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姚守宁想到此处,心中一紧。 她自小到大运气虽说不坏,但也没有好到如此地步,一来就碰上大事,点破妖族谋。 有没有一个可能,是妖族谋划多年,早早的就已经破坏了大部分皇室陵墓,将这些皇室尸首玷污呢? 当夜两人遇蛇之事,并非两人运气来了,无意中发现了大秘密。 ——而是陆执与她选中的代王墓,只是这些早就被破坏的皇室陵墓之一呢? 一念及此,姚守宁汗倒立! 她面微微一变,冬葵已经备好了热水,唤了她一声后,便出门端饭去了。 姚守宁想到这些事,哪里还坐得住,掀开了被子起身。 寒气迅速将她包围,她打着哆嗦,自己伸手穿衣,下地时一个踉跄,险些跪了下去。 高烧虽说退了,可躺了几天,身体仍是虚弱,恐怕要养两才能恢复平的样子。 姚守宁头晕目眩,又静坐了片刻,这才匆匆将自己打理一番后,准备前往柳氏的房里。 冬葵提了食盒进来时,就见她抱着门框直气的样子,不由吃了一惊: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要去我娘那边。” 她要去寻柳氏,让父母找人去将军府带个信,使世子提高警惕。 “可是,可是你不是饿了吗……” 冬葵有些诧异不解,姚守宁也不知道与她如何解释,只是道: “你提着东西,我们去娘那边再吃。” 小丫环只当她是担忧柳氏,见她一脸着急,便也不坚持,连忙一手提了东西,一手上前扶她。 主仆二人急忙往柳氏房中赶,一到柳氏房中,便见到了屋的人。 不止是姚婉宁三人在,大哥姚若筠也在。 屋里气氛有些怪异,柳氏脸苍白,神萎靡,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人丧失了气神,眼睛布了红血丝,看到姚守宁过来的时候,她缩了缩肩膀,脸上出小心翼翼的神情: “守宁——” 柳氏一向强势,为人又体面,家中出事那阵,无论情况有多艰难,她都将自己收拾得格外齐整,并不忽视细节。 可这会儿她竟没有涂脂抹粉,眼睛下方还出现了眼袋,仿佛一夜老了好多岁。 “娘!” 姚守宁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母亲,不由唤了她一声: “您没睡好吗?” 柳氏扯了扯嘴角,想要说话,却有气无力的样子。 姚婉宁坐在她左侧下首的位置上,低垂了头,心事重重,见到妹妹进来,她抬起头,一双杏眼微肿,像是哭了许久。 一旁的姚若筠也有些不对劲儿。 他脸发白,黑眼圈都溜出来了,一个劲的以手掩嘴打呵欠,好似昨夜没有睡。 “这是怎么了?” 全家之中,睡得最好的可能只有姚守宁。 她病了几天,但看样子竟然是几人之中气最好的。 冬葵扶着她进屋,她目光一转,竟有些罕见的发现以往跑柳氏房中最勤快的苏妙真竟不在此。 “爹呢?” 她问了一声,柳氏抬了下手,竟似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曹嬷嬷就道: “衙门有事,天不亮大爷就出门了。” “你怎么不多休息一阵?若是饿了,就在房中吃就行……” 柳氏见她被冬葵扶着过来,有些担忧,先是念了两句,但话没说完,又出不安之,深怕自己多说了几句惹人厌弃。 “我来找大哥有事。” “找我有事?” 姚若筠又打了个哈欠,冷不妨听到妹妹提到自己,不由用力挤了挤眼睛,眨出两泡眼泪,呆呆的望着她: “什么事?” “大哥,你昨晚挑灯夜读了?” 姚守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凑近了他一些,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 她这话音一落,姚若筠顿时一恍惚,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挑灯夜读’这几个字显得格外的陌生。 自家中出事之后,他便暂时放下了学业,一心为了家中奔走。 不过忙了一段时间,既没有帮上家里的忙,也没有读成书,两头都落了空。 唯一算是有所收获的,便是查到了‘应天书局’的端倪。 而明年秋闱可不远了,姚若筠想到上次柳氏训斥,顿时心中暗叫不妙,十分暗的猜测:莫非守宁看娘亲心情不好,有意想拿自己作借口,引柳氏来骂,好出一出气? “我,我没有……” 姚若筠心中悲慌,却又想到父亲平的叮嘱,身为家中老大,有些黑锅是他当仁不让该背起来的。 他含泪道: “我昨夜只是没有睡好……” 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听到了妖怪的存在,不止对柳氏是极大的冲击,姚若筠也受刺不轻。 他原本以为自己有所思,夜有所梦,夜里必定会梦到奇形怪状的妖怪吃人——哪知他真的是做梦了,却一晚都在梦到姚婉宁、姚守宁两姐妹一直不停的背着他说悄悄话,无论他怎么竖直耳朵听都听不到,真的急死个人! 姚守宁见他面僵硬,一副纠结着不知怎么说话的样子,当即不再为难他,换了个话题: “算了大哥,我有事找你帮忙。” 姚若筠松了口气: “你说。” “我想请大哥替我跑一趟将军府……” 她与陆执之间的往,经过昨天程辅云一番审问之后,也算过了明路。 而且她这一发烧昏,柳氏还以为她是患了相思病,已经说过不管她与世子往来,姚守宁索直接将自己的打算当众说出来: “帮我探一探世子的病,同时告诉他,昨夜陈太微过来,可能刺了我一针……” 她总觉得陈太微昨夜替她把脉时,刺痛了她的手,兴许是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姚守宁越想越觉得骨悚然,甚至手腕又觉得隐隐刺疼,正抚着腕间,心中思索着要怎么让姚若筠带话时,接着就听到外面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众人被这脚步声引,不约而同的抬头去看。 “郑叔怎么来了?” 来者是郑士。 只见此时的他脸欣喜,因跑得急,头上见了汗,额头有些反光,直着气。 跑进院中之后,见到屋里姚家众人,他不由眼睛一亮,伸手唤了一声: “太太,太太,大喜!大喜!” 他一句喊话,令得姚守宁心中一动,似是意有所觉。 若是以往,以她能力,此时应该已经‘看’到发生了什么事。 但力量耗尽之后,她预知之力褪化,对于未来之事,昨天并没有任何知。 姚守宁本来还有些恐慌要如何恢复力量,没料到随着自己病好,又好像是有所应,这对她来说无异于一件天大喜事。 “大喜?” 柳氏反应都像是有些迟钝,听闻这话,茫然的抬起了头来: “有什么喜的?” 家里发生了这些事,从西城案件沾染官司后,便没一天太平子。 大女儿因她的举动而沾染祟,侄女苏妙真也似是中了,而镇魔司也盯住了姚家—— 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什么大喜? “老爷来了,老爷来了!” 郑士提了衣摆,一面大喊,一面进了院子: “太太,老爷来了!” 他一连重复了好几声,一开始的时候,柳氏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但姚守宁的脑子转得快,迅速想起郑士出身。 他出身南昭,曾是跟在自己父亲身边的一个军士,后才在姚家为仆,跟着姚家人进入神都生活的。 细想之下,柳氏前些子寄往南昭的书信约摸有一个月了。 再一联想到自己先前心中那一丝奇妙之,她顿时大胆猜测: “是不是外祖父来了?” 她喊得大声,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 柳氏失态之下仓皇起身,衣袖带倒了桌旁的茶杯,声音都变了: “我爹来了吗?” “是,是!” 郑士十分喜,声音洪亮的喊: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