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见她一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母女二人言归于好,几天冷战的隔阂一下消失了。 “我送世子东西,也是有缘由的。” 姚守宁想起当没说完的话,此时终于有机会说出口: “娘,我怀疑世子是中了。” “……” 柳氏眼皮跳跳,哪里听得这样的话。 第74章 和好了 柳氏首先是想发火,其次想起母女二人刚刚才合好如初,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将姚守宁一顿喝斥,又使女儿疏远了。 想到这里,强忍了不快,维持着十分僵硬的笑容,勉强听她说完世子中的话,十分敷衍的点头: “是很巧合,白天那个发疯的男人找娘,晚上就有人找儿子了……” 她是一点儿不信神鬼之说,也不信有人真的中,虽说听姚守宁讲得头头是道,心中却是很不以为然,觉得陆执年少且又出身高贵,杀人之后做了恶梦发病,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家中进蛇虽说是很奇怪,但寒冬腊月也不见得就完全没有蛇。 将军府又不是没有对头,昨看刑狱司的人与他们争锋相对,还起了口角。 说不准是那楚家人故意使坏,抓了不少蛇扔进将军府呢? 这个女儿自小被宠于家中,儿没见识过人心的黑暗处,成天看看话本,听着点风声儿,便当是妖怪来了。 她一面应付着女儿,点头如捣蒜,一面心中却想:该给这个女儿找个大夫,把把脉了。 姚守宁见她脸上神,也知她不信,终于彻底死心,打消了将所有的事向柳氏和盘托出的念头,只有选择的挑了一些实在巧合的事,半真半假的将陆执中一事说给了柳氏听。 哪知就算如此,柳氏脸上的笑容也只是透出两个字:不信! “娘,是真的。”她又强调了一遍,柳氏终于忍不下去了: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跟你外祖父的字画有什么关系呢?” 她格强势,能忍不快听姚守宁说这些话,已经是十分克制了。 此时见女儿仍不停的说这件事,柳氏顿时火气又有些不住了: “你不要跟你外祖父一样,神神叨叨的,真以为他的字有什么神通之力?能克制妖?令陆世子驱避凶?立即字到病除?” “若是这样,这世上还要什么大夫!” 她脯烈起伏,一连深呼了好几口气,平息内心的不: “我都后悔,不应该跟你说当年的那桩事了。我看你就是受了那些传说的影响,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 “……” 姚守宁哑口无言。 事实上柳并舟的字确实玄妙非凡,能不能让陆执字到病除她不清楚,但对于祟之物确实是有克制作用。 毕竟在马车上时,她就曾亲耳听到苏妙真身上的那道声音受到外祖父所写的大字镇,并继而生出想毁字的念头。 可惜这些话她再也不能跟柳氏说,否则好不容易重归于好的母女,恐怕又要因为这一件事而闹得不愉快了。 母女没有隔夜仇。 与柳氏闹了别扭倒也罢了,若是让表姐察觉出端倪,那才真是糟糕。 数次短暂的相处,姚守宁觉得苏妙真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 她对于姚家似是有一种极深的怨念,身上的那道声音来历不明,她不敢将自己的底曝了。 若此时一股脑说给柳氏听,以她对于苏妙真此时屋及乌的情,说不定在谈话间,便被表姐套出话来,到时情况对她就十分危险了。 想到这里,姚守宁唯有沉默。 她发现,从苏妙真到来之后,她与柳氏之间好像生出了无形的隔阂。 本该无话不说的母女,现在却都已经有自己的心事和秘密了。 柳氏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终于被自己镇住,不再胡思想了。 见她低垂了头,细碎的头发垂在她脸颊两侧,出巴掌似的小脸,那脸上绒细细,稚气未。 这样一看,心中不免又软了下来,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 “守宁,不是娘要说你,鬼神之说不可信。