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果真的消化了,某条巨蟒能受到。 她的呼、身体中都散发着一阵清香, 是食蛇果后产生的,让它情不自地想要凑近去闻一闻。 至少那条被派遣出去的黑蛇已经十分没有出息地放弃了攻击念头。 它从衣襟中溜了出来, 滑到了焦娇没穿鞋袜、暴在外的双足间,痴痴地贴了上去。 说是冷血动物, 但黑蛇的身体并不冷, 甚至还在微微发热。 像细长条的暖脚宝。 它太温暖了, 焦娇下意识踩住“暖脚宝”,以此来汲取唯一的温暖。 黑蛇足了,偶尔懒洋洋地摆了摆尾巴,从她的足底一扫而过,起一阵细微的意。 巨型的蟒蛇冷眼旁观这一切。 它的竖瞳虽然在前面,但意识却能看到四面八方,自然也看到了蜷缩成一团的无用人类。 不知过了多久。 焦娇躺下的那一块地方,突然开始局部发热,就像是一块充上电的电热毯。 突如其来的暖意,使得她瞬间就抛弃了脚底的长条形“暖脚宝”,整个人都趴到了“电热毯”上。 她再也不嫌弃身下的“蛇皮”又丑又恐怖了,身体本能地偏上能给自己带来温暖的东西。 焦娇甚至做了一个极其古怪的梦。 梦里,她全身被一条巨蟒卷住,两只细伶伶的脚腕上还着两条小黑蛇,它们正在用尾巴挠她足底的位。 双重酷刑加身,她一时不知自己到底会被卷死,还是会被死。 直到正午的光照进主殿,洋洋洒洒地落在巨型蛇像上,睡了半夜好觉的焦娇才终于清醒。 脑袋不晕,喉咙也还舒适,一点儿也没有着凉发热的迹象。 “蛇大仙,是您在保佑我吗?” 焦娇还是不敢仔细看身下的蛇像,她更加相信这座庙里有灵了。 不然为什么只惩罚了那些恶人,却对她如此宽容? 她又虔诚地拜了几下。 “等小女子回京,给您塑的金殿一定冬暖夏凉。夏放冰、冬放碳,将您伺候得舒舒服服!” 如此重复几次,焦娇就滑下了蛇像,侧耳听着殿外的动静。 没有任何吵闹,也没有任何脚步声。 昨晚那群山匪好似已经离开了这座妖庙。 但焦娇知道他们肯定没走。 年护卫找不到她的人,既没法与她父亲代,更没法与幕后黑手代。 他势必会停留在这里,直到将整座山都翻遍,再也无法拖延,才会去往其他地方寻找她的踪迹。 但在他们离开之前,焦娇只能先藏在这里。 饿了就拜一拜蛇大仙,说一堆好听的话,再偷偷吃下一颗香梨; 困了再拜一拜蛇大仙,说一堆好听的话,再爬上蛇像的脑袋酣睡一晚。 过了三四天,焦娇再次伸手想吃供果时,却发现摆放果子的供盘已经空了。 那七八颗香梨,在这些天全进了她的肚子。 也不知是什么神仙品种,吃一两颗竟然能保一不饿。 可惜都被她吃完了。 旁边的糕点也早就腐败发烂,本不能入口。 也就是说,再不离开这里,哪怕没有被土匪们抓到,她也会活生生地饿死。 焦娇有些焦急地在殿内转来转去。 在她的头顶上,蛇像的竖瞳也随着她的身影转动,藏匿在地底深处的蛇尾也一比一躁动。 焦娇自己闻不到。 她身上越来越香了,每吃一颗蛇果,香味就会加重一层,彻底吃完时,已经浓郁到无法忽略的地步。 ——好香。 ——吃了她。 雄蛇好不容易摘下的蛇果被人类吃光,再也来不及在发青期时寻找其他蛇果来勾搭雌蛇。 它只能自己度过,亦或是…… 巨蟒冷冷地盯着最下方的焦娇。 后者咬着食指关节,既不敢出去查看情况,又没法继续等下去。 就在她百般焦虑之时,两道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们都已经在这破庙待三四天了,附近的山也来来回回地搜,别说什么娇小姐,连只母豹子都没找到!” “到底什么时候才让我们离开?” “大当家不是说了吗,巡视完这最后一遍,趁着晨间直接下山,去附近的城镇里搜。