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简知宁口微微一震,之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观察立在萧辰身后管家和佣人的表情。 主家的私事不干预、不打听,是这些人多年以来一直遵守着的基本习惯。所以简知宁并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出太多情绪。 而萧辰更是一脸风轻云淡,丝毫没有把任何人放进眼里。 简知宁暗暗松了一口气,刚准备继续用餐,只见萧辰突然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打量自己:“你穿这么厚,不热吗?” 简知宁心虚,并不想把今天在卫生间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不是害怕,而是觉得丢人。 故而随意找了个托词:“紫外线太强了,我怕晒黑。” 看着他白皙粉的那张脸,一路下沿出修长的脖颈,萧辰深邃的眼眸里出几分似笑非笑的暧昧。 晚饭过后,简知宁在自己房里将今天上课的重点内容整理出来,刚落笔写了三个字,身后就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咔哒声。 萧辰走到边躺下,将手臂垫于脑后躺在简知宁的枕头上。而头柜上他刚刚经过的地方,多了一瓶全新未拆封的防晒霜。 夜深人静,两人仅仅相隔一张的距离,简知宁却能受到背后投来的灼热目光。 萧辰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做,单是安静地躺在那,就足够让他原本如湖水一般平静的内心,起层层涟漪。 无心聚睛在纸面生硬的文字上,简知宁任命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向萧辰身边走去。 拿起那瓶防晒霜在手中仔细看了看,是自己从来没有没见过的牌子。单看其瓶身上雕刻的细致花纹,简知宁判断这个应该很贵。 “我那多着呢,用完再给你拿。”萧辰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笑得放肆随意。 仰头看去,简知宁的眼睛微挑狭长,密实的睫随着眼皮的开合忽闪忽闪地摆动着,宛如一个致的瓷娃娃。 突然之间,萧辰手臂一个用力,轻而易举就把简知宁拽倒在自己身上。 双手按在萧辰规律起伏的膛,简知宁任由他呼出的强烈气息散落在自己的锁骨上。 “你……锁门了吗?”简知宁轻声细语地问他。 萧辰轻嗤一声,手顺着他间的肌肤一路向上:“锁与不锁有什么区别?我看看谁敢进来。” 气氛正好,抵着简知宁的火热更是剑拔弩张。 一个转身将人在身下,还未来得及受简知宁滑肌肤带来的细腻触,只见他一声吃痛,表情瞬间扭曲了起来。 脸上的笑意凝固住,萧辰的眼神逐渐转为晦暗。须臾之后,兀自掀起身下人的衣角下摆准备细细察看。 “ 不要!”简知宁将衣服捂回去,眼抗拒地与萧辰无声对峙。 闭眼深呼,下泛起的怒意,萧辰坐起身来用凌厉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简知宁:“你全身上下哪我没见过?” “谁动的你? ” 见简知宁也从上坐起但并不答话,萧辰火气更甚:“别我去调监控。” “我自己能应付得来。”简知宁把出半个肩膀的衣领往上拉了拉,呢哝道。 相处三年,萧辰太了解简知宁的脾。这人看着软弱但其实骨子里十分倔强。如果他不想说,你今天就是把他架在十字架上,也问不出任何线索。 使出的拳头砸在简知宁这团棉花上,萧辰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身出门。 五分钟后折返,走近蹲在简知宁脚边,手里多了一个药箱。 将上衣微微卷起,简知宁的处出一块泛紫的淤青。 萧辰细眯着双眼,将冰凉的药膏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处,而后手指微动,不敢用一点力缓慢地打圈着。 他的五官其实不算很硬朗,与之相反因为眉目清俊但嘴偏薄,所以凭空多了几丝风不羁破碎的美。 简知宁自上而下俯视着他,现在这张过目难忘的脸跟三年前相比并没有多少变化。 看得入,这让简知宁不自觉想起自己与萧辰初见时的模样。 简知宁跟随在管家身后进入萧宅的时候,萧辰刚好着兜从楼上走下来,低垂着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越过简知宁和管家自顾自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观望着15岁少年略显单薄的背影,简知宁从他周身环绕的桀骜气场下察到了他的孤独。 简知宁被安排在南院的房间,条件虽算不上简陋,各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但和主楼的差距却不是一星半点。 母亲天真地以为把他送来这里,他就能融入上社会的圈子。但实际上这里的生活和她预想的并不一样。 进入圣玛利高中整整三个月,没人知道他和萧辰的关系。 在家不说话、校园里相遇也互相装作不认识。萧辰把他当空气,他自然也不会舔着一张热脸贴上去。 逐渐地,简知宁的出现开始在同学间引起了一些言蜚语。 有人问圣玛利高中不接收贫困生,简知宁是怎么进来的; 有人说一旦这里生源降级,会立马考虑转学; 最后甚至有人开始造谣,说简知宁是哪家富人不受待见的私生子。 一只亚马逊雨林蝴蝶的几次振翅,可能会在两周后引起一场德克萨斯州的龙卷风。 而简知宁对于谣言的沉默,最终助长了某些人嚣张的气焰,在学校里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