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问秋和夏荷,她们都说不认识,只是看着有点眼。 让许乘月不由无语凝噎,怎么说呢,看来原主的际圈果真非常狭窄。 如此反复几天之后,许乘月逐渐放松了警惕,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更加放开了。 她将长安有名的、好玩的地方全都转了个遍,有名的吃食也全部都品尝了。 要说最好吃的还得是水盆羊,冬天来上一碗简直美滋滋,汤鲜掉眉,也一点不腥不膻,酥烂浓香,再配上一把香菜,好吃到让人说不出话。 舍不得浪费,许乘月连底下的汤都喝完了。 因这一碗水盆羊,她甚至不想回到洛去了,真想留在长安。 所以她准备在离开长安之前多吃几回,将水盆羊吃个够。 于是这已经是她数不清第几次光顾羊店了。 她们三人走进店里。一位头戴帷帽女郎结完账,带着仆从要走,与她们三人擦肩而过。 博士!来三碗水盆羊。许乘月越来越有长安女子豪放的作风,一进门就呼唤道。 话音刚落,出门的女子身形一僵。 好嘞,娘子您请坐,稍等片刻。博士热情招呼着。 小娘子,我们怎么又来吃水盆羊啊?夏荷小声嘟囔,虽然她喜吃,但是经常吃也腻呀。 珍惜现在的机会吧,等我们离开长安之后,恐怕就吃不到了。许乘月说。 一听这话,夏荷瞬间萎靡了下来,比起洛,她还是更喜故乡长安,之前在洛的时候一直忍着不敢说,怕引得小娘子伤怀。 知道能有机会回来,她心里不知有多高兴,没想到还没待多久,回去就被提上了程。 许乘月在等上菜的间隙,打量着店里的陈设。这家店因水盆羊做的好,在整个长安城赫赫有名。 他们家甚至还挂着一些诗人题的诗,写的都是水盆羊如何美味,香味俱全之类的,文采相当不错。 除此之外的陈设比较古朴,但看起来也简单大方,别有一番韵味。 此时不是店里人最多的时候,三三两两摆着的食案,没坐多少人。 有客人吃完之后结账,放下碗离开了。 此时正有女郎站在门外,是她们刚进来时,与她们擦肩而过的那位,许乘月颇为奇怪,她们怎么现在还没走?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或许是有什么事情吧。 店门外,许盈心紧紧地握住拳头,指甲掐在掌心的里,带来些许疼痛让她清醒。 就是这个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的,尽管戴着帷帽看不清长相,她也能肯定绝对是她。 那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相伴了十多年的阿姊的声音。 可是她不是逃走了吗?怎么会回到长安? 许盈心无法自抑地生出惊恐和胆怯,同时又带着一丝她还活着的庆幸。 她想要上去问她,她回到襄州后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要逃婚,又是怎么样来到长安。 可她僵立在原地,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不,不要和她相认,她会夺走你现有的一切,说不定她就是怀抱着这样的目的来的,她想要毁了你,因为你占了她原本的婚约。 才不是!我没有占她的婚约!许盈心崩溃地在心中反驳。 那不是她能决定的,当初那事发生得意外。两家想要继续联姻,履行先前的约定,于是成婚的人才变成她,她嫁给了原本应当是她姐夫的郎君。 既然给了她,凭什么又要夺回去? 她甚至想朝阿姊怒吼,你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于是她最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上前去和她相认。僵硬地站在店外许久,直到被仆从忍不住催促,又来了过往路人奇怪的视线,她还是上了马车,狈地走了。 却没有回到府中,而是停在对角的街巷中,一直盯着对面的店门口。 仆从们对于她的行为到奇怪,但是刻在骨子里的服从让他们都不敢出声质疑。 等了许久,终于主仆三人出来了。 许盈心仔细打量着她们。 阿姊变了,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一言一行都恪守礼教,变得活泼开朗许多,身形也更加丰腴了。 连她身边的两个婢女都一样,活蹦跳,叽叽喳喳,一点规矩也没有。 不像是她们这样教养极严的书香世家出身,更像是权贵家的女子,随大胆又放纵,视礼数规矩于无物。 她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许盈心到惋惜,却悄悄地升起一点喜悦阿姊如今的样子担当不起大家族的宗妇,不会威胁到她。 等回过神来,又为自己的喜悦到心虚,那可是她亲阿姊啊,她怎么能这么想。 不等她反思完毕,远处的三人已经坐上马车要回去了。 许盈心急忙令车夫跟上。 马车一路前行,在街上七扭八拐,终于到了一处府邸。 许盈心令车夫在远处停下,将车帘偷偷挑开一丝隙。 主仆三人下了马车之后进入了府中。 许盈心默默记下了她们进入的宅子,坐在马车中沉默不语良久,最后才令车夫调转车头回了蒋家。 回府后,先向翁婆和老夫人请安,才回到自己的院子中。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