?」池依旧瞪着他,兴师问罪的模样。 「咦?池学……」女孩从张思齐背后探头想要打招呼,却很快被他高大的身型又挡住。 张思齐很快说:「教练不让我下水。」 「我听说了,教练说你憋气太久!所以还没调整换气频率之前不会让你参加任何比赛!」池瞇起眼睛,有一股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 「池学姐!我……」女孩不依不挠又冒出头,还是被张思齐给挡住了。 他用手挠了挠脖子,「……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 女孩内心很纳闷,张思齐怎么一直挡着自己不让见池,她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觉二人竟很是稔的样子。 池忽然骨悚然地盯着他,张思齐艰涩的嚥了口水,想着应该解释些什么,故又开口,「我跟她不认……」 「你的手怎么了?」池的视线被他手上的伤给引住了。 「学姐!我知道!他被咪咪咬了一口!」女孩终于找到机会发言了,一个顺身闪到池面前刷存在。 「没事,小伤而已。」他摸摸鼻子,想藏起自己的手,然而还是被池给一把抓住手腕。 「虽然咪咪已经打过疫苗了,但伤口还是要消毒,你可是游泳选手。」池语气不容置疑,拉着他就往医务室走。 幸有大王椰子树的影,稍稍遮挡了这个夏天火辣对视,张思齐被她强迫拉着走,从后面凝视她的后脑勺,短发似乎比他们刚认识时长长了一些,时不时地在她肩颈间来回摩擦。 光耀眼,当他全神贯注,彷彿都能看见她肩颈上的细小绒,像是生里的小苗,向而生。 变态。他暗骂自己。 「陈老师,他被咪咪给咬了。」 池的声音让自我反省的他回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抵达了医务室,甚至坐在椅子上,任由医务室的陈老师观察伤势。 乖巧的……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陈老师是个年约四十上下的中年女保健师,她练地从柜子里拿出消毒水帮张思齐消毒,慈祥的眉目上戴着老花眼镜,打趣说道:「咪咪已经很久不咬人了呢,你还真是幸运儿。」 张思齐不知如何回应这份打趣,只是沉默地让陈老师消毒再抹上药,红的药渗入伤口里,有些刺痛,池在一旁替他回话,「可能看他是新来的,欺负他……陈老师,他是游泳选手,要用防水的ok绷。」 「喔,原来是新来的游泳选手。」陈老师点点头,转身拿防水ok绷之际,与池间聊说道:「小,前天阿姚才来过医务室,说是最近都不怎么联络得到你。」 阿姚。张思齐听见的关键字,在脑海中大海捞针搜寻。 池本还看着张思齐手上的药有没有漏掉的,闻言抬起头,关切问:「他受伤了?还来医务室。」 陈老师还在找防水ok绷,一边回答道:「头痛,估计是中暑了,来拿止痛……」 「嘶─」张思齐不合时宜的发出声音,引池将目光拉回来。 「怎么了?」 「……有点痛。」他面无表情,另一隻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蜷起。 池疑惑的看着他,空气中一度加入了点尷尬的成分。 陈老师也适时的找到了防水ok绷化解尷尬,「原来放在这里,太久没用了,都被堆到角落去了。」她帮张思齐给仔细贴上,提醒说:「虽然是防水的,但还是要尽量别碰到水,尤其是泳池的水。」 张思齐点点头,一贯的高冷,彷彿方才喊痛的不是他。 池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她看了一眼来电,避嫌似的走到医务室外接电话去了,张思齐没忍住伸长脖子想偷听是谁打来的。 该不会是那个阿姚吧。他抿着嘴,本也不知道自己在跟那位素未谋面过的阿姚在较劲什么。 陈老师将他那点小心思看在眼里,笑了一声,「喜小?」 张思齐双肩一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倏地炸起来,偏还佯装镇定,「没有。」他语速很快地否认。 「喔,原来是不喜啊。」陈老师顺着他的话,语尾却带着曖昧地笑音,像是一块麦芽糖黏在上下齿尖,含糊不清。 池还在讲电话,不曾将注意力放回医疗室,被陈老师揶揄的张思齐梗着脖子垂下头,「她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吗?」 「怎么样?」陈老师将手入口袋中,挑眉不经意地反问。 多管间事。其实他是想说这样刻薄的形容词,但又觉得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太过苛刻。 她是天的花,诗意里擷取了一纸晴霽,肆意闯进了他的生命里,在这个过于单调的世界里,上了一瓣花语。 「热情。」他最后挑了这样的一个形容词。 「也不是对谁都热情,一般是……」陈老师卖玄虚。 张思齐抬起头,如新生儿般的纯净求知慾。 陈老师朝他曖昧眨眨眼,「一般是有所图谋的时候。」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