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留下的玉佩?” 朱姮看似枝大叶,实则明异常,听闻这话,下意识的往柳并舟的方向看去。 两个师姐弟目光汇的刹那,长公主似是若有所悟,再转头看这个失魂落魄的青年时,目光便与先前截然不同,带了几分细致的打量之。 “不错。”柳并舟解释了一句: “老师当年算到若筠有此一劫,临终之际让我了此玉佩给他,顶了昨夜灾祸。” 他说完,又正道: “不过陈太微此人身份不明,留在皇上身边多年,必有所图。” “他两次上姚家的门,昨夜的举动更是可怖,我准备晚些时候便请求人通传入,问问皇上,陈太微此举意为何!” “哼哼。” 朱姮冷笑了两声: “我早看他不是个好东西,这件事情何须你来出面呢?” 她情刚烈,且又护短,“稍后我便直接打马入,找朱定琛问话,让他给我个待!” 当着姚家众人的面,她直呼神启帝的名字,如当年皇帝还未登基时一样。 “……” 柳氏噤若寒蝉,不敢搭话。 长公主今过来就是给姚家人撑的,此时她心中存了事,恨不能立即冲入皇,与陈太微大战三百回合,杀死这个装模作样的妖道。 说了几句之后,她顿时便坐不住了,起身要走。 柳氏等人要送她,她摆了摆手: “都是自己人,将来彼此往来的时候多了,不需要每次都这样客套。” 柳氏愣住,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看了一眼女儿,试探着问道: “那不如让守宁送您出去。” “这倒是好!” 长公主这下没有推辞了。 看到姚守宁的时候,她因为听到‘陈太微’的名字而觉得晦气的神情一扫而空,出笑容: “这一趟来得急,正好守宁送我出去,陪我说说话。” 姚守宁点了点头,站到长公主身侧。 几人出了房门,姚守宁就问: “公主今原本就是要出门吗?” 她情直接,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长公主本来也很喜她,闻言就笑眯眯的道: “昨夜神都现了妖,惊动了镇魔司与皇上。” 陈太微昨晚任的举动不止是令得姚守宁受惊,附近的百姓都听到了鬼哭妖啸,都份外惊骇,今找到了镇魔司报案。 衙门的人此时备受力,皇帝勒令五城守卫镇民众私下议论,以‘妖言祸众’的名义,抓捕了不少百姓。 事情闹得大了,陆无计担忧神都安危,昨夜出事之后便一直主动领了将军府的人巡逻都城,长公主也随夫出门寻找妖影踪,只是听闻姚家发生的事,一大早过来送人罢了。 柳氏见这两人有说有笑的出了庭院,觉得有些奇妙。 她是听朱姮说过好多次喜姚守宁的话了,但每次都认为长公主只是客套,却没想到长公主看起来似是真与自己的女儿相处极好,倒真是投了缘了。 这一边姚守宁也补充说了几句昨夜姚家发生的事,又提到了姚婉宁身后的‘河神’,说到这里,她心中一动,一个莫名的冲动涌上她的心头,她问长公主: “公主,您知道太祖当年的儿子是哪位妃嫔所生吗?” 这件事情姚守宁之前已经问过一次杜嬷嬷了,且杜嬷嬷承诺回去之后替她查询此事。 可不知为何,姚守宁此时有一种直觉:她能从长公主的口中,得到线索。 她话一问完,长公主就毫不犹豫道: “妃嫔?没有妃嫔啊。太祖当年,後空悬,一直洁身自好,”她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接着道: “当年立国之后,前朝中后妃、宗室子女、中女官等,全数或放还归家,或赐与有功之臣。” 她话音一落,姚守宁脚步一顿,面顿时就变了。 第279章 历史变 “怎么了?” 朱姮说到这里,察觉到姚守宁脚步停住,不由下意识的转头,接着就看到了姚守宁面凝重。 杜、史两位嬷嬷都齐齐转头,陆执的目光也落到了姚守宁身上,挑了下眉角,眼中出疑惑。 