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北的眸光转为晦涩,对这张娇美可人的容颜近乎恋,吐出口的话语更是充侵略,“程意绵,你再敢这么我,我不介意在水里泻火。” “……” 她错了,她忘了陆聿北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 笑声回在空旷的游泳室 依誮 ,男人低磁的声音织着轻不可闻的息,说: “继续学还是灭火?” “学游泳!”程意绵握着他的手腕站定姿势,用坚定地下一刻能扛着武器上战场的决心,说:“我要好好学习,蒸蒸上,不能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游到筋疲力尽,学会换气和掌控身子不翻才结束了今天的课程,她坐到餐厅饿得几乎能吃掉一头牛。 陆聿北晚上开车送她回紫桂苑,并遵守下午所言送她到家门口,一路上东张西望确定安全的模样,逗得程意绵发笑: “如果保安看到监控里鬼鬼祟祟的你,会不会把你当贼抓起来?” “不能吧,光看气质我和‘贼’这个字就完全不搭边,”搂着她的落下晚安吻,严肃道:“明天继续教你。” 累到胳膊酸疼的人拒绝,“离月底还早着呢,学习也要劳逸结合,况且我现在胳膊和腿麻麻的,明天起绝对浑身疼。” 陆聿北暂且放她假,“好,那就缓两天。” “快回去吧,到家了我们打电话或者视频。” “好。” 今天又是语音通话,程意绵累到说不出一个字,哼哼回应两声,贴后的三分钟睡着了。 夜深人静时,她被噩梦惊醒。 卧室黑漆漆,只听客厅的铁门发出刺耳声响。 以为家里有老鼠,打开头台灯穿着拖鞋下。 然而她的手刚抬起来放在客厅照明开关上,就听到门外一道女声: “曹,怎么撬不开门。” 第38章 以上犯下 家里进贼了? 这是程意绵的第一反应。 然而几秒钟过后, 猜测被推翻。 她想起自己在门口上方安装了摄像头,于是蹑手蹑脚回到卧室,准备打开手机查看门外是不是韩知音。 按了两遍屏幕没有反应, 应该是睡着前忘记充电, 加上打语音电话时间太久, 耗到了关机。 程意绵先把手机的静音键推上去, 不给外边人听到屋内声音的机会,而后赶紧上充电器,回客厅观察情况。 这个时候门外很静,耳朵贴着门没有听到脚步声和呼声, 她想打开猫眼看看,脑子里却突然闪现一段电影画面。 忘了曾经看过的哪部电影, 罪犯拿反猫眼窥镜观察屋内情况。 害怕眼下是这种情况,她先保持冷静不动声,起码等手机充电几分钟开机了再思考下一步行动。 果不其然, 门外传来一道谩骂:“居然什么都看不见,小人不会睡在聿北哥哥家里了吧。” 韩知音从下午蹲到凌晨三点,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颇高,便啐道:“垃圾小区,叫开锁公司竟然要先跟物业报备,我呸!”气不过一脚踹在门上,“咣当”声在夜晚格外响亮。 害怕惊醒四周邻居,她掏出塑料袋子里的手摇漆,在雪白的墙面和暗红门上勾勒污言秽语。 程意绵该庆幸房东给自家装的这道门较贵,非常手段不能撬开, 她折返卧室,手机充会儿电自动开机。 打开链接摄像头的app, 门外的韩知音沉浸在作画里,除了难听的“死全家”“狐狸”,还有很多她念不出口的。 既然韩知音有备而来,那么身上一定藏了凶器。 除了报警告她违反公民权利和社会公共秩序,她还有物业可以求助。 到台上给值班保安打电话,报上楼号和房号,说是五分钟内赶到。为以绝后患,程意绵不畏强权,也不管韩知音家庭背景在沪城多么硬,没有丝毫犹豫报警。 搞定这一切后,返回手机上的监控设备,正好对上韩知音像幽灵般抬头看镜头的画面。 简直比恐怖片还要可怕。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怪她先前太过软弱,才让韩知音觉得她好欺负。 以暴制暴虽不可取,但若不亲手解决麻烦,以后回忆起这段遭遇,她恐怕再也跨不过被创伤的坎儿。 而且,她向来不是一个纵容别人伤害自己,让自己受委屈的人。 防身凶器,家里又不是没有! 程意绵目的明确走进厨房,出一把削如泥的菜刀,套上一层透明的隐形防护,穿了件外套藏在其中停在门口。 监控视频中,韩知音正拿着刀在墙上刻字,表情凶狠。 比狠是吧! 扭开防护锁,“噌”一声拉开,在韩知音没回神前拿刀对准她,破口大骂,气势占上风:“韩知音你有病是吧,凌晨三点来我家涂涂画画又砸门,信不信我告你谋杀。” 