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至谦笑了一声:“是阿远厉害” “等这次事情过了,好好谢谢容先生。”樊琪说。 “一定。” 电话挂断了,樊琪愣了一会儿,她等了一个早上的电话就这么没了? 往细想,陈至谦对自己依旧很好,就是这种好,她还是能察觉出细微的差别,比如早上他都没跟她挥手,没跟她转身就开车走了,好像没那么亲近了,或者说没那么亲昵了。 伴随着“亲昵”二字,樊琪脑子里浮现出一幅幅两人相处的画面,他或是温柔,或是嗔怪,或是无奈,或者…… 天!这是从何而起的?她甚至都不记得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牵手,好像自然而然就牵上了,但是她挖了全部原主的记忆,别说牵手了,他们肢体触碰基本没有过。 下午要开盘了,樊琪专注盘面。 昨天她和许妙儿都说今天要抄底,实际上是影响了开盘的,开盘平开,倒是给了她机会跑掉昨天买入那个黄金股,那个已经调整到位的股票,她打算先放着。 不过股市自有规律,她们两个年轻姑娘,影响力也有限,大盘还是往下探了。 尤其是前期涨幅居前的远航集团,往下跌得厉害,这个股和鸿熙集团同属于航运板块。 远航当年也遇到了航运业危机,但是远航背后的王家,在五六十年代曾经助力过内地,所以在遇到危机的时候,内地出手托了一把,租下他们家的半数远洋轮,得以起死回生。 《联合声明》签订,王家有内地这一层关系,远航集团率先上涨,就是过去一年的调整也调整得比较收敛,不想鸿熙那样大起大落,然后起涨的时候又率先起涨,已经有了龙头股的气势。 加上廖雅哲在做鸿熙,同一家经纪公司,她再买难免有老鼠仓之嫌,当然这个年代老鼠仓横行,本没办法完全打击。所以上午趁着急跌的时候,她已经分批买入远航,有一笔还是在最低点附近,到现在已经仓位加。 难作的是傅家的账户,趁着上午下杀的时候,樊琪吃进了不少益和商行,这个时候个股都开始探底回升,樊琪却抛出股份,制股价。看见别的股都在涨,益和还不涨,很多人就会抛了益和去追其他票,追涨杀跌是人。 下午买盘涌入,个股纷纷上涨,眼看股价不住,樊琪一口吃掉两块三毫一到两块四毫八之间的股票,眼看益和从水下到上涨,跟风盘涌入,樊琪扔了一点出去,表示自己无意再拉,今天就这样吧! 三点出头,她举手示意,工作人员过来问:“樊小姐,您有什么事?” “我已经完成今天的易,我要提前退场。” 大赛没有规定不允许提前立场,股票易又不是工厂拧螺丝,要不停不歇地拧。很多股票经纪上午上班,下午就出去喝茶了。 她请专业评审验看了自己的账户,然后去录了自己买入逻辑的录像,提前离场,这倒是为现场的选手开了一个头。 樊琪去经纪行跟廖继庆说了一声后,去健身美容院。健身会上瘾,尤其是有效果了之后,周雅兰也已经上健身了。 樊琪初见周雅兰的时候,觉她就是一个仪态端庄的富太,这一个月的健身下来,周雅兰也就掉了五六斤,但是身材有了眼可见的改变。 “樊琪,你们俩真的羡煞人了。” 这话今天樊琪听见了好几遍了,项姐揪住她,给她看报纸上《陈至谦给老婆补婚戒》,说要是能找到她那样的一个老公,就算是没有婚礼,没有穿过婚纱她也值了。 后来又被宝妹拉住说:“琪琪,你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啊!要是你们不在一起了,我真的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情这个东西。” 樊琪相信世界上有情,但是她不相信自己会有情。她是一对不负责任男女的产物,她的基因里带着喜新厌旧,她连对公仔都做不到专一,她拿什么去喜一个人,她的喜又会有多久? 陈至谦的爸爸妈妈多好?人家历尽磨难依旧恩,看他对大舅舅,当年护了他两年,舅舅生病了,他掏心掏肺地帮忙,他是会拿出真心的人。 现在她也不好在外人面前否认,她说:“是啊!他很好。” “我跟你说啊?你跟他商量一下,《超级富豪》以你们夫俩为原型的那对角,放进游戏里。我给他做的样品里,那对玩偶我都想留下。他却说那对玩偶只做样品,不会对外发售。”