到时候着空,我们也能去寻个子喝喝花酒。” 两道猥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或许是吃过了教训,他们没敢走到这边,只远远地看了一眼,发现并无异常后,才转身离开。 焦娇费力地搂着蛇像的脖子,探出头往外看,等两人走后,脸上闪过一抹喜。 终于要走了! 蟒蛇没有脖子,焦娇默认它的脑袋以下就是它的脖子,双手伸开也没法完全抱住。 她此刻心头轻松极了,看这尊护了她三四的蛇像也无比地亲昵。 “蛇大仙,等他们离开,我也要走了。” “我一个弱女子,不知能否顺利回京,或许会死在半路上。” “您一定要保佑我平平安安回到京城,这样我才能祈求父亲为您塑一尊金身。黑的石雕一点儿都不威武,还是金的最好看!” 或许是看惯了,糙的蛇身也没有那么恐怖。 焦娇这几天在它身上爬上爬下,胆子也变大了许多。 她甚至敢用双腿夹住蛇身,趴在它的身上静静地等到下午。 确保那群土匪已经离开后,她才爬了下来。 “蛇大仙,您这几的庇护之恩,小女子不尽。”焦娇仰起头,第一次仔仔细细地将蛇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笃定道,“小女子记住您的模样了,后一定能让父亲将您的样子还原!” 保证完这一切,终于到了离开的时间。 她还是没敢掏出自己的鞋袜,赤着脚跑出了主殿。 在她走后,供奉着蛇像的殿内毫无动静。 仿佛从未有人来过,巨蟒也从未被人打扰过。 可惜表象只维持了一刻钟。 一刻钟后,地面刹那间开始滚动翻涌,六米高的蛇像突然变活了。 它的蛇身开始扭动,一点点向地底深处钻去。 不到片刻,森恐怖的主殿就变得极为空,原先占据了大半个空间的蛇像已经不知所踪。 只留下破了一个大的金台,以及被钻空的地底通道。 谁也不知道通道延伸向何处。 焦娇先回了后院。 那里放置着简易的行李,哪怕找不到食物,也需要找到一些合适的衣物和鞋袜。 幸好、幸好年护卫和那群土匪停留的这几天,并没有扔掉她的东西。 焦娇顺利地换了一身衣物,还找到了新的绣鞋。 想到后面几都要在路上度过,没找到落脚处之前,可能还要脏好一阵子。 她就忍不住了,趁着庙宇里没人,费力去井边打水,简易地洗漱了一下。 金钗和匕首被她藏进了袖口。 前者可换做钱财,后者能防身。 一切就绪后,焦娇没从前门走,反而溜到了后门,准备走后山的小路。 咔嚓。 每踩到一树枝,她都要心惊胆战地四处张望一下,生怕声音引来什么豺虎豹。 幸好、幸好下山的路或许已经被庙宇里以往的僧人们踩平,只要顺着往下走,步伐再快点,危险就会降低。 焦娇足足走了一个时辰,路程也快过半。 就在她的心里生出一丝希望时,身后乍然响起一道故意踩碎树枝的声音。 “谁?!” 焦娇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悉的身影缓慢地从树后走出。 他戴着盔甲,配着刀,平平无奇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漠。 “小姐,属下找了你好久。这些天,您究竟去哪了?” 他的出现是焦娇万万没想到的。 她特意等了一个上午加中午,足足三四个时辰。这个时间,足够他们山上山下跑一个回合,怎么可能还会在山里? 除非……除非是故意等她! 焦娇惊骇地看着年护卫,一时间竟来不及控制自己的神情。 年七瞧见她的脸,心里就有了猜测。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