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场景,两人沙滩相遇,可以给男主设定一个好,他是一个摄影好者,这位姑娘走进了他的镜头里,第二幕他洗出了这张照片,若有所思。这个场景里男主两套衣服,女主一套衣服。然后引出第二个场景,从男主的办公室玻璃窗可以看到对面写字楼的大门,他时常会看见那位姑娘穿着不同衣服从写字楼里走出来,这里就是变装,女主一套又一套的衣服步履匆匆。反而办公室见面的情节可以缩减,只要推门进入,两人远远相望,就足够了。不要浪费时长在无效情节上。” “对哦!通过男主看女主,展现服装,完全融入到情节里。”广告公司的工作人员点头。 “有道理。”冯学明说。 “个人建议,所以不能本末倒置,核心展示衣服,故事只是为了支撑衣服。哪怕这里有情也是很含蓄的,是极其克制的,就跟你衣服一样,简约有味道。我认为最后一个场景是拥吻的话,重点偏了。”陈至谦叫已经化好妆的樊琪,“你站起来,我们比划一下。” 樊琪站起来,陈至谦叫她往前看:“别笑,就这么站着。” 他站在她的身边和她错站着,略微一个回头,没有笑意却在眼神中带着情意:“我想这个动作就足够了,就像书画一样,留白。能觉出味道,却又不让观众过分关注在这个故事上,把关注点给服装展示用。你们说呢?” 樊琪生气,这个人肯定早就想好了,就不告诉她。让自己担心了这么多天?还说要跟他练习接吻,太可恶了。 完了,完了,完了!他不会以为自己处心积虑想要跟他接吻吧? 其实广告公司的人也有这个想法,拥吻这个场面并不很合适,不过当时冯学明一定要,说是要展现浪漫。 现在陈至谦说了,广告公司的那位就问冯学明:“冯先生的意思呢?我觉得陈先生说得很有道理。” 冯学明本来要这个场景就是给陈至谦找不舒服,而换成陈至谦来拍了,他哪儿想看他们俩接吻? 没想到陈至谦会认认真真地给他的广告片提意见,他点头:“这样改了觉会好很多,就听你的。” 这事儿定了,下午要去天禾旗下的一栋大楼拍第二个场景,樊琪坐在陈至谦的车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都盘算好了?其他事你都会先跟我说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看她这个气鼓鼓的样子,陈至谦逗她:“有人傻乎乎的,很有趣。” “哈?”樊琪脑门子只觉得血管波波跳,看见他放在档位上的手,樊琪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拧他的胳膊,“陈至谦……” 陈至谦脸丝毫没有变,任由她掐,掐一块木头有什么意思?樊琪放手。 因为陈至谦临时改了剧本,冯学明找了一个朋友,问他借了办公室,办公室在三楼,窗口可以看到对面的街景,很合适。 到了拍摄地,今天是周,办公室里的人休假,冯学明的朋友早早在等候了。 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高瘦男子,冯学明介绍:“我朋友夏鹏程,我的校友,建筑设计师,很喜繁园的设计。” 陈至谦见到了上辈子的老人,著名的建筑设计师,自称是陈婉音素未谋面的弟子,他爸爸的忘年夏鹏程,他伸手:“你好。” “你好。我是读大学的时候去冯学明外公家里,看到了繁园的设计,因为繁园,又找了机会去参观袁氏大楼,我喜建筑,也喜简约的风格,看到陈女士设计的建筑,它既是北欧风格,又极具个人特点,一眼就能认出。” 夏鹏程很热情地引他们进去,他的个人办公室也是简约风。 陈至谦很简单,只要在办公室里拍一个站着看街道的镜头,樊琪就累了,他的一个提议,樊琪多了□□款服装。 七月下午,穿着衣、风衣、大衣…… 傍晚沙滩是长裙,晚上是礼服裙,都比白天好。 拍完广告回到家里,樊琪洗澡的时候,摸着背,疙疙瘩瘩的,背上全是痱子,热水冲上去好,只能调节冷水,她低头看,丰的坏处来了吧?口,藏在内衣里的部下边缘,也是红通通的一片。 樊琪洗了个冷水澡出去,回房间开空调,反正在外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陈至谦洗了澡进来问:“樊琪,你怎么冲冷水?” 