周雅兰跟她说。 当然不能对外发售,要是真发售了,他们离婚了,这不是像那些明星夫在屏幕上秀恩,最后都成了笑话? 理智告诉她,喜陈至谦可以,但是不要上他,不过她还是不自觉地看向门口,希望见到他。 他不是一直会提前的吗?怎么还没来?樊琪锻炼结束,进浴室洗了一把澡,等她出来,看见了坐在休息区的陈至谦。那一刻,她的心没办法控制地雀跃。 还没等她走过去,周雅兰跟陈至谦说:“你在不来,她脖子都要成鸭脖子了。” 陈至谦一下子没听懂,周雅兰说:“她一直看着门口,你说在等谁?” 听周雅兰这么说,陈至谦笑了一下:“她是想偷懒了吧?就跟幼稚园的小朋友,等下课?” 要是以前,她肯定就怼他:“你才小朋友呢!你们全家都小朋友。” 这时,她只说:“走了。” 他没有牵她的手,樊琪跟着他默默地去停车场。 其实他们不是夫,但是他们可以成为永远的兄妹,没必要介意。 她打算开□□跃一点气氛。 他先开口了,问:“今天大赛不顺利吗?” “很顺利,特顺利!”今天几乎跟自己的预期完全一致,怎么可能不顺利呢?樊琪开始说今天的作。 见她又是神采飞扬,陈至谦心情愉悦,他从后座的包里,拿出那只熊猫西西,给她:“你的打鼓。” 樊琪低头看被在手里的那个玩偶。因为显示的缘故,游戏里的熊猫形象很,这个玩偶设计得好可,圆滚滚的,木有的熊猫,上绑了个鼓,两只手里拿着两鼓槌。真的好可哦! 见她这样,陈至谦忍不住说:“容貌公仔正在制作中,到时候给你拿一个回来?” “我要整个系列的。”这点特权她总该有的吧? “放哪儿?”陈至谦问她。 对啊!放哪儿?上已经很拥挤了。 第56章 ◎想要买房了◎ 车子过隧道, 樊琪看着车窗外,这里已经离开市中心,原本港口的位置新建起了高楼, 还没建成的高楼上写着“揾楼唔使愁,800—1000呎豪宅, 首付两成, 月供4000,等你入住。” 也就八十到九十多平米的房子,就被叫豪宅了。樊琪从月供四千倒推算一下总价多少, 嗳?貌似还行。 这个地段现在看起来比较偏,未来应该还不错。自己的概念里九七之前港城房价上涨飞快, 自己在九七之前也不太可能会回去,还要在这里住上几年,肯定要置业,也算是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樊琪侧头看陈至谦,纸片人到现实, 他什么都好。 但是她在情上是个很糊涂的人。原生家庭对一个人影响很大,上辈子父母对她常年的忽视让她把这种依恋之情转移到了从小带她的保姆阿姨身上。 她把保姆阿姨当成了亲人,留学回来, 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阿姨, 看见她生活条件不好, 出钱帮了她,后来阿姨的老公欠了贷款,求她帮忙还, 她也还了。再后来, 阿姨变本加厉, 索催款电话直接打到她这里。 她拒绝了, 阿姨不怪她老公,却和她反目成仇。 她失去了那辈子唯一的温情,哪怕自己心里明白,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件事伤心。那一次,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都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动弹。抑郁到差点走不出来,幸亏论坛里的兄弟看见她连续两天没有作股票,发现不对劲,报了警,警察找上了门,她才算是醒悟过来。 可能在别人心里,这很奇怪,不过是一个保姆而已,至于吗?自己总结下来,她的人生里缺乏亲情,她像一条被人捡回家的浪狗,一旦对人产生依赖,那种情很难离出来。就是现在,也会时常梦见这位阿姨。 对她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浪,千万不要被人捡回去,反正自己找食吃的本事很大。 现在她又对一个人产生了依赖,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距离,自己千万不要再陷进去了。 来来来,细数一下港城原配们有几个有好结果?