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拥抱,没有任何其他肢体动作) 傅予沉弯着身,配合她的高度。 温热的呼拂在耳边,他说,“不管是到了地狱还是天堂,老子要继续——。” 他果真要将她拖入地狱。 “好。” 她说。 说起来,还没真正好好发生过一场。 那第一次,是在烈的情绪携裹下的产物。 肩上的羊绒毯滑下,身着长袖白裙的手臂紧贴着他括的大衣。 他身上似乎还带着从南方带来的气。 沈止初收紧了手臂,更紧地贴向他,轻声问,“你在等什么吗?” 他好像是在等什么,这么几天了,一直没有推进最后一步。 傅予沉当然知道她在问什么。 “老子今天做了结扎手术。” “什么?” 他不喜那层橡胶制品,不喜与她之间有任何阻隔。 “要等两天。” 麻烦的是,即使做了手术,也要观察两个月,做j.y检查。 也就是说,这两个月内,还是要戴。 “这两天,不要惹我。” 沉沉的嗓,带着警告。 沈止初往后退了退,看着他,“明晚是平安夜,你有其他安排吗?” 本来是有的,但她这么问。 “没有。” “要一起过吗?” 傅予沉从来不是个有仪式的人,他的生活不需要任何节来做锚点。 沈止初当然也不是,任何节对她来说都没有太大意义。 但,此后的她,或许需要这样一个锚点,将她牢牢锚定在这世上。 “当然。” “……那,是不是要去买点东西?要互相送礼物吗?”沈止初认真想了想,“你可以给我写封信吗?” “当然好。” - 第二天,fu地产集团下属某个购物商场挂出公告,称商场内部临时闭店维修。 傅予沉久违地掐点下班,迈巴赫开到嘉木路36号,接了沈止初,而后一起前往商场。 一排排货架静静地陈列着,四周静谧。 挑空很高,钢筋骨架.在外。 傅予沉推着购物车,臂弯里挂着她宽厚的白围巾。 沈止初先去了零食区。 寻常情侣,一起过节的话,应该少不了一起吃零食看电视。 她常偏好甜口的东西,拿了些包装致的糖果。 她突然意识到,还不知道傅予沉平时喜吃什么? 回身去望。 傅予沉单手抓着购物车的把手,另一手在兜里,静静地看着她。 直接从办公场合回来的,他身上还穿着三件套的西服,外面罩着长大衣,这么看过去,只觉得身材高大,俊美得不似真人。 那锋利的眼眸一寸不错地凝着她。 沈止初走近了点,将糖果放进购物车内,仰脸问他,“傅予沉,你喜吃什么?” 他的目光理所当然落在她上,弯身轻吻了下,“你。” “说正经的。” 傅予沉又吻了她一下,“你。” 就不该问。 沈止初转身去货架拿了罐薄荷糖。 他这样的人,从小时候起,家里就应该有专门的营养师为他量身定制食谱,他本身又没有什么.望,应该不太会有零食方面的偏好。 她替他做了决定,不如就跟她一起吃糖吧。 又去圣诞专区买了些装饰品,最后一起去结账。 结账处的营业员低着脑袋,受了嘱咐,所以全程头都没抬,只看到面前伸过一只男人的骨节修长的手,递来一张卡。 余光不可避免地看到男人大衣的衣角,还有女人的燕麦羊绒大衣。 迈巴赫又载着两人回到嘉木路36号。 吃过晚饭,来到二楼客厅。 只见凸窗前,立了一株三米高的圣诞树。 上面挂着灯带榛果,有节奏地一闪一闪,节氛围很浓。 傅予沉倚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单肘向后支着沙发垫,一条腿支着,手里拿着遥控器,懒懒地摁着。 壁炉上方悬挂着电视屏幕,上面是圣诞专项的电影节目单。 沈止初洗完澡出来,将买的零食糖果拿到茶几上,寻地方落座。 傅予沉抬眸看她,“不热吗?” 她身上穿着普通的居家棉布长裙,即使屋内有暖气,也不至于热。 “去换睡裙。” “不换。” “不换?”他平静地说,“不换就会被扒.光,自己选。” 他总是这样,不给人选择的余地。 沈止初回到主卧,找了半天,吊带睡裙无一例外布料都很少,堪堪遮住腿。 她选了件白丝绸质地的,披着羊绒毯走回来。 要找地方坐。 这么简单的问题她都要想一想。 实在是没有情侣相处的经验,任何一件小事,都是全新的问题。 傅予沉穿着居家的休闲款式垂长西,白衬衫松垮垮的,只系了中间两颗扣子。 宽肩和长腿非常有存在。 坐沙发上好像不太好,她预备迈过他的腿,走到另一边地毯上坐下。 傅予沉看她迈过去,笑了声,懒洋洋地,“给你个机会,重新选地方。” 沈止初停止脚步,轻声,“那你要我坐哪里?总不能坐你腿上。” 他说了,这两天不要惹他。 傅予沉没回答。 她看了一圈,最终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坐到了他腿间的地毯上。 这样的姿.势,几乎完全被他圈在怀里。 傅予沉从她身后伸过手臂,将遥控器.到她手里,她接了,他的手却没有撤开,握着她的手腕,拇指指腹摩挲着她腕处的皮肤。 壁炉早已被点燃,淡淡的火光映在她身前。 这么冷的人,看起来也没那么冷淡了。 肩上的羊绒毯被他扯掉扔到了一边。 屏幕上开始播放三十多年前的合家影片《小鬼当家》。 剧情神奇地与现在的情况契合了。 沈止初想着,她与他,暂时忘掉现实的一切,躲在这世外桃源里一起过节,岂不就是过家家么。 傅予沉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似有若无地摩挲,另一手手肘撑着沙发垫,半看不看地时不时掀起眼睫看一眼屏幕。 “你小时候长什么样?” “……跟现在一样。” 傅予沉低笑了声,“是乖孩子吗?” “应该是吧。” “十八岁呢?” 他想知道,她内心那厚厚的冰层,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筑起的。 “不清楚。” “讲一讲你的爸爸妈妈。”他说。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