听见这话,樊琪恼了:“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一个下午差点儿把我给中暑了。” “我跟人提议,肯定不能只提不要拥吻,那得给人比较全面的建议,这样没有拥吻就显得很合理。难道你就想着要拥吻了?” “谁想了?”樊琪叫起来,手又伸了上去。 陈至谦立马起袖管,出一片青紫,再把袖子往上,指了上头一块:“往上一点儿,别掐下边。周我要去赛马会,得穿短袖。” 樊琪手停在那里,掐的时候他面无表情以为他皮厚,他身上的皮雪白,一掐一片青紫,搞得好像受了多大的待似的。 樊琪放下了手,知道的她是穿书碰到了里面的配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穿书碰到的是书里貌美肤白气质佳,一碰就浑身青紫的女主。 她脑子一下不纯洁了,脑子里的画面是陈至谦完事儿后,身上青青紫紫,好不狈的样子。 尤其是自己还撞见过他那个样子,想象起来极其容易,樊琪脸上冒热气,身体也冒热气,冒了热气背上就,她躺下侧头抱噗噗,天!噗噗抱口就更了。 她扔了噗噗,夜深人静,前面自己还能挠,背后她缺个不求人。 陈至谦被她扭来扭去给闹腾地没法儿睡,问:“背上很?” “嗯?” “我给你挠挠?以前我和阿珣哥哥大夏天就互相挠。”陈至谦说。 他给自己挠?这个非常不妥,尤其是自己心里对他有想法的前提下:“我自己来。” 樊琪努力挠,但是有一块真的挠不到,越是挠不到,越是,她实在没办法:“陈至谦,帮我挠一下,右边肩胛骨下面一点点的地方。” 陈至谦的手沾到她的背上,他控制力道轻轻挠。 “右边一点……上边……对,就这里。” 以前大热天一家子挤在二十平米的狭小空间里,又不通风,也买不起电风扇,他和樊珣两个男孩子挤在一起,生了痱子,就互相挠背,挠着挠着两人就闹在一起,恨不能把家拆了。 被好婆一人赏一个爆栗才消停。 消停下来了,好婆用她带着老茧的手,轻轻轮摩挲两人的背,而且不能厚此薄彼,自己会在好婆的挠背中睡着。 他努力用好婆的心态去替樊琪挠,这样可以克制自己心口泛起的阵阵臆想。 樊琪被挠得舒服了,叹:“拍个广告,把自己拍成了一只癞疙宝。” 癞疙宝?陈至谦想起刚去崇明的时候,调皮捣蛋的表弟,手里抓着癞疙宝给他,让他去吓女孩子。女孩子他是不会去吓的,但是那个背疙疙瘩瘩的,黑乎乎的癞铪蟆把他给恶心到了。 陈至谦停下了手,想好婆没什么用,她倒是能随时随地让他冷静下来。 樊琪翻了个身躺平了,陈至谦借着些微的亮光,看着她的。 手指伸在她的上轻轻的抚过,看她那样纠结,自己改了剧本,到底是错还是对?一直这样纵容她糊糊,要等到什么时候? 睡梦中,樊琪伸手到口挠了挠,陈至谦立马给她拉上毯子,侧过去睡。 * 樊琪佩服港城的效率,几个星期一个月拍一部电影,一条一分钟左右的广告片当然用不了几天就能播出了。 这条俊男美女,画面唯美的广告,在众多恨不得把产品牌子推到观众眼前,烙印进观众心里的广告里颖而出,最后的画面两人站在一起之后,下面是广告语:“还原本来的wo,追寻真实的wo。” 全程樊琪没有多余的表情,而陈至谦用目光追随,笑意十分淡,情绪内敛含蓄,但是无法让人忽视广告里的男主中意女主。 樊琪又拍广告,还带着自己老公拍,不会是她想要重回演艺圈吧?不会是想要带着她老公出道吧?这个就是笑话了,港城演艺圈走小生路线的男明星,哪个已婚?连恋情都不会有一点点? 冯学明出来辟谣,说是因为樊琪的平面广告拍得好,所以他请了好友廖雅哲请樊琪拍广告。因为觉得樊琪的老公也很适合他们的服装,就把他老公给拉了进来。两人没有收钱,应该不会有进入演艺圈的打算。 那么问题来了,陈至谦不是刘襄年失散多年的孙子吗?冯学明是刘襄年的外孙。这两个人怎么就搭在一起了? 清晨,刘襄年坐在花园里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听着收音机里的访谈。 主持人问:“赖生,最近传出,陈至谦和樊琪给冯学明的wo拍广告,冯学明是不是要做和事佬,为刘襄年请回陈至谦?所以天禾继承人危机能否化解?