将军府的人好像并没有意识到长公主的话有什么问题,姚守宁的心中生出一丝荒谬异常的觉: “太祖,太祖後空悬?” 她说这话时,转头往史嬷嬷看了过去。 “是,是啊。” 史嬷嬷被她看得后背发,总觉得她的眼神有些怪异,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接着点了点头。 “有什么不对吗?” 陆执已经意识到这其中恐怕出了什么问题,他不动声问了一声。 “当然不对啊!” 姚守宁用力点头。 如果不是她知道长公主为人格,不会在这样重要的事情上胡说八道,她都要怀疑长公主是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了。 “哪里出了问题?”陆执问。 他这样一说,姚守宁更觉得诡异了。 她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拿手去贴世子额头,看他是不是又中发疯了。 事实上她心中这样想,手也真的抬了起来,却在还没有碰到陆执额头的时候被他将手腕握住。 “别闹。”他轻咳了一声,以眼角余光看了长公主一眼,接着顿了顿,才将手一松,耳朵有些泛红。 “我说真的!”姚守宁加重了语气,转头看史嬷嬷: “上回世子丧礼那次,嬷嬷送我回来时,我们在马车上也谈过这个问题,嬷嬷还记得吗?” 她没料到自己随意一个问题竟会引出这样一个答案,心中不免有些嘀咕,怀疑将军府的人不知出了什么事,记忆力竟似是集体出现了偏差。 “记得啊。” 史嬷嬷虽说不知姚守宁为何会提起这事儿,但她仍是强忍疑惑,点了点头。 “记得就好。”姚守宁闻言,松了口气。 她真怕史嬷嬷连两人谈过这事儿都不记得了,此时见她还记得这事儿,便接着道: “当马车上,我也问过嬷嬷同样的问题。” “是!”史嬷嬷不明就里,但出于本能,她已经觉到不安了,闻言跺了两下被冻得僵疼的脚: “您当问我,继承太祖基业的皇子是谁生的。”她说完,不等姚守宁出声,又道: “我当时就说了,太祖未曾娶,一生无情缘,兴许是受当年妖祸影响的缘故。” “!!!” 姚守宁听到这里,终于知道问题出自何处了。 “不是不是。”她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纠正史嬷嬷的话: “嬷嬷当时确实是说太祖未曾娶,但继承了太祖江山的皇子,兴许是后来纳前朝後妃所生。” 这话一出,陆执母子的脸顿时齐齐变得严肃。 杜嬷嬷目光锐利,盯着史嬷嬷看,直看得史嬷嬷骨悚然。 “我,我有这样说过吗?” “说过!”姚守宁的语气变得认真,十分笃定的点头: “当时你说时间久远,家中传承多代,血脉稀薄,对皇室的秘闻并不大清楚,还说回头会替我询问长公主,到时告知我答案。” “……” 史嬷嬷的脸青红错,半是茫,半是不安: “我确实记得与守宁小姐说过这样的话,事后也与长公主、大将军及世子回禀过,查证当我说的话并无误。” 长公主闻言,也点了点头。 “公主,我,我是真不记得,如果事实真如这样,我不会撒谎的……” 史嬷嬷有些惊慌,低声解释着。 “我也相信她不会说谎。当她回府之后,确实与我们提及过此事。” 现在想来,长公主也觉得这件事情充了惑。 姚守宁虽说有些少女心,天真好奇,但知分寸、懂进退,说话做事并不会惹人厌烦。 如果她只是好奇太祖的生平,那么向史女官打听已经足够,为何还要特意嘱托她再回来询问自己呢? 必是因为此事非同一般,所以才令她格外上心,甚至在今又当自己面重新将这个问题问出口。 史女官是她亲信,身份来历清白,忠心可靠,绝不可能背叛她,在这样的‘小事’上撒谎的。 那么问题究竟是出在了何处? “我也相信嬷嬷不会撒谎。”姚守宁强忍不安,应了一声: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