上辈子新闻里不是某一对神仙眷侣,年过半百,男人在外生了孩子,两人也和平分手了。这个和平体面之下,难道原配没有伤害? 刚刚这么想,看陈至谦,不过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你看他为了大舅舅尽心尽力。 樊琪,你这么想就是恋脑了! 樊琪脑子里两个小人打架。陈至谦的车子已经开出城区到了工业区,这些年港城的工业区一家家工厂都往外内地搬了,原本的厂房出租成了仓库,边上运送货物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 陈至谦开车到一个园区门口,一个保安过来打开了大门。 陈至谦把车停在办公大楼前的车位上,他下车走到她身边,下意识地要牵手,又停了下来。 “走吧!”陈至谦说。 纵然心里告诉她,她确实不应该依赖他,但是他这样收回手,樊琪心头落寞。 往大楼去,透过橱窗,樊琪见到里面挂着各种服饰,觉有点像上辈子的那种工厂店。 陈至谦刚刚到前台,一位优雅的女士从楼上下来:“阿谦。” “邹阿姨好。” 听陈至谦这么叫,樊琪也跟着:“邹阿姨好!” “走,我带你们先去看看。” 两人跟着邹碧君一起往里走,里面是一栋栋的厂房,工人们或是低头扣子,或者整烫,一片繁忙的景象。 港股就大几百家上市公司,去掉那些毫无价值的仙股,剩下就三百多家有炒作价值,西美洋服用了五六年时间从原本亏损连连被宜澜纺织剥离丢弃的成衣业务,变成服装板块第一股。 邹碧君离婚后从蔺家前大少,变成上市公司老板,这个转身实在漂亮。 听邹碧君说,现在前道生产全部在深城完成,那里她有一个三百多亩的服装工业园,这里主要做最后的加工检验然后出口包装。 在厂区转了一圈,邹碧君带着他们进展厅,进到里面一个叫“彤”的牌子面前:“这是我们公司自有的女装品牌。” 这是一个跟冯学明的wo完全不同风格的女装,每一件礼服都给人如梦如幻的觉。 邹碧君看了樊琪的身材,去挑了一条裙子过来,裙子前面看就是藏蓝丝缎吊带及地裙,但是背后却大有文章,用蓝带银线的薄纱做成了蝴蝶结,蝴蝶结的飘带成了长拖尾:“去试试。” 樊琪进去换了礼服出来,深的缎面裙子裹住雪肌玉肤,背后轻纱拖地,增加了灵动和仙气。 “琪琪真的是大美人,这么穿宛若欧洲油画里走出来的仙女。”邹碧君说。 知道她漂亮,盛装之下她更漂亮,陈至谦心里有些异样,她若是穿上婚纱,穿上龙凤褂裙……想什么呢? “好看。”他笑着说。 樊琪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自己是个怕麻烦,也不喜华丽的人,实在无法拒绝这样静谧中带着奢华的的礼服。 邹碧君带了一位工作人员捏了一下那里略松的地方:“这里要收两针,等下改一下。” “好的。”那位工作人员说。 邹碧君说:“我让人两针,你们去我办公室喝口茶。” 樊琪和陈至谦一起去邹碧君的办公室喝茶,陈至谦问:“冯学明来找过您了吗?” “找过了,当时我跟他说了,会尽快给他打样,帮他赶出来。”邹碧君说,“不过刘老板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拒绝冯学明。” “您怎么回他?”陈至谦问。 “我没拒绝他,刚刚冯学明说了一声,我的生意在港城,我们夫俩是做正经生意的,比不得刘老板神通广大。”邹碧君无奈地说。 此刻,神通广大的刘襄年坐在书房的沙发上,闭着眼睛细想。最近不管是想看好戏的,还是说真关心他的,都来给他打电话,询问明天晚上酒会的事。 至谦的半导体项目获得了美国大资金的青睐明天在港城签约,有容远夫妇的号召力,本城名政要半数出席,然而他却没有拿到请柬。 这口气得他口闷到现在,不过他也明白,孙子现在要钱有钱,要人脉又人脉,他不要再妄图控制他了。而且,让他来继承天禾确实是屈才了,不管怎么说至谦终究是他的血脉,他以孙子为荣。 天禾的继承人一天没有决定下来,天禾就会面临动,前些子股市大涨,天禾没有涨,这几天股市大跌,天禾又跌了。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