你看的那些话本,什么神啊鬼的,都只是故事传说。” 姚守宁听了这话,既不愿违背本心点头,也不愿意撒谎骗柳氏,只垂头沉默间,就听到外头有脚步声传进来了。 “老爷回来了!” 院子里传来了逢的声音,柳氏有些吃惊: “怎么今这么早就回来了?” 孙神医药铺前引发的死人案子迟迟未结,陆世子的病情已经传遍神都。 不知是不是上回送了礼物的缘故,陆家目前并没有怪罪下来,姚翝暂时官职不变,最近在追查那死者身份以及替苏妙真姐弟赶车的马夫行踪。 因为涉及到了姚家自己,姚翝格外卖力,深怕出了纰漏,每早出晚归,有时夜半时分才回屋。 今天还未黑,没想到他就回来了。 母女二人的谈话告一段落,柳氏也没心情教训女儿不要胡思想了,姚守宁松了口气,就见姚翝大步入内。 他披了件朱红的斗蓬,手里握了一大卷宣纸,神有些疲惫,眼睛下方不止浮现青影,连眼袋都冒出了些,看起来几功夫就老好几岁了。 “爹!” 姚守宁好几没见父亲的面,一看到他,不由唤了一声。 听到女儿的声音,姚翝正拉披风结的手一顿,脸上的疲倦之刹时一扫而空,嘴角一咧,出整齐的一排白牙: “守宁来了。” 近他虽说归家晚,但也听到子好像跟女儿闹了别扭: “你在这正好,省得我稍后再跑一趟了。” 他好几天没见到小女儿的面,心中也有些挂念,此时一见女气极佳,只觉得周身疲累都散了大半。 “爹,您坐。” 姚守宁忙不迭的替他拉了凳子出来,又顺手倒了一杯桌上的茶递过去。 柳氏见她殷勤,心中有些酸: “之前也没见你对我如此热情。” 姚守宁见状,又倒了杯茶给柳氏递去: “娘也喝。” 柳氏被她哄得开心,将茶接过,才问道: “怎么今这么早就回来了?可有什么变故?” 当那桩人命官司一不解决,便如悬在柳氏头顶的一把刀,令她难以真正的放松,尤其是姚翝近来忙碌,更是让她睡觉都不大踏实了。 姚翝解了披风扔给逢,坐了下来,将女儿递来的茶水一口喝尽之后,才长舒了口气: “变故倒是没有,就是上头一通瞎指挥,白跑罢了。” 他说完这话,就见姚守宁的目光之中出一丝疑惑。 第75章 查案子 按理来说,这桩案子涉及到了定国神武大将军府的世子,朝廷本来要求是在案件未明朗之前,是不得对外透的。 但姚翝早就厌烦指挥的刑狱、镇魔二司,心生反骨。 再加上女本身也算本案的见证者,当即就说道: “死者的身份前两就已经查出来了。” 死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个并不难查,事情发生当天,兵马司的人走访西城查询,就已经有了眉目。 “是谁?” 姚守宁一听死者身份查出来了,不由有些紧张的问。 “是城西张家巷的一个单身汉罢了。”姚翝见女儿兴趣,当即说给她听: “此人姓张,单名一个樵字,已经年近三十,既未成婚,独自在家中留下的一栋旧宅居住。” 他没什么手艺,为人也好吃懒做,成不思干活,将祖上留下的房屋租赁了一半出去,以此作为营生,用以常花用。 正因为如此,已经一把年纪了,还未娶,所谓一人吃,全家不饿。 平最喜的就是出门逛街,凑个热闹,听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在附近名声也不太好听,据说有邻居告他偷看附近妇人洗漱。 不过这些话,姚翝就不说出来,深怕污了女儿的耳朵。 “有件事情,说起来就很奇怪了。”他话锋一转,“此人年幼丧母,是父亲独自将他拉扯长大的,母亲去世时,据左邻右舍说,才六七岁左右。” 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母亲去世已经二十来年了,当大街上,怎么会突然问起自己母亲呢? 姚守宁听到这里,想起他身上蹿起的那两股黑气,不由心中发寒,下意识的问: “会不会是他鬼上身了?” 柳氏正说话,姚翝就笑: “他那老娘死了许久,若真有鬼,也早就投胎转世了。” 他这一打岔,柳氏便也跟着问道: “会不会是发了羊癫疯?他疯起来时,神智不清,以为自己母亲未死呢?” 她说的话也有道理,事实上姚翝之前也考虑过。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