你对这事怎么看?” 这位赖先生自己经营着一家咨询公司,平时号称出入上社会,了解豪门内部的恩怨纠葛。 “其实你们忽略一点,陈至谦最近获得了美国mfy的五百万美元的投资。而且美国当地的财经报纸说,之前是韩国表现出了对半导体极大的兴趣,现在港城的这样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他只有一个办公室的前提下获得了这么多的投资。而且他还跟cp电脑公司的总裁共进晚餐,虽然不知道他跟对方谈了什么,不过就一张照片,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从目前公布的情况来看陈至谦要成立天钥半导体……” 刘襄年听这位说了一大堆,那一天他跟孙子吃饭,他说要做半导体,自己跟他说野心别太大,脚踏实地,然而孩子跑了一趟美国,已经可以在港城开厂了。 不过他依然不看好他开这样的厂,投资太大,需要涉及方方面面,港英政府在过渡阶段为什么要支持这样一家企业? 电台里的人在分析:“陈至谦必然志不在天禾。这样的话,对刘襄年来说最优解就是外孙继承天禾,但是支持孙子创业。”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陈至谦夫妇给冯学明拍广告,是不是发出了和解的信号?” “但是陈至谦为什么要跟刘襄年和解?不久之前他的太太樊琪还拒绝了刘襄年送房子,并没有迹象表明他和刘襄年会和解。而冯学明这里,听说他已经完全退出了天禾的运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wo上。当年容远和庄玲玲帮助陷入困局的蔺家前大少邹碧君处理了蔺家故意丢给她的存货,并且扶持她走上顺利创业的道路。容远不肯回蔺家,但是不妨碍他们夫妇跟蔺家大小姐成为好友。” 这位说到最后提了一句:“容远能给陈至谦投五百万美金,可见两人关系不一般。陈至谦跟容远一个想法也很正常。” “你是说陈至谦会帮助冯学明的wo?” “不是会,是已经帮了,他为什么要出来拍广告?冯学明不是澄清了吗?是免费拍。不就是帮冯学明吗?” “……” 电台里还在讨论,刘襄年仰头看那已经被锯地不成样子的凤凰树,他的身体还不如这棵凤凰树,凤凰树还有长好的一天,他已经没有那一天了。 现如今孙女去了英国读书,外孙也已经很多天都不过来了,最多给他外婆打个电话。 以前吴美云老是在他身边哭个不停,现在只要他在家,那就给他送上一三餐,几乎不跟他说话。 看着佣人进进出出家门,这个地方还有一丝一毫像个家吗? 他看着门口,直到看到一辆平治车开进来,车子在车位上停下,外孙从车上走了下来。 第52章 ◎实盘大赛◎ 冯学明下车, 看着躺靠在树下的外公。 刘襄年看见外孙进来,撑着坐了起来,他等着外孙过来陪他说说话。 冯学明站在车门前跟外公说:“外公, 我先进去看看外婆。” 刘襄年看着外孙进屋,以前他进门永远是跟自己第一个说话。 冯学明进了屋子, 刘老太太从楼上下来:“学明。” “外婆。” 刘老太太下楼, 既是担忧,又是无奈:“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跟那个小崽子混在一起?” “外婆,生意归生意。人家能帮我卖货, 我为什么不用?”外婆那个脑子没办法理解里面的弯弯绕绕,冯学明推生意上就好了。 “你这样会惹火他的。” “没事。”冯学明陪着外婆坐下, “最近您怎么样?” “……” 外头,刘襄年烦躁地关掉了收音机,时不时地往门口看。 学明身体里的是他和吴美云的血,不像至谦是婉音的孩子有傲骨,学明会计较得失, 他这是要跟他谈条件,这个时候就看他们祖孙之间定力的较量了。 半个小时之后,冯学明从屋里出来, 刘襄年拿起茶壶往茶盏里倒茶, 一派闲适。 冯学明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外公, 这两天身体怎么样?” “还行。”刘襄年说,“你最近很忙?”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