韩知音被她吓掉半个魂,头一次见这种阵仗,遇到不怕自己的人,连回答的话都变得磕磕绊绊: “谁让你不要脸,着我的聿北哥哥。” “比不要脸谁能胜过你呀,”程意绵放声大骂,最好是吵醒邻居,那样人多也安全,“陆聿北从来就不是你的,把病态当作强制,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 韩知音捏着刀,浑身发抖,“臭婊子给我闭嘴,今天先把你脸毁了,明天再让我爸找群人强.你,毁了你!” 程意绵不惯她的臭病,鼓足勇气先把危险系数排除,然而争斗间成一团。 手背一阵刺痛鲜血直,在韩知音愣神之际握住她的手腕磕在墙上,直到把刀打掉才抬手反击。 “啪!” 韩知音被打得耳朵嗡嗡响,跳起来发疯,“我从小到大被所有人捧着,你这个人居然敢打我?” “啪!”又是一巴掌,这回用了点劲,后坐力震得手掌发麻,程意绵比她高半个头,22年中现在是最冷静沉稳的,“没有父母管教,我今天就好好教你怎么做人。” “啊,你这个人!狗娘养的!” 已经上升到家庭了,这谁能忍? 程意绵咬牙忍痛不管伤口,改手抓住她的头发,形象教养抛诸脑后,拖着她去坐电梯,顺便打开手机录音,“有什么想骂的赶紧说,你现在的每句话,以后都可以作为污蔑和伤害我人身安全的证据。” “韩家在沪城认识的官员,比你家祖宗十八代加起来还要多。扳倒韩家你简直痴心妄想,你敢现在放了我,我立马给我爸打电话,先端了你老家。” 程意绵拽她进电梯,按了一楼按键,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更不敢放了你。” 只要韩知音有挣扎的迹象,手上揪头发的力道便加重三分。 开什么玩笑,比自卫,程意绵就没输过谁! 一楼保安聚集,附近警察局派出的民警也赶到。 “谁报的案?” 程意绵不松手,说:“我。” 而这个画面,不应该被揪头发的人是受害者? 在他们误解前,程意绵保存录音片段,调出监控画面给警察看。 “这个人今天凌晨三点蹲在我家门口,在墙上涂涂画画,又带刀划伤我,证据在楼上,”说罢展示手背上的伤口,一切存证对她有利,程意绵正式起诉,“我要告她故意伤害,严重威胁我的生命安全。” 韩知音放声大喊:“我爸爸是韩连虎,一萍香茶叶的创始人,你们敢抓我?” 韩家名气,沪城但凡一个喝茶的都知道。 至于其背后势力,更不是他们这些角惹得起的。 但是有人报案,正规程还是得走走样子。 民警站出来主持大局,“先跟我回警局录口供,调查清楚了再定罪。” 韩知音获得自由,昂头走在前头,顺便拨通爸爸的电话。讲完今天发生的经过,仍不觉有错,“爸,你女儿要被乡巴佬害死了,快来警察局救我。” 不就是摇人,谁不会呀。 拨通陆聿北的电话,20秒后对方接起来,声音透着未醒的无力,轻唤道:“崽崽,这么晚你还没睡啊?” 眼泪说来就来,程意绵泣不成声,哽咽的可怜声揪住电话那头的心,“北贝,我现在去警局录口供,可是我的手背划伤了,好痛呀。” 陆聿北翻身惊醒,光着脚下去开灯,“别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边擦眼泪边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告知他,末了装了把自己最讨厌的绿茶,“和韩家人撕破脸如果影响拓邦集团的发展和前景,我们现在就分手,绝不让你为难。” 换衣服的动作止住,听出她不是在开玩笑,陆聿北脸骤变,心急如焚,“不准在我面前提‘分手’两个字,无论以后面对什么危险,我都能护你。” “可是……” “没有可是!”陆聿北抓着车钥匙冲到地下车库,“有我给你撑,什么都不要怕。” 程意绵闷声回答:“嗯。” 挂断电话,对面给她录口供的警察只问了一个问题: “门口的菜刀是谁拿的?” 程意绵:“我,我拿来……” “行了,”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在纸上签完字递到她面前,语气不善:“承认了就签名。” 承认拿菜刀自卫吗? 等程意绵低头去看白纸黑字的内容,她对这个判决已经心知肚明。 “快点签,大晚上还要陪你加班,真晦气。” 有关系真是横行霸道。 计算陆聿北开车到警察局的时间,程意绵把黑圆珠笔丢在桌上,拒绝供。 听着对面两人的洗脑,被威胁和伤害人身安全选择报警如果是妨碍公务,她无话可讲,并选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JzfcBj.cOM |